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执法记录仪的录像,曲景部长将手背在背后转过身。

“所以是这个名为富田的人袭击了任间吗?”

曲景神色如常的看着要钱多多少少挂了彩的七个人。

“没错,我本以为是误入歧途的一般民众,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有预谋的袭击。而且,这个富田具有特殊能力,似乎能够制造爆炸。”

任间冷静地汇报。

“嗯,这富田是公安部通缉的在逃杀人犯,但是如果涉及到能力者的话,就必须由我们应对局出马了。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放一天假,公安部那边我来交涉。”曲景听完面不改色,甚至还给众人放了假。

众人出了部长办公室,看着彼此之间衣衫褴褛的样子,沉默半响后一齐哈哈大笑。

“太好了,虽然哥几个看着惨,但是有秋晚的能力大家都平安无事。”

许悠笑着说,他看着自己的队友们,感叹着上天的馈赠。

“那可不,今我必然是mvp!”许秋晚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们一起喝一杯吧。”国字脸提议。

“好!今哥几个不醉不归!”任间欣然同意,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指着许秋晚说。

“你不行,你喝果汁,等成年了再说。不然你姐又要教训我了。”

“啊,我就差一个月就成年了,难道18岁生日就有那么神奇的力量能让人一夜成熟吗!你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小舅子的啊你这妻管严!”

任间青筋暴起,双手化作钻头钻向熊孩子的太阳穴。

一片欢声笑语中,众人离开基地来到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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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生活总是多姿多彩,相似的小巷,可能遍布异生兽也可能充满城市的烟火气。

五颜六色的霓虹招牌挂在墙壁上,迷醉的灯光下显露出某种奇妙的“朋克”。

一帮年轻人聚拢在一起谈天说地,就在白天他们还在同样的巷子里与死亡赛跑。而现在他们在这独属于他们的放松时间里,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年轻的活力。

“队长准备什么时候跟嫂子结婚呢?”带着几分酒意,梁栋抛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只听许秋晚一天到晚喊他姐夫,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呢。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着任间回答。

奇怪的是平时没脸没皮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任间此刻脸上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他眼神飘忽不定,墙壁上的彩灯现在他的脸上显得煞是迷人。

飞砂红着脸转过头去。

“我说你不会打算一直吊着人家姑娘吧?”林常夜有些鄙视地看着任间。只有类似的话题他才会这么感兴趣,像是个大姑娘一样。

“啥,啥呀,还没确定关系呢,光是住一块……”

“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还没有确定关系!”林常夜眼神里的鄙视更加浓郁了。他不敢想象一对没确认关系的男女住在一起的样子。随即把凳子往后挪了挪像是碰见什么病原体一样远离任间。

“我只是他妈收养的孤儿而已啦。姐夫什么的就是那臭小子喊着玩。我可是一直把她当姐姐看的。”说罢,任间像燃尽了一样趴在桌上,任由许秋晚用吸管戳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怕是亲情变质。”掉线许久的谢特发出犀利的吐槽。

“呦~”众人用滑稽的眼神看着任间,任间还是一副不管不顾摆烂的姿态,只是脸上红霞更甚。

“话说回来,秋晚的能力还真是神奇呢,连一丝伤疤都不会留下。”?许悠连忙替任间解了围,他可是清楚的记着羞愤状态的任间杀伤力有多大,各种方面的。

“我吗?哈哈,这能力还是我打游戏时解锁的。”许秋晚用吸管在果汁里吐着泡泡,思索了一会。“我记得是个贼难的游戏,光明之魂儿还是只狗来着?当时受苦到快砸电脑,恨不得亮血条亲自去和制作人对线。”说完他顿了顿想起了什么继续说“然后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我还以为要穿越了呢,结果就解锁能力了。”

“头晕目眩吗?我也一样。”

“我也是。”

在场的能力者们都发表同样的感慨。

“没有相似经历还真是对不起啦……”任间撇了撇嘴。

“国字脸,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啊?”

任间还是感到疑惑,他们从异生兽群中杀出来时所有人都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他就对谢特那个穿墙的能力十分羡慕,是叫“蜃楼”还是啥的……

“就是力气大?也不对,好像是能够蓄力一样的能力吧。我曾经一拳打死了一头牛。”说到这,梁栋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杀害它”眼泪从汉子眼角流下,梨花带雨的样子配上身上扎实的肌肉和国际脸显得格外恶心。

“那天放假,我帮我爹放牛。”梁栋猛吸鼻子

“牛在河边吃草,我就在旁边做平板支撑。可能是站起来得太猛了,我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我觉得是时候回家了,就站起来拍拍阿牛准备带它回家……我也不知道我的力气为什么那么大的。”一米八的壮汉声泪俱下,双手握拳指甲紧紧地刺进掌心。

“阿牛是从小陪我长大的,当初上学家里为了凑学费要把它卖了,我不肯,所以后来才去的军校。”

“阿牛,阿牛,我对不起你,阿牛。”梁栋抽泣着,缅怀着逝去的伙伴,忏悔着自己双手触犯的罪恶。天边的云霞也曾聚拢出牛的形状吧,仿佛阿牛留给梁栋的背影,如今分道扬镳天人两隔。夜色已至,云彩散去,空留一片悔恨在那一夜成长的男人心中。

“冒昧地问一下,你平时吃牛肉吗?”

