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又喝酒了?”
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从卧室里走出来:“啊……喝了一点……”
“我说啊,爸,别喝了,就是因为你一直喝酒,这么颓废,妈才会……”
“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父亲一拳打在成钰的脸上,面色通红,仅是挥了一拳就气喘吁吁了。
“那个女人只是因为咱家没钱了!才离开的!不许叫她妈!”
“如果不是你嗜酒如命!咱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样子这对父子闹翻了,父亲揪着儿子的衣领,远比儿子拳头要大的手掌挥在儿子较小的身体上,打出清脆的响声,儿子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不是没有理由还手,而是不愿意还手了。
他对现实已经绝望了,在外,他是被李哲先打败的失败者,在家,他是被父亲家暴的可怜儿子。为什么上天要对人世间做出不公的判决,他经常在心里痛骂上帝,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却要忍受难以忍受的痛楚。
“打够了吗?打够了回去睡觉,我去做点吃的。”成钰的语调十分平缓,他已经懒得对父亲发脾气了,现在能做的就是惯着,惯他到老就能消停了。
父亲瘫坐在沙发旁,抱住酒瓶开始猛喝,一股恶心的酒精味蔓延至整个客厅。成钰捂住鼻子,默默为父亲做着晚饭。
饭做好了,成钰静静地看着父亲边喝边吃,自己一口不动。他说要出去散散心,父亲挥着手把他打发走了,自己继续沉溺于酒精之中。
天上的月亮很圆,马上就要中秋了,他已经失去了能聚在一起的家人,成钰走在路上,如同当初的万旭一样,眼神是死的,沉的,不愿面对苦涩的现实。他靠在桥边,身下是缓缓流动的长河,月光倒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这样的日子……还有六年啊……”
成钰咬了咬下嘴唇,将一块石子踢入湖中,水面开始晃荡。他走向无人的巷子中,这里有他养的两只流浪猫。
“还好吗?小黑,小白。”
一黑一白两只小奶猫从巷子中走出,喵地一声扑到成钰的怀里,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娱乐和精神食粮了,每次撑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里看看这两只小猫。
“喂,小子,你在干什么?”
回过头,一根木棒已经砸了下来,成钰被狠狠砸中了脑袋,鼻血流出,视线开始模糊。
“你们是……”
“就是你拿了我们的东西吧?(这里指万旭之前拿的一袋D品)赶紧还给我们!”
“什么?我没拿过你们的东西啊……”
这群混混抓起成钰的头发,将他按在墙上用力揍了几拳,由于先吃了一棍子,成钰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混混的拳头如暴风骤雨般落下,很快就将成钰揍得神志不清。
“不还的话只能杀人封口了!”
(救救我……谁都好……)
刀子离胸膛越来越近。
“爸…………对不起……”
“啪!”
闪烁寒光的小刀被拍飞,混混回头看去,万旭揪住他的衣领一个过肩摔KO了他。
“原来是你啊,爆破小子,没事吧?”
“你是……393班的万旭同学……”
“被揍的挺惨啊,行,我帮你揍回来。”
没等成钰开口,万旭就将这群XD的混混全部打昏。月光下,万旭的背影可靠而又帅气,成钰的眼眶湿润了,这些年的不满和委屈竟然在此时爆发了出来。
“嗯?你怎么哭了?”
成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回答:“没事,万旭同学,真是谢谢你了。”
“嗨……不用那么客气,你的名字是……”
“成钰!我叫成钰!”
“成钰吗?是个好名字啊!”
万旭笑着拉起成钰,将他的伤全部治好,两人在夜幕中互相搀扶着行走。
于是,他迎来了他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