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怜泉呆呆的歪头，柳眉微蹙，食指轻点嘴唇，喃喃细语，“好像是，从高楼推下去摔烂了……还是被大货车撞烂了？太过平常，记不清了……”
啊这……姐姐，你不久前刚做的事难道自己没点印象吗？！这也不是什么平常的事吧！这可是谋杀！谋杀啊！！
这可是把人在社会里的存在彻底谋杀掉啊，不管怎么想都不是什么轻快的事吧。
行吧……记不清也没办法。
拂晓叹了口气，换了个问题：“那尸体呢？让人知道死人了就总得有尸体吧，尸体是怎么来的？”
希望不是把别人杀了冒充尸体，不过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想也不太可能会做。
“尸体？拿畜生肉，加点泥土，加点水，捣和捣和就完成了……哦，还要加点戏法，就和真的尸体一模一样了。”
说着，怜泉还抬手做出和水泥的动作，又看了拂晓一眼，似乎在说懂了吗？
拂晓也可以很肯定地回答她，完全不懂！
这种玩意真的能糊弄过去吗？！是个人单单看一眼就穿帮了吧，诶等等……戏法？
“戏法……是什么？”拂晓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倍感好奇。
“嗯，”怜泉轻点脑袋，道，“是弄假成真的法术，一般人看不出来。”
听上去好厉害啊，世界上真的有那些什么术法吗？
拂晓还是不太相信，直到她想起来自己变成了可爱的狐娘，才觉得似乎不假，毕竟自己这幅模样都够震碎世界观了，再奇妙一点也不足为奇了。
“那能教我吗？”
“可以。”
“好吧，不行就不……诶？！”拂晓刚耷拉下去的耳朵，咻一下竖立起来，眼神之中满是惊讶。
“可，可，可以？”拂晓隐约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又结巴地重复一遍，发现真的只有可以这两个字。
“是可以，”还没给拂晓从惊讶中走出来的时间，怜泉继续说道，“姐姐同意的话，我什么都会教给你的。”
啊？居然还要酥夜姐姐同意，那还是算了吧，用膝盖想也知道她不会答应的，还有可能引起酥夜怀疑。
“还是下次吧……”拂晓讪笑着避过这个话题。
小屋大门也在此时被打开，一脸冰冷的凝霜从外面进来，看了沙发上的两狐一眼，毫不在意地坐到餐椅上，等待饭菜。
碍于怜泉在这，拂晓也没法出声跟凝霜打个招呼。
“拂晓妹妹，没有问题了么？”怜泉睁大那一双金黄的瞳孔，盯着拂晓的眼睛看。
“有……”被这样盯着，拂晓本能地感到心悸，说话都忍不住哆嗦，“我，我的家人，还，还好吗？”
“家人？”怜泉皱眉歪头，脸上尽是不解，“妹妹的眼神不太好？你的家人不是我们吗？都在这了，都很好。”
“不是！怎么说呢，是之前的我的家人，符晓的家人，这么说能明白吗？”
拂晓差点不知道怎么解释，两人所理解的家人都大不一样，不过怜泉姐会这么理解也挺正常，毕竟她本就不太正常。
“就是……人类家人？”
“是！你有见过他们的吧？”见怜泉理解到了，拂晓高兴坏了。
也没高兴多久，怜泉就望着天花板做思考状，轻声道：“应该见过，但已经忘掉了，我最喜欢的家人，只有姐姐，为了记住姐姐的每时每刻，多余的记忆就忘掉，所以不记得了。”
“这样啊……没事，忘了就忘了吧。”
内心失落的同时，拂晓也不由惊叹，酥夜到底是把怜泉教化成什么了？！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可怕，真的好恐怖！
“还有什么问题么？”
盘算了一下，拂晓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可问了，而且就算问了也可能只有忘了的回答，还是算了吧。
“没有问题了，谢谢怜泉姐。”拂晓挤出一道笑容。
下一刻，怜泉的脸疯狂拉进，在拂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张脸已经近在咫尺了，只要往前移一点，两人的粉唇就能紧紧贴上。
“怜泉姐？！”拂晓反应过来后，吓得差点跳起来，满脸的疑惑与震惊，还下意识地往凝霜那边看。
只见凝霜看着窗外风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
在拂晓极端不解的眼眸下，怜泉声音放低，悄悄说道：“妹妹，与凝霜的距离，有多近呢？”
吐出的热气打在鼻尖上，如此暧昧的场景，拂晓的反应却是糟糕！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会不会是酥夜姐姐让她问的？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诸如此类的想法，搞得拂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比较妥当。
见拂晓许久不答，怜泉自顾自继续说道：“不会有多近的，凭妹妹是无法打动她的心的，因为姐姐也不行，她的情感就如同她的外表，犹如冰川。”
“什，什么意思……”
拂晓不理解她说这些是为什么，怜泉也没搭理，还是自顾自继续说，香气继续打湿拂晓的鼻尖与粉唇。
“凝霜她，做了件让酥夜姐姐绝对无法原谅的事，你能明白吧，正是姐姐是深爱着我们，所以凝霜才能如此安定，她被爱的有恃无恐，终究是会再一次……”
“怜泉。”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怜泉的话，扭头一看，酥夜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微笑着，但在笑容之下，不难看出有丝微的怒意。
怜泉脸色发白，浑身惧怕颤抖，立刻到酥夜身前跪了下来，忏悔道：“姐姐！对不起！怜泉起了私心，是怜泉的错，怜泉罪该万……”
“别说了，”酥夜轻轻出声，打断了怜泉的话语，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瞥向拂晓，又移回到怜泉身上，“起来，进厨房来帮忙。”
“是！姐姐。”怜泉从地上爬起，跟在酥夜身后进了厨房。
客厅恢复了平静，但拂晓的思绪还在翻涌。
先不说酥夜的突然出现快吓死个狐，怜泉之前说的话就有够让拂晓脑大的，尤其是最后一段话。
无法原谅的事？
指的是什么？为什么凝霜姐一直没透露过呢？而是怜泉还说会再一次……
再一次如何呢？对咱有益吗？
被怜泉的话一整，拂晓突然开始没那么信任凝霜了，拂晓不确定，到底是怜泉的反间计，还是真有这事？
想不通，去问怜泉的话，看酥夜姐姐的表情就知道是行不通的，只能去问凝霜姐了吗？
可一面之词，又不能完全信任……但，除了身世无法查证，凝霜姐到现在，说的都是事实啊。
凝霜姐真的，会骗我吗？
终究是怜泉姐的反间计？
拂晓看向凝霜的侧脸，又一次迷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