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冠冕堂皇的大臣们互相指责是对方刺杀勇者。
他们面容扭曲着,疯狂地撇清与自身的关系。
所谓的精英统治阶级,似乎与寻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随手将一轮残魂收进自己体内,任间躺在椅子上叼着牙签。
死亡对于他来说自然不算终点,至少人类的死亡灵魂还是要经过他的手。
他把脚搭在桌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与众不同的动作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很快,所有人停止了争吵,紧紧地盯着那个不请自来的异界人。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任间手上动作一滞。
“都看我干什么啊?吵啊,继续吵啊。”
他把双手枕在脑后,身体下滑找了个舒服的体位。
好像真的在看一场无关的表演。
“一定是他,这个可疑的家伙,是他给勇者下了毒!”一开始给勇者敬酒的男人慷慨激昂
说罢,他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天要亡我人类。”
其他大臣议论纷纷。
“没错,在召唤仪式上亲眼看见了,这个家伙是被一道雷劈出来的!”
“英雄大人曾经说过,那是这个世界因为被入侵而生气了!”
“你看他那黑色的头发,多么不详的气息!不知道是怎么蛊惑勇者相信他的。”
想到死去的勇者,诸位大臣纷纷猛男落泪。
“可怜的勇者啊,天要亡我!”
任间没有说话,他手撑脑袋靠在桌子上。
一开始那个给勇者敬酒的大臣拿起任间的酒杯,正气凛然地说:
“你要是没放毒,就把这杯酒喝了。”
看着那人拿着酒杯颤抖的手,任间发出无声的叹息。
真是不专业。
中毒死的是勇者,你拿我的酒杯试毒有什么用。
除非你知道有人在我这也下毒了。
没错,任间之所以一直大吃大喝,就是察觉到酒杯中不协调的气息。
眯着眼睛,他盯着那个大臣。嘴角残忍地拉长。
“喝啊,为什么不喝!”
似是被盯得浑身发毛,那大臣的颤抖越来越明显。
任间动了。
他一把抓住大臣手中的酒,一个膝击顶在他肚子上。
大臣吃痛,张大了嘴巴。
飞快地把酒灌进那家伙嘴里,然后用手捂住。
“啧啧啧”
任间摇晃着指头。
紧绷的神经随着那明晃晃的指尖晃动,大臣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遭了!
他面色发白,任间笑着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
大臣颤颤巍巍地后退。
完了,这是那位大人赐予的含笑半步癫,根本没有解药。
他抖得如同风中残烛,颤颤巍巍地竖起手指指着任间。
“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想活着!”他满怀恶意地心想。
“果然!他下了毒!这酒里有毒!”
说完,他就倒在地上,步了勇者后尘。
傻孩子,异世界人类的灵魂可不归他管。
任间怜悯地戳了戳地上的尸体。
其余大臣们纷纷开始扣弄自己的喉咙。
他们今天可喝了不少酒。
国王一声令下。
“这毒发作很快,要是他给所有人都下毒你们早就没命了!快拿下他!”
在场的武官们纷纷积蓄起魔力。
任间嘲弄地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国王。
“这种时候你倒是聪明,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给自己的酒杯里下毒呢?”
“你一定是魔族的死士吧!”尖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听起来像被扼住脖子的鸭子。
任间摇摇头,看起来似乎还有同党啊。
他抓起两颗手榴弹,那抹猩红的颜色越发刺眼。
“不……要。”虚弱地灵魂之声响起。
“啧。”
手中的手雷变成烟雾弹,任间脸臭得像是吃到了有虫的苹果。
“算了,谁让我是世上最有爱心的人呢。”
无奈的耸耸肩,他用大拇指拨动了拉环。
“ciao~”
烟雾爆开,在场各位积蓄的魔力被烟尘打断。
所有人艰难地辨认着,寻找着任间的身影。
风系魔法吹散那难缠的烟雾,原地只剩下空荡荡的椅子。
“勇者的尸体也不见了!”
卫兵绝望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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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约塞尔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确认勇者已经死亡。”
昏暗的地下室里,幽蓝的蜡烛雀跃着点点火光。
一个身影跪倒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后。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本。
那书足有半米厚度,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拿起来。
而他却单手托着书的下摆,若无其事地摸索粗糙的羊皮纸。
“大人,你看答应我的……”尖细的声音带着几分谄媚,他搓着手靠近那个高大男人。
“咚”
那本厚重的书砸在他脑袋上。脖子几乎脱臼。
短暂地懵逼后,他赶忙跪在地上。
“大人!饶属下一命吧!”
该死,自己怎么会得意忘形主动去靠近那位大人!
大人一定是知道了勇者尸体的事!
尖细声音悔恨地想着,脑袋不停地磕在地面,血流满地。
一股无形的魔力托住了他。
“不必了,席尔瓦。这次与你无关。”
高大男人踱步到席尔瓦身前。
席尔瓦哪里敢抬头,只是不断磕着头,即使有魔力托着也要磕。
至少表现出诚意不是?
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高大男人收回了魔力。
席尔瓦的头重新重重磕在地上。
“奇怪,不是有魔力托着么?”他晕晕乎乎地想。
高大身影捡起书本,拍拍上面的灰尘。
“约塞尔那家伙,确实刺杀成功了。我的确感受到勇者的灵魂离开了这个世界。”
抓住几乎晕倒地席尔瓦的头发,高大男人将他的头拎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可现在,我又感受到勇者的气息了,席尔瓦。我要你立刻去抓住他,这次我要亲手了结!”
看着那深邃的红色眼睛,席尔瓦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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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宇翔艰难地从床上翻了个身。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人杀了。
不对!
“卧槽”
女装少年连忙坐起来摸索自己的身体,还好,一切零件都还在。
那件水手服也好好的穿在自己身上。
看着窗外的照射进来的夕阳,汪宇翔艰难地抚摸脑袋。
怎么头这么昏呢?
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座破旧的房子里,虽然地面的角落像是刚刚打扫过,但是天花板上的蜘蛛网还在那突兀地挂着。
看起来打扫卫生的人应该个子不高。
“谢谢奶奶,我会照顾好姐姐的,嗯,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稚嫩地声音从门外传出。
“吱呀”
破旧的木门打开。
一个顶着琥珀色头发的娇小少年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呦呵?醒了?”
娇小少年操着熟悉的口气
汪宇翔狐疑地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
这谁啊?
“请问你是?”他有些艰难地开口。
总觉得昏迷这段时间自己错过了什么。
“真绝情啊姐姐,居然连你可爱的弟弟都忘了。”
猩红的嘴脸拉长,少年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