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似笑非笑。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神经美人,今天穿的白色的卫衣和深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扎成一束从左边的胸前放下来,是有点危险的发型。

一只手缓缓摇着扇子,一只手摸了一下左边脸颊上的泪痣,她放在上面的那条腿已经不抖了,只是脚尖在空中点啊点的。

似乎......有小妹妹不太懂事的样子?

这个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师妹,说出一句好酸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对着自己说的。

酸?酸谁?你?还是左柔?

眼神莫名惊愕的宋言,也拧过头看着在旁边缓缓吃着橘子的小师妹。

啥意思啊?找茬是吧?不对好像是姜容先找她的茬的?

姜容脸色奇怪的笑了一下:“女子看这个橘子长得很漂亮,怎么会酸呢?”

宁冬摇摇头,把橘子递过去:“师姐吃一口就知道了,确实很酸。”

姜容拈起一瓣就放在嘴里,粉润的红唇缓缓地开合着。

宁冬抿了一下嘴唇:“师姐,酸吗?”

姜容把扇子啪的一收,笑吟吟的:“还好,大概只有师妹会觉得酸吧。”

“是的了。”

宁冬有些紧张,但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我不太能吃酸的,只能吃吃橘子这种的,师姐的话,看起来挺能吃酸的,也许是可以吃柠檬的吧。”

“其实东西会变酸的原因还是挺多的。”

姜容歪了下脑袋,一脸的唏嘘感慨之色:“比如《韩非子》里就有一篇文章,而狗迓而齕人,此酒所以酸而不售也,也就是说狗太凶的话,就会导致酒变酸,可能橘子也有一些类似的原因?”

宁冬缓缓的摇了下头:“应该不是吧,橘子在完全成熟后就会是甜的,太酸的话,应该是不够成熟的表现。”

嘶......宋言狠狠的抽了口凉气。

她们俩是不是在互喷......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是好像又全部都听懂了......

而且这个小师妹到底是什么情况?每次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结结巴巴脸红红的,好像下一秒要咬到舌头一样,但是现在跟姜容对上的时候,虽然能看出来她是有点紧张的样子,可两人你一枪我一戟,到底是打了个平手。

上次跟左柔比气场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师妹虽然有些落于下风,但依旧守住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溃败而逃。

等等,问题应该在于,你为什么要跟她们俩对上?

本来姜容和左柔自己打来打去的,我就够头疼的了,你现在跳出来一个人打两个是什么意思,科目二和科目三一起考?

喜欢我?

我上次收到两封情书的时候你是不是忘记给我递了喂!

宋言实在是很难理解她的想法。

事实上连宁冬都难以理解自己的想法。

喜欢宋师兄吗?

怎么可能,宋师兄只是我的偶像而已,可是看到喜欢他的女孩子像母狮子一样冲上来的时候,我为什么也会自然而然的迎上去呢,好奇怪......

这时候,安老头从桌子前面站了起来,他这边的事情也办完了,倒是依稀听到了几个人交谈的声音,好像是在讨论一个橘子的问题。

稍微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安老头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刚进来的那个弟子自然不必多说,又乖巧又聪明,就是可能家里条件不太好,导致有些敏感,自尊心太强了,这不是什么大毛病。

但是那两个年纪大点的,就真的是两个二大爷了。

一个吊儿郎当,天天课也不好好上,翘个二郎腿抖来抖去看着嚣张的不行;另一个则沉迷打牌,上课睡觉下课也睡觉,眼神看着快要跟死了一样。

你俩干脆凑一对得了,合适的不行。

不过说是这么说,三个人好像相处的还不错。

安老头满意的看着沙发上和谐的画面。

姜容斜睨着宁冬,轻轻的抖着脚,看起来拽的不行,一只手狠狠的拧在某人的腰上,至于宁冬则略微有些出神的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旁边的宋师兄。

至于那位宋师兄在干嘛......他开摆了,在装死,这个不重要。

安老头走过来,在对面坐下后,先是笑眯眯的问了下宁冬午饭吃啥啊早饭吃啥啊昨天有没有睡好啊之类的家常。

等到宋言都快睡着了这小老头才把话题转到他的身上,而且开口就是一顿臭骂。

“小兔崽子,论文竞赛完了以后你是不是一次也没来过教研室?还要我去请你是吧?平时成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打牌!还有学生会,你该去那种地方浪费时间吗?你需要混资历吗?我看你是看上人家会长了吧!”

不是我看上她了,是她看上我了,要不你们俩打一架得了......宋言有些牙疼,继续摊在沙发上装死。

姜容眨了下眼睛,然后点了个大拇指:“安老师说的有道理,女子认为应该让宋言退出学生会。”

“还有你!”

安老头立马把目标掉转到神经美人身上,宋言虽然说看起来像个咸鱼一样,但他是躺平任嘲的,随你怎么说我就开摆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吧就,可姜容不一样啊,整天在那里翘个二郎腿抖啊抖,你说什么她可能还要蹦出来接几句,虽然看着笑吟吟的,但就是感觉这货嚣张的不行。

“宋言那边睡觉也就算了,你白天又不睡觉,为什么不过来?你能不能别整天在校园里闲逛?能不能穿校服?一个女孩子家的,坐下来的时候天天翘着二郎腿,你不觉得自己看着跟个女流氓一样吗?”

姜容抿嘴一笑,丝毫没有把腿放下来的想法:“女子觉得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安老头狠狠的用鼻子嗤了一声:“你知道你俩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把手揣在兜里当咸鱼的某人,很没精神的打了个哈欠:“宠辱不惊、泰然自若或者,关我屁事。”

姜容用扇子拍拍他的肩膀:“老宋,说的好呀。”

宋言一副也就那样的表情。

安老头缓缓的摇了摇脑袋:“你俩这叫闲得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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