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把郡主小姐给哄回去后，楚明空把锦玉牵了出来，而上官蓉小姐还在屋里默默喝茶。
这永真和锦玉姐妹俩就挺怪的。
永真闷声不吭，话比较少，但是撩他的把式是一套又一套的，而锦玉则骚话多多，结果半天不知道做什么，只会撅着等楚明空。
这是某种神秘的互补吗？
锦玉一出门，离开了老师小姐的视线范围，又左顾右盼确认永真确实走了后，立马把楚明空拉到庭院角落抱他。
公主姑娘想好好地向他幽怨一下他种的几个草莓，害得她都不敢在母后面前穿抹胸宫裙了，不过话到嘴边，她立马改口了：
“永真刚刚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先把她拉出去，本宫这可不是吃醋！”
不用专门强调的，明明是在抢姐妹的男人好伐？
楚明空莞尔失笑：“我和永真是你母后点的关系，还是某位锦玉公主亲自过来通知我的，于情于理我不该先把她叫出来，让她不用担心吗？”
好像是这个理儿，大意了，刚刚看永真对楚郎的态度，分明就是真有意思了。想不明白，楚郎明明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怎么会在上官家和张家闹得这么僵呢？
不对，蓉儿姐姐这边是有点问题的！
“今晚回去后，我就去跟母后说，把你要过来，本来父皇和母后点你去跟这些姑娘们接触，说的就是交个朋友认识认识，永真怎么还真当亲事了。”锦玉小声埋怨。
她现在只想把当初那些说楚郎坏话的人全给割舌头了，弄得她也先入为主误会了，给永真捡了个大便宜。
若是没有那些谣言，早十年就先把他从西陵要过来入赘当驸马！
“说起来，你母后怎么会让我去和永真结识的呢？如果是想继续折腾我，永真并非是个好的选择，她性子浅淡，可是不喜与人作针对。”
“不知道，不过也不完全是我母后下决定的，母后极少替父皇做主张，那样会有污名。即便是当下父皇病卧在床，母后也只从大臣的意见中选一个，不会自己提出主张。”
这个世界的世俗王朝中，是有过女子称帝的历史在，虽然从楚明空的角度来看，这位女子帝皇做了不少好事，但是强硬的手段也留下了很多无辜杀案。
可毕竟是天极帝国的祖宗之一，大家明面上不会贬斥这位祖宗，但是对于女子称帝的态度仍旧是不待见的。
“锦玉的意思是，这是皇上的意见？”
“嗯，父皇先前就思量过让你认识哪家的姑娘好，还列了个备选的单子，蓉儿姐姐，还有那张家酒娘都是单子上的，母后也是从单子上挑了一位温和的，也就是永真，不过都没有与我商量过。”
喔，那皇后的意思应该是趁着皇帝病重，先点了个好姑娘稳他一下，之后的事等皇帝清醒再说。
“其实我挺意外蓉儿姐姐会被点到的，虽然现在还没有下决定，不过先前我听父皇和母后讨论过太子妃的事宜，对蓉儿姐姐是比较满意的，不少文臣都夸她有巾帼宰相之姿，而且还赐了免死金牌，我都觉得她很快就会被钦点为太子妃的......当然，蓉儿姐姐还不知此事。”
楚明空记得，当朝太子似乎是锦玉的哥哥，
那也就是说上官蓉是锦玉的准嫂子......
超！
我都对准太子妃做了什么！
所以楚明空就真的很讨厌京城的世族网络，由联姻等形式搭建起的利益网络密密麻麻的。
像甄夫人和裴皇后，年纪都跟崔府的几房媳妇差不了几岁，裴皇后就算是甄夫人的女儿了。
楚明空不去纠结这些了，上官蓉之事就烂在肚子里好了。
“楚郎，我听奶奶说你早上陪她们逛时，还拿诗哄她们了，我呢，还有我母后的，我替她代收了，回去替你美言几句。”
就两句诗都得跟永真拉起等号，不然就觉得输她一头是吧？
话说陪永真逛街原来只是上午的事情吗，我怎么觉得都过去好几天了，这还傍晚没到呢。
楚明空还想拿灵思枯竭为借口的，可是方才三个姑娘聚到他屋里，有那么点被抓包的嫌疑，确实该哄哄。
让我想想以前给人妻班主任、邻居未亡人太太写过什么情诗来着......
“这句是送给锦玉你的，‘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嗯，菊......”
