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间走在前往应对局的路上。

许久没有出门了,温暖的阳光照下来对他来说有些刺眼。

猩红的嘴角咧出一道摄人心魂的弧线。

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笑着和许久不见地同事们打招呼,任间走进应对局的地下宫殿。

嗯,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恶心。

甩开风衣的衣摆,任间捏着鼻子心想。

“任间?”

许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任间穿着一袭黑衣,全身唯一不同的就是苍白的脸和猩红的唇。

许悠能感觉他的状态不太对。

“你好些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

“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任间拉着长音。

“我好得很啊。”

许悠上下打量着他。

任间只是盯着他的脸勾起嘴角。看得许悠心里发毛。

“富田在哪?”他的声音似乎有种不容抗拒的魔力。许悠不由自主地回应。

“在地下看守所。”

终于,许悠回过神。

“你可别做傻事。”

“放心,我清楚的很。”

许悠哪里放的下心,他跟着任间来到看守所。

“呦,我来了。”

任间流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富田,仿佛在看圈养的猪。

富田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你来了,你来了!哈哈我就知道,你是来杀我的吧!”

任间只是笑,许悠开始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不用担心,我好的很。”

还没问出口,任间就回复道,许悠只觉得要说的话噎在嗓子里。

富田扣着肩膀上的伤痕,开口道

“没错没错,我将她从你手中‘偷走’了~”

“温柔的你们,连‘偷盗’都不予追究。”

“笑一笑吧,若无其事地露出认真的神情

其实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把换不成钱的常识,全部都忘掉吧。”

“一个人怎么可能理解另一个人的痛苦

百年后所有人终究是枯骨一副

任我们今天,犯些错误又何妨。”

富田越说越激动,最后开始轻声哼唱起来。

“吵死了。”任间将手枪对准富田,大拇指拨动击锤。

“任……”还没来得及阻止,许悠就被任间一击击中小腹昏死过去。

“你变了,你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终于变成了我希望的样子,现在的你是我亲手塑造出来的!哈哈……”

听着富田恼人地笑容,任间嘴角地弧度越拉越大。

他隔着铁笼一把拽住富田,把枪口塞进他嘴里。

“我问,你答,多说一个字我就开枪。”

富田不慌不忙,甚至还露出一丝笑容。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笑,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问题一,谁让你来杀许秋水的。”

枪口从富田嘴里取出,拉起一道银丝。

“是我,我想杀许秋水,我太迫不及待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了。”

“啧”

一把拽住富田的头发,狠狠地用它的头磕向铁闸门。

“问题二,谁派你来杀我的?”

额头血肉模糊的富田还在笑着。他唇齿微动回答道。

“盖亚,这个地球!”

听到和奥利维亚同样的回答,任间满意地点点头。

“问题三,除了你,还有谁要杀我。”

任间歪着头看富田。

“很多很多,不过我在他们体内种下了炸弹,知到他们的位置哦~”

“很好,你的命就留到最后吧。”

说完,任间收起手枪离开了。

富田瘫倒在地上,他的眼中满含泪水。

“太美了,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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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黑色风衣的男人摇晃着杯中之酒。

吧台上的酒保神色凝重地悄悄摁下台下的某个按钮。

“咔嚓”

酒吧的大门突然紧闭,每一扇窗户都被防爆窗遮掩。

一群壮汉拎着大刀短剑冲向风衣男。

猩红嘴唇翘起。

酒吧老板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弟,止不住地颤抖。

“可恶!”

男人伸出右手,散落一地刀具浮空飞向风衣男人。

“嗖”

风衣男消失在了原地,老板颤颤巍巍地扭过头。

“ciao~”

枪声响起,地上跪着一具开着两个洞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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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他还在追我!”

穿着空手道服的男人在小巷跑着,时不时回头寻找那个魔鬼的身影。

风衣男对他挥挥手,嘴唇微动。

“小,心,前,面”

“什……?”

空手道男撞到了墙壁,这是一条死路。

“该死的!”

火焰在他的双手汇聚。

那个男人,从他在道馆开始,就一直在追他,还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仿佛在戏耍自己!

尽管第一眼就看出他是母亲交给自己的目标。

但是怎么说呢,那个眼神!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才是猎物。

风衣男舔舔猩红的嘴唇。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躲过了他的火焰范围。

“你不要过来啊!”胡乱地挥洒火焰,男人绝望地靠在墙角。

“砰!”枪声响起。

男人带着绝望的表情看着自己脑门上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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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着鸡冠头的男人狞笑着。

这绝对是他的幸运日,母亲下达的目标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

风衣男歪着头笑了笑。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现状呢。”

鸡冠头抽出手枪对着他扣下了扳机。

风衣男却是轻轻侧身,子弹从他衣服上擦过。

他心疼的撩起风衣。

这可是他最帅的一套衣服。

“邪了门了!”

