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您就差把‘求求大家了，放他们一次吧’写在脸上了，少爷。”我翻了个白眼，佩拉姆那模样我看着都头疼，“以后这种自降权威的事情，少爷您少干。”

“……我是真的很难理解，明明他们的工资一点都不低，为什么他们总是希望进一步地掠夺别人呢？”佩拉姆算是被气到了，他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难道他们就不明白，让人人都有好日子过，才能让商人们都有钱赚？人人赤贫的社会，商人也终将陷入穷困之中，更是会招惹仇恨。”

“少爷，他们可没把自己当做是商人来看待啊？”我无奈地说道，“您记得我说了什么吧？他们现在可不是以商人的身份自居的，他们是以执政官的官员的身份自居，换句话说，官僚。”

“……可是我又是允许他们经营，经营自己的产业的。”佩拉姆有些泄气，他是坚信一个社会之中必须有竞争的企业的，否则这个社会的所有经济组织会不可避免的陷入僵化与限制。

“这就是他们认为的工资……可以贪污的份额啊，少爷。”

佩拉姆太过于天真，他总是希望一切都能够如他所愿，但是他真的太小看了人类的贪欲，也太小看了人的愚蠢——所有的理想主义者都是如此。

“少爷，我说实话，我根本不认为您这种想法可行，即便是挑选出再清廉的人来执掌大权，他们必然会腐化，因为权力本身就是这样，并非是权力导致腐败，而是权力本身就是腐败。”我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他们跟您学习的时候，您是否检查过他们的人品呢？但是在尝过权力的味道后，那些道德品质算的了什么？”

“照你这么说的话，人类就不该有任何的政府。”佩拉姆有些赌气地说道。

“嘛，政府的作用仅仅是维护人们心中的某种共同追求，而使得有些人可以踩在别人的头顶上。”我无奈，我所学到的那些理论的确是这么讨论的，这是黎曦帝国何以抵达今日的原因。“所以，如果我们做不到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话，我们宁可要一个谁都不满意的情况——这样人们之间反而争议小一点吧。”

“因为你觉得人们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要让别人好？”佩拉姆的语气上多少带上了点无奈，“我还是愿意相信有些人希望所有人都得到最好的一切的。”

“是的，少爷，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我需要提醒您……这只是，有些。”我摇了摇头，不过看起来佩拉姆多少是听进去点了，“您还是不能信任大多数人。”

“……我知道了。”佩拉姆似乎有种失败感，不过话锋一转，“姬儿，我想我需要再和彼得去谈谈。”

“谈什么？”

“谈一谈他手下的那群人的事情。你说得对，不能让少数人来玷污了所有人的理想啊……”佩拉姆长出一口气来，目光之中带着些许的疲倦。

“那么如您所愿。”我微微点头，“我会去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