锦玉公主心中默念他送的赞美之诗，美是美矣，可怎么感觉楚郎这家伙有在暗示别的东西呢？
应该只是错觉的，菊，没什么的吧？他怎么还强调了一下。
“行，这句我收下了，那我母后呢？”
“不是，我可没拜见过皇后娘娘，哪儿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没见过的话，我都不知道该回忆那位大家之作。”
楚明空稳了一手，怕随口就念出一句有点假，反而惹锦玉生气。
“母后就比我好看那么一点点。”
锦玉的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距离，确实是一丢丢，楚明空握住她的手，让她把这一敏感动作收起来。
幸好这个世界没有高丽人，不然锦玉要被批判有暗示讽刺倾向了。
“那让我好好想想，我很难想象比锦玉还美是何等容颜。”
他看着锦玉的俏脸，假装思索，锦玉则回视着他，越看楚明空的模样便越觉得称心意。
她发现了楚明空眼眸处的一些细节，这家伙在外装温和时，眼睛会睁大一些，形似女子丹凤眼，好看又人畜无害，而当他待在自己王府中，眼皮会无精打采地垂下，这样看着阴厉许多。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阴狠的劲儿，侵略性极强，看得锦玉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不自觉地，便牵着他的手，往自己心上引。
“我可是在想象着比锦玉还美是个什么概念呢，锦玉你按着我的手做什么？”楚明空笑道，手指施加了几分力度。
锦玉一声嘤咛，红着脸道：“怕楚郎手凉，给你暖暖~可想好了？”
要说形容皇后用什么诗来拍这个彩虹屁，那首选的自然就是那一句......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锦玉听得有些呆，起醋意了：“怎感觉你夸我母后，比夸我要上心，这句比我那句要精彩得多！”
“可我是看着锦玉来想象的呀。”
“也是~”
锦玉又开心起来了，觉得这一句就是在夸她的。
“楚郎，这两句也是你街上听来的？你故乡西陵有那么多厉害的书生吗？”
“多得很......可惜，我回不去故乡了，也没法带你回我家了。”
两个故乡都是回不去了，西陵倒是还剩大半个，可是他最熟悉的那处地方是回不去了。
“别难过，我、我这边也给你揉，楚郎要是回不去，就留下来入赘呗，我把你藏在我府中！”
楚明空忽而一笑，托抱起她转了一圈，锦玉搂紧了他的脖子，婉转的笑声惹来鸟雀的好奇打量——若是忽略掉女子春光乍露的衣襟，更具体地说是掉在衣裙外的两捧肉肉团子，倒也算一番浪漫情景。
“好啦，你该回去了，不然你母后怀疑起来，以后再来找我可就不容易了。”楚明空劝道。
锦玉明白这个道理，再不舍也得接受这一情况的无奈。
现在频繁来找他不太好。
“我过些日子就搬去永真那儿住，你晚上去陪我过夜！”她拿定主意了。
今日暂且回宫里休息，去母后那儿给楚郎说几句好话，明儿白天就去和永真摊牌，希望这位好闺蜜不要不识抬举，乖乖把男人让给她。
“好好好~”要是不答应的话，楚明空怕她今天都不走了。
替锦玉整理好衣衫，送到门口，王府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过还有一位佳人在他屋里默默喝茶喝了许久。
“久等了。”楚明空道歉。
上官蓉拿起杯子又喝了口茶，不过她的杯子里早已没有茶了。
府中没有养打杂的丫鬟，倒茶换水都得楚明空亲力亲为。
“锦玉公主笑得很开心，我以前在宫里都不曾见她如此笑声。”
刚刚锦玉有笑得这么大声吗，是我这王府小了，还是上官蓉你的耳朵太聪慧了，不会连说了什么都听去了吧？
“咳咳......因为想起了故乡的两句诗，便念了出来让锦玉品品，没想到她突然就笑了。”
听到楚明空说诗，上官蓉便想起了当初在崔府不小心听见他跟自己的嫂子念情诗。
虽然可能只是打趣，但......还是不太合适的。
可抛开这些，单论那诗倒确实不错，就是只有一句，不知整首，有些可惜了。
“什么诗？”她好奇，居然能把锦玉公主给逗乐。
楚明空想到了锦玉提到的太子妃之事，张口就来：“‘目光相对难相拥，伊人已是他人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上官蓉突然语塞，清丽的脸庞浮现出怪异之色：“登徒子......你作的？”
骂人登徒子的姑娘，最后可是要给对方生五个娃的。
楚明空还是那个老答案：“故乡街上听来的。”
这种事不能乱认，他是真作不出来，来到这个世界，唯一会的就是修炼和打架。
联想到楚明空本人的行径，上官蓉忍不住了：“诗本身确有水平，不过......你故乡西陵那边，有爱慕人妻之风尚？怎从你口中听到的都是这种爱慕他人妇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