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顾司的双眸，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快要听不清。
顾司犹豫了下，开口问道，“你们上古凶剑都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找别人双修？”
“我..”剑灵欲言又止，她沉默片刻，才默默说着。
“我想早点拥有实体。”
“然后呢？”
“杀个人。”
顾司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一把剑。”顾司不咸不淡的念道。
“剑..也会有想杀的人。”
“你想杀谁？”
剑灵低下头去，并没有回答，黑色的轮廓中，嘴唇轻轻的咬紧。
“不想说就算了，没什么。”顾司从来没有想过打探别人的秘密，因为知道某些秘密后，知情人下场一般都不怎么好。
“那你..可以多分些魔气给我吗？”剑灵抬起头，空洞的眼眶看不清神色。
“这么想出去？”
剑灵点了点头。
“也行，反正我魔气多，分你一些也可以，不过你总得付出点什么。”顾司又不是做慈善的，他深知这种绝世神剑性子高傲，不愿意屈服，但自己也是一样，不喜欢被白嫖。
这么想着他眨了眨眼，那张温和的笑脸多了几分饶趣。
“要不，你亲我一下？魔气什么的都好说。”
他的话刚刚才落下呢，剑灵清脆的脚步声迎了上来，她比顾司还要矮上一点，轻轻垫起脚跟，嘴唇落在了他的嘴角。
近距离下，顾司看着眼前黑色轮廓的五官，他搂住剑灵的后颈，舌头撬开了对方柔软的唇间。
亲了那么一会儿，剑灵推开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还没有具体的轮廓，但顾司看见了一抹红润，从她的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你..”
顾司还没说完，整个梦境被击碎，他被剑灵清了出去。
等到他睁开眼，一缕冰冷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在他的脸上。等到顾司起床，发现自己的身体比平日里要沉重一些。
顾司第一次感觉有点心痒，这种看不清轮廓的神秘感让他脑子有些发热，但他肯定不会和这个剑灵双修，怕双修后，这个上古剑灵拥有实体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断他的脖子。
顾司不想，这属于趁人之危。他负不起责，就这样慢慢来就好。
至于失去的魔气，顾司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亲了一个姑娘，虽然是个剑灵，给了就给了。
他刚起床，还在换衣服呢，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
门被推开，少女并没有走进来，她的视线打量下顾司，他脱下裤子，还没换上新的。
“顾司，都不会衣服换好了再叫人进来么？”声音很不善，哪怕是厚脸皮的顾司也忍不住抽搐了嘴角。
“我还以为是浮光，没想到是你，纶音师姐。”
阳光洒在纶音的背上，高挑的双马尾下，那张俏丽的脸颊写满了厌恶，粉嫩小嘴唇向下抿紧。
“快穿好衣服，宗主叫你过去。”说完，也不等顾司回答，直接用力的摔门而去。
屋外，纶音站在顾司的门口，一言不发。双手用力拍了拍脸颊，洁白的脸颊上，染上一层又一层的绯红，双眸隐隐透出水雾。
她看见了。
……
顾司见到顾幽煌的时候，她正在幽月宗北脉的清水潭钓鱼。顾司偶尔也会来这里，划个船，下个棋什么的。
北脉的清水潭是最像人宗的地方，拥有青山绿水，湿润清新的空气。
顾司走到顾幽煌的身后，轻轻俯下身子，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背，往上抬了些。
“姐姐，鱼要跑了。”
顾幽煌抬起眉，手却往下伸了伸，她摇摇头，“我钓鱼，不是为了钓起来鱼，而是想知道它们咬钩之后，会如何无力的挣扎。”
顾司听完，坐在了她的身边笑了笑，“姐姐兴趣真独特。”
“喜欢吗？”
顾司点头。
“如果现在把弟弟推下去，你也会咬住我的鱼钩么，知道嘛...”顾幽煌向他那边挪了挪身位，脸凑近了些。
“这里的水很激，弟弟如果掉下去的话，就爬不上来了。”
“姐姐别吓我了，我知道你肯定不忍心丢你最爱的弟弟。”顾司背后的汗都流下来了。
顾幽煌捏了捏他的脸，继续摆弄起她的鱼竿。
“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
顾司疑惑的看了看她。
“每年的年底，宗门的活动你是知道的吧？”
“虚列排名？”
“是。”顾幽煌点了点头，“今年魔域的三宗三派都会来参加。”
“哦。”顾司应答道，但这和我有啥关系？往年的年底活动，顾司都像是一个局外人，外面热热闹闹，他就蜗居在自己的小窝里，和浮光一起过。
“今年，你也得报名。”
“……”顾司身子向后仰了仰，他歪着头，问道。
“姐姐是在开玩笑？”
“没有。”顾幽煌蜷起的双腿搭在顾司的小腿上，她彻底扔下了鱼竿，侧卧着身子，胸前的山峰自然的向下垂去。
“现在外界，都知道你成功离开了黑幕森林，既然作为幽月宗的少宗主，弟弟也应该出一份力才是。”
“姐姐...”顾司握住了顾幽煌的脚腕，手指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羽翼般的睫毛垂落。
“如果我上台，那可不得了。”
“嗯？”
“没准直接让人干成顾死。”
顾幽煌笑的很开心，妖艳的嘴唇上扬，她抬起修长的大白腿，小巧的指头绷直，抵在了顾司的下巴上。
“那也得去。”
顾司耸耸肩，没回答。他倒不是很怕，虚列排名比试他也凑过热闹，看过几场，虽然刀剑无眼，擂台上受伤死人也会有，但只要认输的够快，对方的招式就打不到自己的脑袋上。
“还有一件事。”
“嗯？”
“这次，幽冥宗也会来人，虽然不知道会是谁，但幽煊南肯定会到场。”顾幽煌揉了揉额头，其实今天她才收到了幽煊南的信，上面除了假惺惺的日常问候，另外就是他此次会亲自来幽月宗做客。
但他这次来的目的..
“离浮光远点，最好今天就让她离开，别怪我没提醒你。”顾幽煌绯红的双眼冒出幽冷的光，像是一把刀。
顾司轻笑，点了点头。
“好。”
“好什么好？”
他平静的收起目光，笑容内敛了些。
“我参加这次的排名比试。”
（祝各位读者，新年快乐，作者也会好好的更新的，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