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教过你吗？”皇海将剑上的鲜血抖掉，“蓝什米加的剑术强在速度，拔剑就要攻击，不要啰里啰嗦的满嘴废话！”

路黎咬牙直起身子，挤出一丝笑容：“至少给我一点耍帅的时间啊……”

“满嘴胡话！”

皇海眉毛一横，身形快如闪电，举剑刺向路黎。

路黎向后空翻，跃上头顶的石板。

皇海紧追不舍，一剑劈断石板，路黎又跳到上一级石板。皇海剑气纵横，周身石板全部被斩碎，碎石溅落如雨。

他一蹬脚下的石块，借力向上疾冲一段距离，终于追上路黎。

剑光交错，他们在半空中快速交手几回合，路黎明显处于下风，被皇海一记横扫逼退。

他退到石板上稳住身子，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微笑，七裂羽就在他头顶，路黎毫不犹豫一把抓在手中。

“臭小子，你？！”皇海脸色一沉。

“死板老头，没人说过决斗不许用圣器的啊！小舒，看你的了！”

路黎高举七裂羽，圣芒笼罩全身，狂风逆向而起，他的头发与风衣向上翻舞。

一剑斩落！

风声陡然变得凄厉，仿佛汹涌的浪潮，铺天盖地涌向皇海。

皇海急速向后跳跃，但仍然快不过凌厉的剑气，剑气划过时，他的皮肤与神服都被撕开一道道伤口，勉强抵挡片刻后，还是被气浪重重拍在环绕祭坛的光墙上。

“噼噼啪啪！”

剑气与光墙相撞时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无数石子被狂风拍打在玻璃上，整座光墙剧烈摇晃，不少地方出现细密的裂痕，守护在祭坛外围的村长莫里尼与几位长老连忙合力施法加固结界，光墙一阵水波荡漾后，渐渐平息。

“碰！”

皇海贴着光墙从半空落地，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祭坛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

自从六十七年前的那一夜之后，皇海再没受过伤，在安吉村他就是绝对的力量，任何想要挑战他的想法都是愚蠢的。然而，今日他却被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所伤，路黎的剑术绝对称不上高明，只能说圣器的威力绝非凡人可以匹敌。只是发动圣器需要与封印的天使产生极强的灵魂共鸣，平日里神明大人确实经常与路黎一起疯玩，但没想到潜移默化中竟然形成了默契。

村里人都知道皇海是极要脸面的人，现在的情况算是颜面尽失，依照他的脾气，人们不禁为路黎感到担心。

“笨蛋哥哥……”夏可忧心忡忡地低念着。

雪玟紧紧盯着半空中的路黎还有那柄光华流转的长剑。

“嗡！”

她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丝细小的声响。

雪玟抬手一抓，啪地一声似乎有什么被扯断了，她收手一看，是一根黑色细线。

雪玟抬头向上望去，万里碧空一片空荡，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她不禁皱起眉毛。

祭坛之上，皇海缓缓站起，用力擦掉嘴角血迹，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双眼如刀子一样盯着路黎。

路黎站在半空中的石板上，居高临下。

虽然他极力隐藏痛苦的表情，但却掩盖不了那粗重的喘息，那握剑的双手也在不停颤抖。

圣器之力绝非凡人能够轻易驾驭，只有如“十圣”那般天资绝伦的人才可以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这一剑，几乎耗光路黎的气力，他感到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剩下一具轻飘飘的外壳，如果不是在咬牙死撑，空拍早就散架了。

即使这样那一剑还不完全是依靠路黎的力量发动的，他根本做不到与天使发生完美的灵魂共鸣，绝大多数功劳应该归于小舒。她不依靠人类力量，自行发动灵体神力灌注剑身，这才有了惊天动地的一击。所以几乎任何人都能发动圣器，只要圣器里的天使愿意配合。当然这样做对天使自身神力消耗无比巨大，神族恢复力量的唯一方法就是沉睡，小舒至少要沉睡一天才能恢复，也就是说此时的七裂羽已经失去天使之力的庇护，变成一把普通长剑，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绝世斩击。

这些路黎自然心知肚明，他本想一击致胜，但皇海老头果然厉害，面对圣器强悍无匹的攻势竟然只受了一点轻伤。

“臭小子。”皇海声音沙哑，“你还是喜欢用些投机取巧的方法，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脚踏实地才行，如果你能用心训练挥剑的力度，恐怕现在我已经落败了。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他长剑一挥，阳光映照在剑身上，折射出诡异的红光。

“鬼切一段·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