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山林间的某处角落,一座破旧的小木屋泛着微弱的烛光。

“走了啊……想来也是的,老道士他,怎么可能陪我一辈子呢?”牧酒看着眼前盘腿坐在床上坐化了的老道士,眼眶泛红而又带有血丝,声音颤抖着嘶哑道。

他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那往日里慈祥而又带有温度的脸庞,嘴角不停念念着,不可置信道:“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明明,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此时的牧酒跪在了地上,已经哭成了泪人,哭的撕心裂肺,悲观的泪水填满了他通红的眼眶。

此刻的老道士,不仅浑身冰凉,遗体也硬的和石块一样,这是牧酒从未见过的现象。

……

而在几个小时前,老道士与牧酒,还其乐融融的待在市区内租借的房屋内。

但是老道士却在那个时候突然说,有事要回山里的那边小草屋,可能需要几天,但又可能需要几个月,几年的时间。

牧酒很不能理解老道士为什么突然要回山里,明明这几天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但是没有等牧酒问老道士是何原因,需要回山里的那间小茅草屋的时候,老道士直接拉住了牧酒,告诉他说:老道我,有件陈年旧事需要解决,是我的私事,不要跟过来,行吗?

虽然老道士很强硬的拉着牧酒说话,但是却显得满满的哀求之色。

见到这样的老道士,牧酒只能是微微点头,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点头的瞬间,老道士就直接快步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小出租屋。

这让牧酒感到越来越奇怪,很不理解老道士到底要干嘛。

于是走到了窗台前向楼下看去,果然看到了已经下楼了的老道士,正摇着一辆出租车。

这个时候,天空已经下着小雨,看着老道士依旧不为所动的站在雨里,牧酒起了担忧之色,于是立马拿出了两把雨伞走下了楼。

而牧酒刚下楼的时候,老道士已然上了出租车。

牧酒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雨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在下一秒,他丢掉了手中的雨伞,拦住了一辆路过了的小车子,说道:“大哥,能不能跟上红绿灯前面的那辆出租车?有急事,真的,到时候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牧酒拦住了小车,在驾驶员降下车窗骂他“怎么回事,看不看路”的时候,趁机靠了进去,急躁道。

看着一脸着急模样的牧酒,小车司机是懵的,随着牧酒的呼喊又加大了几分,小车司机也是晃过了神来,直接给副驾驶的门打开道:“上车!”

牧酒紧皱的眉头也是舒展了开来,立即道谢后上了车。

小车司机也是在牧酒系好安全带后立马跟上了那辆等红绿灯的出租车。

随着绿灯起,出租车动了,而牧酒距离那辆出租车的距离也开始拉远,但好在司机也是位性情中人,不仅同意牧酒的请求,同样也在全力以赴,连续超了几辆车快速的拉进了出租车的距离。

司机大哥知道,牧酒这个年龄拿不出什么钱,因此那句要多少钱都可以,他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至于为何让牧酒上车,是因为他看牧酒那副模样……内心深处的那片善良突然被牵引,随即便答应了牧酒的请求。

但既然答应了,那便尽量做到最好,看这位少年急匆匆的模样,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虽然很好奇,但这位少年一直盯着远方的出租车看着,便将那份好奇藏匿于心中,全力以赴的驾驶着车。

就这样,一路追赶着,但还是因为几个红绿灯外加出租车司机那不要分一样直飚的原因,出租车甩掉了小车司机大哥,

最后直到追到了山林里面,因为小车司机并不熟悉路况,因此开的慢了些,从而被不要命一样直飚的出租车甩向了天边。

跟丢了呢,无奈牧酒指挥起了司机如何走。

至于为何如此坚持?是因为牧酒的第六感,让他有一种很不详的感觉,必须要走的感受。

到达目标点,牧酒也是直接叫司机停车后跑下了车,疯狂的向深山里面跑去。

这一幕让司机大哥人看傻了,外边正下着狂风暴雨,这就不要命的冲出去了?

此时的司机大哥内心极为的纠结,一个刚刚成年,还是未成年的小伙,竟然追一辆出租车追到了深山里边,最后还直接跑向那深山老林里面,司机大哥在想,是现在完事离开还是等着那位少年回来?

最后,司机大哥说服了自己留在原地等那位少年。

因为这附近人烟稀少,肯定不会有几辆车经过,并且那辆出租车还不见了,也就是说交通工具也只有他了,因此善良的司机大哥留在了原地耐心的等牧酒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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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累了,哭累了。

牧酒无力的坐在地上,靠着木床,泛红的双眸子无神的看着门外的大雨。

老道士走了,牧酒感觉,活着,到底要不要活着成为了一个问题。

也许,这就是老道士突然离开的原因吧?是预料到自己的死亡了吗?

啊,这个鬼天气可真冷啊,湿漉漉的……

牧酒不自觉的缩紧了身体,湿透了的衣裳,与门外时不时吹进来的冰冷风,无情的侵蚀着牧酒的躯体,抢夺牧酒身上的热量。

现在的牧酒,不知所措,茫然,他的世界里亲人,最有意义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位老道士一人罢了。

可以说,老道士是他的信仰般的存在,人生道路上的明灯。

现在这座灯塔倒了,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了过来,压的牧酒喘不过气来。

以前与老道士的种种经历,像幻灯片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眼前闪过,但泪水早已哭干,想哭,但是却哭不出来。

牧酒不止一次,幻想过老道士离开自己后的情景,毕竟老道士他真的不可能陪牧酒一辈子。

每当牧酒幻想老道士离开后的景象,都是坦然接受的。

然而理想往往是理想,不是现实,因为那时牧酒还拥有老道士,自然体会不到老道士离开后的心情。

因为老道士还在,他不可能心慌,自然而然就无法体会老道士走后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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