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能想到,凭借不朽者漫长的生命,哪怕是天赋烂到家的人都能在超凡道路上走出一条荣光大道。”

听到杰诺伦这句话,林安总觉得他是在阴阳某位不朽者,但应该说的不是自己,毕竟莉莉丝曾经说过他是最强的那个。

“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嘛,时间也是优势之一。”

杰诺伦对林安的说法表示了肯定,随后继续说道:

“但不朽者并不代表最强,事实上,在每个时代都会有比我们更加闪耀的天才和英雄出现,就比如,我们中的某个亡灵种,曾被一位脑子不太好使的勇者打上门三次,圣器都被抢光了。”

林安听得是目瞪口呆,一方面是为杰诺伦所说的事所惊讶,另一方面也是惊叹于这个老逼怎么就这么喜欢揭人老底。

他张口欲言,欲言又止,想要问问自己的过往轶事,又怕这家伙语出惊人,在尼娅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

最后他还是顺着这个话题问出了自己一直都很好奇的一个问题。

“既然我们的天赋不一定是顶尖,那当初为什么会是我们成为了不朽者?”

杰诺伦嘴角上扬,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中。

他那饱经风霜的成熟面孔挂上了一抹怀念的表情,半晌后才轻笑出声。

“还真是个好问题,现在一想的话,当时那支鱼龙混杂的冒险小队又是怎么聚合在一起的呢?”

他看向林安感慨道:

“人类、血族、龙种、狼族、恶魔、精灵、乃至于亡灵,这些种族居然能在一支小队里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吧。”

“冒险小队?所以说当时是我们一起成立了一支小队,然后...”

林安皱起眉头,血族是莉莉丝,龙族是尼娅,剩下还有四个幻界种不朽者,也就是人类除了他以外还有七位?可他只见到了杰诺伦一位。

不过太早见到其他不朽者未必是好事,就如同杰诺伦说的那样,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对林安友好。

在漫长的岁月里,反目成仇也是正常的事情。

“对,就跟俗套的勇者小说一样,勇者带着十二位伙伴通过重重挑战,得到了源界意志的奖励,于是便有了不朽者的存在。”

源界意志,是指源界中像世界意志一样的存在么?

“莉莉丝好像说,我们与源界意志签订契约的原因是幻界的危机。”

“是这样没错,但在此之前,你对幻界的了解有多少?”

杰诺伦见一旁的尼娅已经开始呼呼大睡,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从最开始就表现得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样,真不知道林安是怎么将其骗进队伍的。

“幻界么。”

林安回想了一下自己知道的那些信息,发现联盟在这方面的宣传虽然不少,但都不深,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直接将幻界当异世界来看的。

上次莉莉丝跟他讲了一些关于幻界的情报,不过也不够详细。

“幻界是现界的缓冲地带?阻隔其他大型世界直接撞上来什么的。”

“对,但也不全对,我更倾向于将幻界当作一个通道,连接异世界的通道,现在幻界中存在的那些小世界,有些是破碎世界的残片,有些是强者割裂出来的空间,更多的则是,从其他世界里掠夺而来。”

“掠夺?”

林安惊了,听了莉莉丝的话,他一直都认为人类处于弱势地位,不得不通过封锁界域的方式来规避风险。

杰诺伦见他的反应,一时有些不适应,这跟以前差别有点大。

“你不会真以为人类会怕了其他界域吧,那些小世界还有好多都是你带队去抢回来的。”

“咳咳咳...”

林安呛了口水,将水杯放下后平复了一下有些起伏的情绪,他以前还是个战争疯子?

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搞一个界壁出来,遇到其他世界直接打不就得了。

“可界壁?”

“莉莉丝肯定与你说过深渊的问题。”

说了但没细说,林安迷茫地看着杰诺伦,希望他能讲得明了一点。

“深渊是世界的无序地带,活跃着遗物,恶魔和魔鬼,而神明则是世界的有序代表,祂们执掌着世界的权柄。”

权柄?林安抬头看去,却只能看见头上的天花板。

“对,血月,那就是曾属于月神的神域,而某些人将其斩于马下,用神域覆盖了原本的月亮。”

来了来了,经典背后损人,这某些人里肯定有狼族,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林安若有所思,然后点出关键问题。

“所以这些神明,未必很强?”

杰诺伦对于损人这件事十分热衷,不过面对林安的时候他其实已经相当收敛了,至于原因嘛,那可能也是他昨天殴打林安的原因。

嘴碎的遇上能打的,会有什么下场,不必多言。

听到这个问题后他脸上虽然还挂着淡笑,但神色已然严肃起来。

“很强,执掌权柄的神明并没有弱者,无非是遇上了更强的存在罢了,而且,就算是战胜了神明,权柄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在消化权柄的过程中,不朽者的一些缺陷就会被扩大,这也就是导致你封印了一批人的直接原因。”

杰诺伦回忆起曾经大家伙并肩子上的场面,不由有些唏嘘,那波大概就是开挂的不朽者爆锤身为GM的神明吧。

“基本上现界之外的界域都会有那么几位神明,扩张的时候你们爽到了,但后果也很严重,不朽者的势力在两界的比重很大,所以他们出了事,现界自然要缩起来免得被人秋后算账。”

林安摸着下巴,总觉得这个说法就像是说不朽者们恰权柄恰饱饱,然后闹肚子了,回家锁门想办法消化一下。

他想通这点后,甚至同情起那些被拉下神座的神明们。

“真是一帮带恶人啊。”

杰诺伦深有体会地点点头,连声附和,却盯着林安憋着笑。

“得得,我也是恶人好吧,但我现在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林安挠了挠头,的确如此,他听这些自己的光荣事迹都只感觉是在听故事而已。

“没关系,你的记忆和实力应该会和那些家伙的解封一起被取回,不过我倒是更喜欢你现在这样。”

“...我以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林安有些无奈,好像自己在莉莉丝那风评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成熟的大龄狩魔人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语,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大概是个,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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