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十分轻描淡写的一句反问，就像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嗯...
虽然...这没错。
但果然，赤祸觉得这个服务员打扮的女生很讨厌，面相上的。
“不过殿下愿意花费时间将您先带到此处，而不是径直前往秘境这一举动已经足够令人吃惊，您在殿下心中的分量可不小。”
“啊~还行吧~”真奇怪，这第二眼，意外就顺眼许多，果然人多处处，还是能发现优点的。
“可是，虽然说出来对殿下有些不敬，但对殿下眼光还是抱有一定保留意见，当然这并不是殿下的错，毕竟殿下一直待在族内，接触的都是族人，就算近期的外出，也接触大多是友善的人，就觉得全是好人。”
“...总觉得你似乎在骂我？”
“不用觉得，还请把‘似乎’去掉，谢谢。”女子抬抬眼镜，镜片反射冷艳的光，啊~这眼神，完全就是蔑视。
“你...”
“第一次，您害殿下丢了瑶台镜对不对？”
“呃...有这回事吗？”
“害殿下丢了瑶台镜，还假惺惺回到殿下身边，而目的是为了取殿下身上的血，我说的有错？”
“那是为了处理伤口。”
“目的达成，又毫不犹豫抛弃殿下。”
“那...那是...我...我也不想...那时有契约...”
“渣女！”
赤祸嘴扭在一起，表情怪异，什么就渣女，我...我那...我...明明是...
嗯...
嗯？
等等！我可是赤祸，我着急反驳什么？本大爷怎么能随便让别人来定义自己？
首先，要了解渣女的定义，没错，无聊时候刷过很多剧，关于渣女有了差不多明晰的了解。
抱有目的玩弄或利用感情——好的，符合。
爱炫耀——毕竟是本大爷，符合。
道德败坏——没错，就是本大爷，也符合。
脚踏几只船——啊，嗯...也不能说错，但那只是因为契约，而且待遇也不错，平时叫声主人就好吃好喝供着，还有黑卡不限额，被要求做些事能拒绝吗？这一般不会拒绝吧！
爱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找借口——阿勒？呃...阿勒勒？？
欸？
欸！
本大爷居然真是渣女！！！
惊了！
......
“好的，我是渣女！”
“说不过，您就打算摆烂了是吗？”
“什么叫摆烂？不是你说我渣女，我仔细想了一下，你好像说的没错！本大爷是什么？向来都是堂堂正正的承认的！”叉腰，理不直气也不壮！
“......”
“你可真是一位奇葩？”
“又在骂我？”
“不，这句话是夸您！”
“是吗？人类真麻烦，一个词总会有多个含义，还要结合语境什么的？费脑子！”
女子倒了杯茶，看着窗外的破败景象，赤祸也注意到了，好奇的问。
“话说你们为什么现在还待在这？不怕危险吗？”
“......”她听到这话，将这茶杯放下，将视线偏转回来，“说这话之前，您应该有想过外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
“呃...是我干的？”
“大可不必用疑问句来谦虚，您可以理直气壮的宣言，你已经是这座镇子唯一危险的存在！”
“哈哈~这样夸本大爷...”
“这句是在贬您。”
“嗤~你好烦。”
赤祸不高兴，托着腮，看向窗外，忍不住在想，如果这里只是普通的镇子，那现在自己还能坐在这里，或者说那闷葫芦...
想着，稍微有些惆怅。
如果我跟她说，其实封印结束之后，自己就没有烧过普通人的村子，她会信我吗？
“不过...赤祸大人。”
“？”突然这么恭敬怎么回事？你又打算用你的辛辣的词汇来嘲讽我吗？警告你别太过分，就算看在她的面子，我也会生气的、
“您对殿下是什么样的情感？”
“什么...情感？”
这问题，赤祸真不好回答，因为她也说不清楚。
大概就和当初那个小丫头一样吧！是个自己能处的人！是她的话，就是普通当做小土狗...谁要当小土狗啊！
“这样吗？”
“欸？什么就这样？我什么都还没说...”
“您的表情太鲜活，您对殿下并非纯粹的利用，也是存在感情的。”
“呃...”赤祸不自信捏了捏自己的脸，“有吗？”
“不过就算单纯的利用也无妨。”
“哈？”
“我会和你谈一场交易，用您无法拒绝的条件让你配合。”
那一瞬，并不觉得对方有什么威胁的赤祸，尽管情感还未能敏锐察觉，但身体本能在手臂聚拢一团土系元光，受到了威胁。
“当然，现在这种情形已经比我预想中要好。”女子不在意笑笑。
“我想要拜托您一件事，这次秘境结束，您把殿下掳走吧！到一个找不到的地方，让她在最后的时光过得开心，我也会你们提供帮助。”
“掳走？最后的时光？”赤祸刚升起的警戒，因着话语的信息变得有些激动，“这种苦情电视剧的台词，难道说她得癌症了！”
“嗯...啊...”女子诡异沉默一下，顺着话点点头，“可以这样说，秘境结束后，殿下的寿命最长不会超过三年。”
“怎么会这样？我带她去找医生！”
“是无药可医的那种！”
“那是你们人类无药可医，我...我肯定有办法！”
“是吗？这样的话，我也能真心祝福你们！”她的手指擦着茶杯边缘，平静的水面倒映着依旧扑克脸的面庞，只是眼底的哀伤和温柔一闪而逝。
“我们一族都是为了这个秘境准备着，我很庆幸它能在殿下这个时期出现。”
“不然殿下可能同她的母亲那般守着不知何时降临的使命，最终为了延续使命而诞下子嗣，一生未离开家族，郁郁而终。”
她有着丰富的想象力，美少女战士和巨大机器人一起殴打小怪兽，还想去宇宙，参与星际战争，找到七颗龙珠让它召唤神龙，再让神龙给自己一个叮当猫，就能把大家的所有愿望到实现，真是，什么跟什么？
‘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过好像我做不到了，呐，能拜托你吗？如果有一天小雪...’
只有死前才袒露心声，但最终许下的心愿，也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祝愿。
“因为秘境的存在，殿下有了更为自由的选择，但仅是相对的，秘境结束之后，无论是否有结果，那些维护血脉正统性的顽固派绝对会把殿下锁于家族，逼迫她在剩余时间诞下子嗣，留下延续。”神情看得出她的厌恶，“我希望你在秘境结束之后，无论什么手段都要将殿下掳走，让殿下最后能不在家族束缚下自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这是我...也是她的母亲的期望，拜托了，赤祸大人！”
“哦！交给我吧！这种事本大爷超擅长！”赤祸感觉对方的认真，握了握拳头，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具有本色的‘大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