鸡冠头不敢置信地连续开火。

那人却像在子弹缝隙中跳舞一般。

鸡冠头干脆扔掉手枪,对准男人的脑袋就是一拳。

“啪”

风衣男伸手抓住他的拳头,苍白的脸色下显得猩红嘴唇更加耀眼。

风衣男走出小巷,身后是一具无头尸体。

留着奇怪发型头颅正静静地摆在一旁。

“那个鸡冠脑袋,看着就恶心。”

风衣男摘下沾了血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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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义、许雯、梁志超……嗯”

任间一个个划下本子上的名字,随后用笔轻点嘴唇。

长长的名单写满了整整一张纸。

“剩下的就是,奥利维亚么……”

“你把他们都杀了?”

不含感情地声音从窗外响起。

任间仰起头,洋溢出灿烂的微笑。

“你来啦,正找你呢。”

“你现在离母亲的预言越来越近了。”

灰发灰瞳的少女警告任间。

“那又如何?你在担心我?”

靠在墙上,任间拿起一瓶啤酒,弹开玻璃的瓶颈喝了一口。

“没错。”奥利维亚注视着任间的眼睛。

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重新坚定。

“我只是不想让身边的人在遭受苦难而已,趁我没改主意,你赶紧走。”

少女没说话,还是盯着他的眼睛。

任间感到一股无名地恼火。

“怎么?你一定要跟我打一架?”

“你打不过我的。”少女淡淡说道。

没喝完的啤酒瓶砸向少女,不过很快就在少女面前停下。淡黄的酒水溅到少女脸上。

任间飞起一脚,直取咽喉。

又来了,那种被束缚的感觉。

任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浮在半空中。

奥利维亚漂浮在他对面。

右眼泪腺触动,泪水覆盖整个眼球。

“墓志铭”发动。

眼前景色没有发生变化,六秒后自己依然被奥利维亚束缚!

“该死的,这没用的破能力!”任间咬破了嘴唇。

突然,他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失去了直觉。

奥利维亚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房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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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任间睁开眼,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在他的面前,有一根白色的线,这条线看不见起点也看不见尽头,就像这片奇怪的世界一样。

“你终于觉醒了。”

奇怪的声音,像是无数个人一同说话一样。

“你是谁!”任间警惕地环顾四周。

“不必惊慌,我的兄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彼此同源,又踏上了迥异的路。”

任间默默发动“墓志铭”

“没用的,这里就是时间线本身,偷窥这种行为对祂来说是一种亵渎。”

“这东西,是时间线?”

任间看着白色的奇异丝线,不知为何他总能在这条线上看到外面的世界。

“没错,去触碰祂,改变你的未来。”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在未来等你。”

任间触碰到时间线,整个人被吸入其中,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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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间蹲在地上,观察着自己的双手。他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充斥在体内。

少女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伸出右手银光大盛。

任间抬头,扯开猩红的嘴角。

“嗡”少女能力落空,她瞪大眼睛寻找任间的踪影。

任间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他将奥利维亚抱在怀里。

鼻子搭在少女头顶深吸一口气,任间露出残念的表情“就是这胸太平了。”

少女没有挣扎,她站在原地。

她能感到任间已经失去了敌意。

“呦?怎么不挣扎一下?”任间捏住少女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向自己。

少女默默解除能力,两人一起从空中掉下。

少女稳稳落地,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任间。

刚刚他在半空中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哪里的。

任间喝一口啤酒,手中的酒瓶就是刚刚扔向奥利维亚的那个。

“不好奇么?”

少女没有说话。

任天无趣地耸耸肩。

“这是时间线赋予我的能力,“墓志铭”给了我靠近时间线的机会,而我只要触碰那根线就能在时间节点上穿越。”

“类似时间旅行?”少女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也不一样,我只能穿越到墓志铭六秒射程内我能达到的位置,而且现实时间的流速是不会变的。我本来会从a点到达b点,这玩意最多只能让我直接出现在b点而已,当然,也可是c点,哪里都行。”

任间用双手比划着,随即看着窗外的夕阳。

“人总是习惯于给自己定下目标,仿佛自己追随的是什么耀眼的存在。我曾经这样欺骗自己,骗自己是为了身边人。实际上,我只不过是在报私仇罢了。”

少女坐在他身边,学着他拿起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听。

“直到这个能力的出现,我明白了自己的偏执。我在时间线上看到了她,但是墓志铭六秒的限制让我无法触碰。”

“不过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弥补过错的机会,复仇行动停止了,这就是我的“忏悔录””

“可你已经杀完了。”

“这不是还剩个你么。”

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女,任间举起手中的酒瓶,二人在夕阳下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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