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大,在一片寂静中却额外清醒。
胧月剑仙此生无一亲传,其剑道绝学便已封存,绝剑宗长老们虽领悟一招半式,但终究是他们自己对胧月剑仙的模仿。
而逍无忧这一剑,不同于在拔剑试炼展露的剑意,是纯粹的剑气。同等条件下,剑气始终是不如剑意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逍无忧在短短几日内又更上一层,如今的他不需蕴含剑意,光靠剑气便足以一剑斩杀元婴后期的实力!
本来听闻逍无忧被师祖传见,几位真传倒也没太在意,也没想过师祖真会传授什么。毕竟也没听说过历代拔剑试炼的魁首,有哪个从师祖哪受过指点突飞猛进。
可如今见识到这斩灭秦家的一剑,几位绝剑宗真传都隐隐有了猜测。
逍无忧,领悟了剑仙的绝学!
想到这里,苏澜玉一阵战栗,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无忧哥哥真是太厉害了!
啊啊啊啊啊好想抱上去啊,可是要矜持,要矜持,隐忍,嗯,隐忍!
范统和杨伟则是对视一眼,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觉得这次来助阵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对逍无忧来说或许很多余,但对他们来说,既向逍无忧表面了立场,又窥见师祖传授的一剑,可谓收获颇丰。
而宋独孤已经闭上眼睛,就地打坐,回味起刚才的那一剑了。
秦家剩下的几位长老更是面如土色,纷纷下跪,放弃了抵抗,任由绝剑宗修士们捉拿。
一个人影偷偷地从众修士们的死角中溜了过去。
“广寒宫韩陵!你杀我刘家之人,该不会真以为你跑得掉吧!”
刘炎彬站出来,一下子挡住韩陵去路。
“还有这么个小老鼠呢,大师兄,我们怎么处理呢?”苏澜玉向逍无忧询问道。
被一介小辈这般蔑称,韩陵自是脸色一黑,可是在看到逍无忧朝他望过来后,他便立马趴下来,一阵唉声叹气。
“无忧小友!冤枉啊!我只是受秦涛委托才前来助阵,谁知他竟残害无辜,还对您的未婚妻出手,唉,这混蛋,死的活该死得好啊!”
逍无忧有点尴尬,因为他完全不记得广寒宫是干嘛,也是这时才发现眼前这小老头居然还是个元婴。
修仙界上了元婴,便多少算是号人物,自然是要慎重处理。
逍无忧老习惯,甩手把问题丢给离自己最近的人:“你看着办吧。”
苏澜玉听了,嘴角不可控制地微微扬起。
大师兄,居然让我来为他办事?杨伟,宋独孤他们都在,却唯独选择了我?
这说明他真的在乎我,甚至有意培养我啊!
必须得好好表现!
苏澜玉抬起头,忍住笑意,换上一副冷魄的面孔:“广寒宫韩陵,你勾结奸邪恶党,身为修仙之人却伤及无辜,但念在你并没有真正伤害大师兄的未婚妻,罪有余辜,你便......”
“自废修为吧。”
韩陵面色一僵,五官一凝,眼睛几乎要瞪出血丝来。
但最后他还是咬紧牙关,挤出了一个无比惨淡的笑脸。
区区小辈,叫他一宫之主自费修为,这怎么能忍......
就忍了吧。
开玩笑,上一个忍不住的连骨灰都被扬了!
且不说逍无忧那惊世骇俗的一剑,光是在场这么多元婴都能把他摁着捶死。
韩陵别无选择,为了活命,只好刺穿自身灵根,从此自废修为,沦为凡人。
至此,所有对刘家出手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秦涛一死,又面对绝剑宗的施压,这天火城,很快便再见不到秦家势力的身影。
刘家则有绝剑宗撑腰,后者既给资源又出人力,短短几日便让刘家府邸焕然一新,一跃为天火城第一势力。虽根基不稳,但数百年来,日渐衰落的刘家,终于等来了崛起的希望。
这一天,刘家在新建成的府邸大摆宴席,向逍无忧和一众真传致谢。
“无忧,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我还是得说,你于我刘家之恩,刘家永世不忘!”宴席一开场,刘炎彬身为长辈,家主,却是情绪激动当即敬了逍无忧一杯,搞得逍无忧怪不好意思的。
“岳父哪里话,见外了。”
刘炎彬闻言,比刚才还高兴,满眼放光,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好几岁,连连笑道:“哈哈哈哈,无忧说的好,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如今我们刘家也安稳下来了,婚约一事,便全看无忧安排了!”
逍无忧心下一喜。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蹭气运之路的终点!
以后成了刘家人,配角龙套的身份想必就彻底改变了吧?恐怕都不需要自己出手,搬出刘绯烟,就足以摆平一切,在修仙界高枕无忧了吧?
而且这次预言画面完全没有反应,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和刘绯烟的命运已成定居,就连命运都拆不开了呢?!
逍无忧越想越开心,加上刘家一众人和苏澜玉为首的真传门的吹捧,有些飘飘忽忽地,也不用灵力化解醉意,不知不觉间便微醺了。
“对了......烟儿!烟儿怎么不在呢?”逍无忧有些迷糊地问道。
“哦?要找烟儿?不着急,无忧,这就带你去。”
刘炎彬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招来几个丫鬟,逍无忧便老老实实地跟着丫鬟,七拐八拐地进了府邸深处,走进一座闺房。
咦?
这地方怎么这么安静?
就连刚才的丫鬟都只是带路过来便匆匆离去,完全没有大家族的下人该有的热情,反倒像刻意在避开他。
不过刘家不可能害他,而且自己有气运加身,逍无忧倒是不怂,只是有些好奇。
空气里充满了玫瑰芬芳,每一次呼吸都感觉神魂为之沉醉。闺房的装饰以红色为主,就连床帘都是喜庆艳丽的红,更引人夺目。
“烟儿?你在么?”
逍无忧小心翼翼地拉开火红的床帘,随后便再也说不出话。
面前的少女正是刘绯烟。
只是她一头红发披肩而下,只着轻薄到极点的内衬,跪坐在床上,回过头,含羞带怯,情意绵绵。
“烟,烟儿,这到底是......”
不等他说话,刘绯烟就将他一把拽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