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鹿宝从床上爬起来。

揉着脑袋,找了一杯冷茶喝。

她感觉有点窒息。

昨晚的噩梦,扰的她到现在都惊魂未定的。

她梦到自己怀孕了。

是个双胞胎。

可突然之间,却中了蛊,那蛊虫钻进了自己女儿体内,吃空了她的肚子。

然后又披着她的躯壳,钻到了儿子的肚子里。

而这个梦,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是真实发生过的。

苑夏楠本该有个龙凤胎的姐姐或者妹妹。

因为这蛊虫的缘故,把个婴儿揉在了一起,这才有了苑夏楠体内的那套子宫。

鹿宝是在整个手术完成之后,才发现异样的,因为在画女人那一套系统的时候,发现没有对应的笔刷,这才发现要和那个子宫对接竟然要重新取材。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本来是不属于苑夏楠的。

于是她触摸了苑夏楠的同胞姐妹留在他身体里的部分,根据素材信息才了解到的。

这是那对龙凤胎中,夭折的小凤凰留下的遗物。

这蛊虫好生恶毒。

本以为这是折磨着苑夏楠让他没有办法生育,没想到,竟然还有一条人命在它手里。

鹿宝依然惊魂未定。

可转念一想,忽然觉得很是后怕。

会不会苑铃音身体里也有异样?

“桃鸳!”

陪着鹿宝一起熬夜的桃鸳,刚把自己收拾干净,听到鹿宝的喊声,便飞快的跑过去了。

“怎么了云衫?”

“去,把小姐叫过来。”

“啊?小姐?”

“对,快把她找来。”

“哦。”

看鹿宝样子不对劲,桃鸳马上跑了出去。

可不久后,她就跑了回来。

“云衫,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她去哪里了?”

桃鸳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手里捏着一张信封。

“信?她留的?”

桃鸳点了点头。

“留了封信,不辞而别了?”

“对。”

“怎么这个时候闹性子,我有很重要的话要问她啊!”

鹿宝急忙的打开了那封信。

却只见上面苑铃音清秀却依然字体细小,十分费眼的字迹。

云衫,我走了。

去云海秘境了。

云国是十朝旧都,传说那里留着数不清的圣物秘宝。

若能找到蕴含起国运的圣物,交于皇上,不仅可以封侯拜将,还可面见圣上,大赦全族,这便是乾朝的规矩。

而且云海之中,也必有可以助我突破的秘药。

等我回来,不仅可以要回爹娘,还要皇上给我赐婚。

你给我等着,我是一定要娶你的。

鹿宝看完,一个白眼翻上去。

“她可真看得起她自己啊!一个人去云海秘境...”

桃鸳见状,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声:“没...她还带了条狗。”

“啊!!!!!”

鹿宝撒泼一般的大叫了一声。

“狗顶什么用啊!快找人给我抓回来!”

桃鸳赶紧出门,却迎面撞上了苑夏楠。

“公子?你...你好了?”

他身后带着两个白衣丫鬟,虚迷着眼往屋里看去。

然后说道:“好是好了,就是有些地方让我不解,我非要找我家府任理论理论才是。”

“可是...云衫说小姐不见了...得去找...”

“姐姐她轻功一般,脚程不会太快。而且看似粗放实则心里胆小,她不会一脑袋扎进秘境里去的,定要在秘境入口处,调查许久,还要探探别人的口风,最好是还有几个垫背的进去,她才会动身。你就找几个轻功好的,去秘境入口处,假装要进去探险便是,定能引诱她出来。”

说完,她进来屋内,坐在了鹿云衫身旁。

“府任也就不要生气了,大清早的,叫得这样大声,别被下人们听去,拿出去说,叫人听了笑话。”

“公子可知,皇上马上就要到了,春弈就要开始,青王接任可对弈的还是我们,到时候内外皆忧,许多事都指着她呢。对弈比文就要她上场,现在侯爷也不再,指不定比武的时候还要她上呢,我能不抓狂吗?”

“不是还有我吗?”

苑夏楠拉着鹿云衫的衣角让她坐下。

然后给她倒上茶水,回头一个眼神,两个下人便将门拉好。

那气场,颇有些夫人的味道。

果然是儿像老妈女像爹吗?

结果他给鹿宝端茶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过府任你可要好生给我说说,我这身子是怎么一回事?”

“啊?什么...怎么一回事?”

“我一个男儿,你昨天给我装什么,丑陋不堪的棍子,我都忍了,毕竟大家都这样,但是你给我说说清楚,为什么我今早起来,竟然落红了?”

“啊?落...落红?”

鹿宝眼睛看向别处,战术性喝茶。

心想真没想到他这么计较的,不就是...身子多了条缝么,又没人去看的,棍子都没见过,怎么对落红这么清楚?这么擅长做女人,还计较这个干吗?

结果他紧追不舍的问:“对,落红了,府任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啊...这...”

“嗯?”

“多喝热水。”

“鹿府任!”

见苑夏楠非要逼问,鹿宝一个眼神递过去。

“那就把你那两个长耳朵的叫远一点,免得被人听见了拿出去说,叫人笑话。”

苑夏楠听后,对着门外喊道:“外面的,撤出院内,到门口等候。”

“是。”

鹿宝开着透视,见两人走远了。

才开口,将那蛊虫之事,清清楚楚的解释了一遍。

见苑夏楠从一脸的抱怨,转至满良的惊愕恐慌,她才转移了话题。

“这可是公子你自己要问我的,可别说我故意膈应你,现在你对自己那半个女儿身,还有意见吗?”

“没...没有了。”

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替她留着...我得替她留着。”

鹿宝听后,立刻补上一句:“这下你该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要找你姐姐了吧。我就是害怕她肚子里会不会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虽然我和她相处了很久了,但我也不是那种,有事没有就爱盯着别人翻肠刨肚的人。所以我现在很担心...”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大吼大叫的。”

虽然苑夏楠现在,在听过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儿后,情绪还很糟糕。但是鹿宝还是听出了他口气里的一丝戏谑。

“什么叫怪不得我大吼大叫的?”

“嗯?没...没什么。”

苑夏楠捂嘴摇头,看鹿云衫的眼神,别有用心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斜眼看斜眼的对视了一会。

忽然异口同声的说出一句话来。

苑夏楠:“没人说过你和我娘很像吗?”

鹿宝:“没人说过你和你娘很像吗?”

苑夏楠:“府任你这话什么意思?”

鹿宝:“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苑夏楠:“你先说。”

鹿云衫:“你先说。”

苑夏楠:“那我先说吧...我娘要是真的关心一个人的话,才会急的大吼大叫的。”

鹿宝:“也只有你娘,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要嘲笑别人。”

说完两人捂嘴一笑。

然后又不约而同的把凳子拉远了一点。

撞衫不尴尬,两个臭脾气的撞了性格,才是真的尴尬。

这两人大抵可能没准这辈子都亲近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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