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霞已经接替了他的布防任务。

今天之后，他将一无所有。

当年，天龙寺大火，让他举目无亲。

如今……

“报！叶侯爷战死！南门处失控，尸潮迅速扩散。”

“报！西城楼塌，云四公子战死！”

“报！岳将军舍命顶住东门，内外夹攻下不敌，战死！”

“报！皇后娘娘薨于西城楼下。”

“报……”

噩耗不断传来，司徒霞压下去了一道又一道的传令信，她不知道援军究竟什么时候赶到，她从未曾想过她一直苦等的援军竟然不会到了。

岳镇山说的不错，内城不如外城坚固，防御起来更为吃力，或许顶多只能再坚持一天……

如今她该怎么办？

段老大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虽然这些消息他还没有听到，但是以他的脑子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些。

而如今她似乎也不需要再苦守下去了，她只要将段老大带走就行了。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离开的，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不必多说。我要守护好这里，守护好这么祖上留下的基业，以及我的人民。”

“可是阿麟，大家都为了你能走而死，如今趁着尸潮聚集到东门，尚未包夹我们，我们还可从西门离去。”

“离开？去哪里？要我逃到哪里去？这里是我的家！”段老大说着说着，眼泪竟然流了下来，“倒是你，霞姐，你完全可以就此离开。大理城失守已成定局，你没必要白白丧命。”

司徒霞还想说些啥，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当她听说叶清的战死时，她也曾短暂地失神。她还在后悔她当时没有能够救下叶清。

她和段麟其实也有点像。

她也一无所有。

天地遨游客，朋友不多，亲人全无。

她在当年与师妹楚欣研相争之后便离开了华山，发誓一去不再回。果不其然，等到她回华山的时候，楚欣研已经死了半年了。

但她也只呆了三天。

她说不习惯。

她从小被当成男孩养，师父本来是希望她能继承下去他的那一脉，后来五岳剧变，师父临危受命坐上了掌门，也曾想让她担当下一代的新掌门。

她自愿让给了任从。

在所有人眼中，她都很乐观自信，也很豪爽。正如叶清三杯酒就能交到她一样。她也曾欠了别人的情。

她带段老大走本就是出自别人的要求。虽然就算没有人要求她，她也会来。

正在司徒霞思考着该怎么去说服段老大的时候，她忽然感觉眼前一亮。

仔细一看，倒是因为天色渐昏，东北方好像有异动。

她揉了揉眼睛，却是一团白光。

一团白光迅速的分开尸潮，朝着内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