“师尊，你刚才是和在和我哥哥说话吗？”
江筱筱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苏问情心中一慌，她刚才是真的有点没控制住，现在才注意到，江筱筱还在抱着自己呢。
刚才的声音，自己徒弟怎么可能听不到。
“……筱筱，你听错了。”苏问情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
“听错？”
江筱筱很是困惑。
“那是别人说的咯，不对呀？刚才好像就只有师尊说话呀？说起来，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感觉师尊和哥哥之间似乎……”
看江筱筱那副认真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侦探一样去推理了。
苏问情还是有点紧张的，她向着江辰投去眼神，明显就是想让江辰来救场。
江辰当然知道啦，可他只是看着，还挺想看苏问情着急的样子。
倒是邀月剑派的剑修妹子们，也相互讨论了起来。
“你们感不感觉，江掌门现在像顶级仙草啊？”
“哈哈……这就开始叫江掌门啦？”
“可是江掌门雀食蟀，那帮讨厌的家伙们都在为难师尊呢，全被江掌门打飞啦。”
“不对呀，你们不是前段时间还说，他和他的师尊……那样，不太好吗？”
“首先，我是纯路人。你们看，江掌门到了现在都还没忘记自己的师尊，好痴情的好男人呀，太难得了……这难道不是优点么？”
“还纯路人呢？你滤镜太重啦！”
邀月剑派的妹子们相互推搡着，笑着打闹了起来，都想拱火想让其他人过去和江辰先接触。
看到这一幕，江筱筱来了兴致，凑到了江辰的身边。
“怎么，哥哥，有没有中意的呢？”
江筱筱拉着拉江辰的衣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哥哥要是有中意的，我可以帮你介绍，我和师姐们都很熟呢！”
“下次吧，等下次有机会再说。”
江辰使用了最为经典的下次再说，堪称无敌的立体防御。
“好吧，哥哥要是准备谈恋爱的话，我一定会帮忙，早日让你脱单的！”江筱筱兴致高涨。
“他不会的……”苏问情有嘀咕了一句。
“嗯？！”
江筱筱立即转身，又看向了苏问情。
“师尊，你刚才又在说什么啊？”
“这……”苏问情一时语塞，只得硬着头皮赶紧转移话题，“好了，筱筱，我们该回去邀月峰脉了，在这里久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感觉师尊的心里有鬼。”江筱筱嘟囔道。
不过她还是听话的好孩子，和江辰告别了，让江辰下次直接来邀月峰脉找自己就行。
江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的。
……
白帝剑宗，碧空峰脉。
自己，有多久没有回到碧空峰脉了呢？
江辰已经不记得了。
他踏足在碧空峰脉的山道上，拾级而上。
虽然看上去，只是几年的时间而已。
他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的时间，在算上自己旧时诸天那段记忆的话……
可尽管如此，江辰却仍旧没有忘记过碧空峰脉的往事。
在碧空峰脉上，曾经是没有花的。
楚然是一个纯粹的剑修，只会专心于剑道之上，对于剑道之外的事情，不擅长，也不想去管。
她连灵植都不种，更别提普通的花朵了，这只会让她觉得麻烦，浪费了修炼剑道的时间。
种树这件事，是江辰提出来的。
那时的楚然，和之前的楚然区别有一点大。
“师尊，我们要不要在碧空峰脉上种一些什么呢？”
那是进入碧空剑派的第一年，江辰和楚然并不算特别熟络，他尝试着向着自己师尊提议道。
楚然面无表情，就像是一个人偶，即使是面对徒弟，也没有太多变化。
“随你。”
“随我，那师尊就是同样的意思咯？”
“……”
“总感觉师尊是不太想和我说话啊。”
“嗯。”
“呃……”
江辰真是尬住了。
可还好，他脸皮不算太薄的人。
“师尊，想种什么花，或者是树？有喜欢的吗？”
“没，都行。”楚然回道。
“别都行啊，师尊，你是碧空剑派的掌门，得由你来敲定大局。”
“那就枫树吧。”
“为什么？”江辰感觉能找到话题，多聊一些。
“枫叶很像血的颜色……就像那些被杀死的魔修。”楚然依旧冷淡。
江辰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麻了。
“呃，师尊，要不然我们折中一下，桃花树好么？也是红的，只是没红得那么厉害。”
“……好。”楚然点头。
“那师尊和我来吧，我们一起来种。”
“我也要去吗？”
“嗯。”
“行。”
江辰和带着楚然，来到了碧空峰脉的后山，两个人一起种下了第一棵桃树。
那是在春天，也是在江辰刚拜入碧空剑派的时候，现在想来，或许正是象征着两个人的开始。
第一年里，楚然在教江辰剑道，教他如何修行。
只是楚然很少和江辰谈修行之外的事情，也很少和他聊天，只是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出，下山去除魔。
虽然江辰的到来，对楚然是有那么一些细微的改变，可真的不多。
第一年，楚然都没露出过笑容，仿佛她天生就没有这个表情一样。
直到那一天。
也就是第二年的开春。
“师尊？”江辰主动和楚然搭话。
“怎么？”
“今天，我和去一趟后山吧。”
“修炼遭遇了困难？”
“不是，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是什么？”
“师尊，你和我来看看就知道了。”江辰表情极其认真。
楚然确实上钩了，真的认为是什么大事，答应和自己的徒弟一起去后山。
实际并不是什么大事，江辰当时和楚然一起种下的桃花树，开花了。
把楚然带到后山后，他做好被师尊训斥一顿的准备。
“师尊，看，这是我和你在去年一起种下的桃花树，现在开花了。”江辰说。
“……”
“虽然现在桃花树长得并不大，不过在过几年的话，说不定就能够变得茁壮……”
“……”
“师尊？”
江辰发现楚然一直没说话。
他，看到自己师尊的表情时，愣住了。
楚然的嘴角似乎有淡淡的弧度，这好像是……笑了。
他第一次看到楚然的笑容，尽管这很淡很淡。
“原来除了杀戮之外，我还能做到其他事情呀。”楚然说。
好像就是从那一次之后，楚然真的变了。
她开始学会如何去笑，主动和江辰说话，尝试着对打开封闭已久的心扉，也开始想要玩耍，去做战斗之外的事情。
变得越来越正常，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会和徒弟撒娇，闹小脾气。
她和江辰一起种了好多桃花树，直到桃花成海，在碧空峰脉漫山遍野地开放。
桃花，也成了楚然最喜欢的花。
她曾经没有喜欢的这种感情，可在后来，却有了最喜欢的花和人。
回忆着往昔，江辰已经来到了碧空峰脉的桃花林海。
在这里，曾经他和师尊种下了第一棵桃花树。
如若是以前的话，楚然一定会兴致勃勃地等在这里。
“小辰，说好得要一起赏花，你来得太晚啦！师尊要罚你做桃花饼，要多加糖，蜂蜜，豆沙……”
她会开心地转着圈圈，那会像是舞蹈。
江辰闭上眼睛，睁开了双眸，望着前方最开始的那颗桃花树。
碧空峰脉的桃花林海，依然如此美丽呀。
一阵春风来，桃花树枝叶沙沙地响了起来，粉色的花瓣随着风儿起舞，世间降下了落英缤纷的雨，温柔地落在少年的身上。
“嗯，师尊，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