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周末来临的日子,一般都是比较煎熬的,到了宋言这里就更甚。

不好说这个周末到底能不能过的愉快,毕竟让左柔和姜容碰到一起,还有个闹腾的不行的柳月,宋言现在的心情,就跟小学语文课朗读时候的那种感觉一样,本来一个人安心的混着,结果老师突然游走过来站你旁边不动了,你还不知道现在读到哪里。

已经紧张起来了。

“会饿,会想吃饭,这是所有人、所有动物都无法控制且必须去臣服的一件事情,因为饥饿才会去觅食,因为食物稀缺才会去划分地盘,斗争、打架、战争,都是为了抢得足够的食物让自己不再挨饿。”

食堂大妈抬头看了一眼:“你在说什么鬼?”

“我意思是......你手能不能别抖了,打多少给多少不行吗?”

所以说美色没用,又不能当饭吃,食堂大妈的手照例是抖得跟特么帕金森似的,菜根本不可能给你多打。

滨海一中的饭菜还是不错的,起码说你不会在里面吃出某些比牛肉蛋白质含量还高的东西,厨师也还行,毕竟是炒的大锅饭,多好吃那肯定不可能,但不难吃,舍得放盐放油。

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宋言端着盘子坐到角落里,一个人拿着筷子开始吃,倒也不是说他喜欢孤独什么的,哪有这么文青啊,早就过了那个年纪了好不好,只是说这种外界嘈杂、耳边各种笑声和交谈声交错的时候,任由内心枝桠蔓延的感觉挺好的,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也不会感觉到伤感。

宋言看的清楚别人,但不大看的清楚自己。

他觉得自己姑且算作是略有智慧的人,但是对那些柔韧却无力抵挡,左柔和姜容就是那个想要撬开他的美艳,但也绝非磨刀霍霍的刀刃,是温软的良药,可是这些良药里面还带着富有攻击性的智慧,所以更加具有牵引性。

他如果选择低下头,就可以一直低下头,可一旦某个时候,选择昂着头的话,就永远不能低着头了,说到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些事情,倒不是说想要迫不及待的走出困境,但也不再能心安理得的强行摆烂,虽然自嘲是个渣男,但其实她们两个直白坦荡的情愫,已经逐渐变成了心里无法言说的尴尬。

泉水白白流淌,花朵为谁开放。

诗人,你无力偿还,麦地和光芒情义。

宋言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

因为当一个念头开始在你的脑子里面来回盘旋的时候,你就算是再抵抗,最终也还是会付出行动。

就跟抽卡一样。

缓缓地用筷子摆弄着盘子里的那个肉丸,看着它翻过来,滚过去。

真是纠结,赶紧来辆泥头车把我撞死送到异世界得了……宋言叹了口气。

“我能坐在这里吗?”

宋言抬头看了看:“坐吧。”

说了声谢谢后,长相阳光帅气的叶想端着盘子坐下来,然后从兜里拿出一罐可乐放在桌上,推过去。

宋言看了看:“一罐可乐不够。”

叶想摇摇头:“那你说。”

“这肉丸忒咸,把你鸡腿儿给我……我开玩笑的,你还真给啊。”

说起来,叶想真的挺帅的,而且行动力很强,唢呐社是真正的招到了社员,并不是他随便找了两个人塞进去,在群里宋言是有问过那个社长的。

“你不用这样。”

宋言扒了口饭:“反正我也不常在学生会出现,你做好宣传部的工作就可以了,和我打好关系是没什么必要的,我在学生会,其实是被上一届的学姐赶鸭子上架的,这你应该不知道。”

“赶鸭子上架的话,不就是这个架子,让你和会长,和姜容的关系都更近了一步吗?”

叶想也吃了一口鸡腿,然后啧了一声:“也一般。”

宋言一脸好奇:“你不是喜欢姜容吗?现在能这么心平气和?”

他能看出这位宣传部长并不是惺惺作态什么的,推过来那罐可乐也有表达歉意的意思,可能还有点傲娇吧,嘴上不太肯说的样子,不过宋言觉得如果他真的嘴上说出来,气氛也会有点尬住了。

叶想说:“之前被柳月带歪了,其实姜容只是一部分原因吧,还有一部分大概是因为之前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

宋言一脸疑惑:“我没惹到你吧?”

“我最讨厌没有理想的人……”

“停。”

听到这,宋言一脸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别给我灌毒鸡汤,我摆烂关你屁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朴树不仅仅唱了生如夏花,还唱了平凡之路呢,你怎么不说?”

叶想看了他一眼:“朴树先唱的生如夏花,才唱的平凡之路,开口就谈平凡,是只能平凡,而不是选择平凡。”

宋言沉默了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想点点头:“宋言,交个朋友吗?”

宋言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没有理想的人?”

“但我喜欢你。”

没有去在意他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宋言只是深深的皱着眉头:“为什么?”

叶想思考了一下:“你很特别,所谓的摆烂,也只是你自认为的摆烂而已。”

“我不是摆烂是什么?”

叶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想交个朋友而已,我又不是来和你辩论的。”

“随你啊,无所谓,我朋友挺多的,不缺你一个。”

叶想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确实是想和宋言交朋友的,什么喜欢他的话,不是说真的喜欢他,只是觉得宋言这个人很有意思,就是隐隐有种感觉,和他交朋友,不亏的。

道歉也道过了。

宋言还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碰到困难,所以我从家里跑出来到滨海市,这不是摆烂是什么?左柔和姜容的事,不知道怎么处置,就顺其自然,这不是摆烂是什么?凭什么说我不是在摆烂?任何人来了都会觉得我在摆烂吧?那么叶想为什么会认为我的摆烂不是真正的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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