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看到了生存希望的皮埃尔,此刻仿佛又从天堂跌落地狱。

独自一人会见奥苏泊尔,并且破口大骂,这无异于是让他去送死。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皮埃尔双膝跪地,哀嚎着求饶。

“爱卿为何如此惶恐?难道你不打算珍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活命机会?”

斯金纳故意用着浮夸的语气,做作地询问那地上跪着的中年人。

“陛下,您让老臣去谩骂奥苏泊尔,奥苏泊尔肯定会一刀把我给砍了的!”

“胡说!你皮埃尔可是掌管着奥德里西亚国库的财政大臣,他奥苏泊尔怎能随意将你斩杀?”

站在一边看好戏的宰相高尼夫也不忘拱火,推上其一把。

皮埃尔此时恨极了高尼夫,却无力辩驳,只得低下头颅,暗自咬牙。

“高尼夫叔叔所言极是,皮埃尔的爵位与那奥苏泊尔同为侯爵,按照法理,你们两人地位平起平坐,他岂能随意杀你?”狄德罗也认同宰相的说法。

“皮埃尔,你新娶的那位夫人,好像前几个月刚为你产下一子吧?真是不容易啊,五十多岁终于有了儿子,毕竟你之前生的都是女儿。

家财遗产什么的,肯定是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才最为放心,你说是吧?”

斯金纳一边阅览狄德罗送来的文件档案,一边说道。

“陛下,老臣去!陛下请您放心,老臣这就去会一会奥苏泊尔,老臣现在就去......”

说着说着,皮埃尔的声线已经带上了哭腔,他已被逼上了绝路。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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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里西亚国境虽大,王都人口独占近半数,在加上没有出现过被他国军队打到王都的情况,四座城门常年大开。上次四门紧关,还是鼠疫爆发的时候。

而现在,偌大的王城,四门中已有三门紧紧关闭,唯有与奥苏泊尔等人所在的东门相对、且相距最远的西门,仍在开放。

民众百姓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他们对此议论纷纷,不过聪明的人都已经躲回了家里。

奥苏泊尔与他带来的一百嫡系骑士,在城门外等候多时,他们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队伍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这一百人,皆为奥苏泊尔从自家边防军的大营中抽调的实力精悍之人,个个骁勇善战,即使让他们对付王都的八百城防军,也不在话下。

“侯爵大人,他们这么久都没有给我们开门,怕是突发生变,侯爵大人只管小心为妥。”

佩特雷男爵身为奥苏泊尔的副将,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平时不少为奥苏泊尔出谋划策。眼看等待时间愈发漫长,佩特雷察觉异样,于是勒马靠向奥苏泊尔。

“侯爵大人,佩特雷说的有道理,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凡尔赛宫的那群家伙还没有要开门给我们的意思。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同为副将的罗伦气呼呼地咒骂道,他身材魁梧,长得孔武有力,常年担任奥苏泊尔军队的前锋官。同时他和奥苏泊尔的嫡系骑士团团长加尔文是好友关系,后者已被兰卡斯特杀害。

“罗伦,在侯爵大人面前注意你的措辞,这里可不是在科隆,你的言行极为可能会给侯爵大人生出事端。”

法菲尔是奥苏泊尔三副将中唯一的女性,同时也是三位副将中最为严肃认真,平日里态度一丝不苟,是办事最能让奥苏泊尔放心的人。

佩特雷与法菲尔两人为大师初期实力,而身材魁梧的罗伦则是大师中期。

奥苏泊尔没有理会罗伦的叫嚷,他继续等待着,眼镜直勾勾地望着紧闭的城门。

“侯爵大人,要不我们直接出国吧?何必特地要绕一趟远路来王都,直接去那什么班学院不好吗?”罗伦不理解地问道。

“根据奥德里西亚律法,镇守边疆的贵族,若想要外出国境,须得向国王陛下禀报,得到允许,方能出境。”佩特雷向他解释道。

“哎哟,什么破律法,真是麻烦。”罗伦没好气地抱怨道。

虽然罗伦性格刚烈莽撞,但他还是知道在奥苏泊尔面前收敛一番,要换其他地方,他早就掀桌闹事了。

在他一介武夫的眼里,什么国王,什么勃艮第公爵,狗屁都不是!

唯有奥苏泊尔,才是那个最让他敬佩的人,他跟随的不是国王,而是奥苏泊尔一人。

此次前往教国,奥苏泊尔也已事先告之三位心腹前因后果,对这三位副将,奥苏泊尔基本不会特意隐瞒事务。

这次的教国之行,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兰卡斯特的项上人头。

虽然罗伦没有见过兰卡斯特本人,但他的好友加尔文就是被兰卡斯特所杀,罗伦誓要为好友报仇雪恨。

还有贝尔少爷,虽然在这几个副将的眼中,这人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废物,只会有辱莱克斯家族的名声。

但这只是一方面,贝尔始终是奥苏泊尔的儿子,一方侯爵的儿子被杀,岂有不报仇的道理?

罗伦认为,这也是侯爵大人做给世人看的,哪怕贝尔少爷有错在先,也要去除掉兰卡斯特。

要是连自己儿子被杀都无能为力,奥苏泊尔何以在这片暗涛汹涌的土地上立威?莱克斯家族何以在与勃艮第的梅尔卡兹家族、王族罗严塔尔家族的对抗中保全?

就在罗伦沉思之际,紧闭的城门缓缓推开。

然而只是开了一小条缝隙,只留下能容许一人一马通行的距离。

一名体态略显臃肿,身着华美服饰的中年人骑在马背上,缓缓走来。

面对这个可疑的家伙,几位副将以及众多手下立即提起手中武器,摆出了警戒的态势。

奥苏泊尔只是伸手示意他们停下,说了句:“不得无礼。”

收到指令的众人,这才放下戒心,任由早已被军队威仪吓得脸色苍白的皮埃尔靠近。

“财政大臣阁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奥苏泊尔应付式的问候了一句,语气中没有一丝尊敬的意味。

对于皮埃尔这种人,他甚至不屑于与其多聊几句。

原以为对方也只是说些客套话,或者是请他们回去,没成想,皮埃尔第一句就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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