“不会说话就别说!”

林常夜嗔怪的制止任间继续叭叭。

“好好好。”任间摆出投降的姿势。随即把矛头对向林常夜。

“那你呢,你是怎么觉醒能力的?”

“我……我就是练拳的时候突然头晕……”

“这个味道!是说谎的味道!林常夜!”

任间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任间!”许悠拽住任间的袖子,摇了摇头。许家和林家交好,他自然是知道其中内情。

林常夜给许悠一个感激的眼神。

看着两个大男人在自己眼前眉来眼去,任间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他飞速跑到角落的谢特身边做下,选了一个离两人最远的位置。

“……”

“……”

两人无语。

“你不想看两个男人贴在一起所以就跑过来贴我身上?”谢特举着酒杯直视任间眼睛,杯子挡住了他半边脸看不清表情。

“额……”感受到嫌弃的气息后,任间只好往飞砂那边靠了靠。

“你脸红个鬼哦。”看到谢特的表情,任间感到菊花一凉。这小子自从被自己教训后就不太对劲。

“你不记得我了吗?”

“???”

任间一脸黑人问号。

“铁柱孤儿院,任间妹妹。”仿佛咒语一般,任间的记忆被唤醒了。

他一把揪起飞砂的衣领,冷声道“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变化来的太快,刚才还开开心心其乐融融的酒席,忽然开始剑拔弩张。

许秋晚也警惕地看着飞砂。他是知道任间的过去的。

飞砂一脸苦笑,模仿着任间举手投降的动作。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也是那个孤儿院出来的人。”

任务狐疑地看着他,试探性地问道“那我问你,打饭的阿姨叫什么。”

“这我怎么可能记得。”飞砂脸上的苦意更甚。

“门口保安呢?”

“也不记得。”

话音刚落,任间就要举起拳头。

“但是院长叫王远对吧。”

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任间松开了飞砂的衣领。

“也是,水根这名字很有那个孤儿院的风格。”

“是飞砂……”黄毛无力吐槽。

“你或许不记得我了,很正常,不过我想孤儿院的大家应该都记得你。”飞砂笑着说。

“别跟我提这个,想起来就恶心。”

任间面露厌恶之色。

“怎么了这是,又起什么冲突了?”状况外的林常夜看的很懵。

“没事,误会而已。”飞砂摇摇头。

“不过今天我算是确定了,我的初恋就是任间!”

“啥玩意!?”众人大惊,有男铜!

“胡说八道什么呢?!”任间扇了飞砂脑袋一巴掌。完事还用纸巾擦了擦手,露出嫌弃的表情。

“从孤儿院逃出来后我一直在找你,可等我回到孤儿院时,那畜生院长已经被抓了。”

“嗯,我哥干的,他带我逃出来后当上了警察,查封了那个孤儿院。”任间面无表情抱着胳膊说。

“原来如此,是任波吧,没想到是他带走了你。”

“什么情况,那个孤儿院。”许悠有些关切地看着任间。

见到挚友关切地脸庞,任间无奈打开尘封已久的回忆解释道“我是个孤儿,你也知道,六岁以前和大哥一起生活在孤儿院里,我有个哥哥,叫任波,也不知道有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任间呵呵一笑,仿佛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事。

“那孤儿院院长是个畜生,恋童癖,尤其喜欢小男孩。”任间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

“为了保护我,我哥把我扮成小女孩,直到逃出去后才告诉我我是男人。呵,也就是小时候没长开,现在再隐藏性别估计就难了吧。”任间仰望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秋晚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任间回头看着自己重新过得的家人,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不,就是现在扮女人估计也看不出来。”谢特突然吐槽。

“嗯,我也觉得……”许悠抚着下巴思索。

“初恋突然变成男人,实在是……”飞砂面露挣扎。

“你们几个差不多得了。”林常夜捏着太阳穴,推开许悠和飞砂走到任间身边。

“没事,说出来会好受些,今后大家就要一起前进了。”

不知道为什么,任间忽然感觉到林常夜表露出一股同情,像是同道中人互相舔舐伤口的感觉。

任间皱起眉头“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和你这娘炮还是不一样的。”

“……收回前言你果然还是去死吧。”

飞砂收起玩闹的神色,无比认真的说到“那个富田,我看着很眼熟,而且名字……”

“这名字的确有几分铁柱孤儿院的味道。”任间点头同意。

“你们这名字都是谁起的。”林常夜汗颜。

“都是一个语文老师起的,说是贱名好养活。顺便一提,任间那会叫二妮。”飞砂随随便便就抖落出一个重磅炸弹。

“噗”许悠捂住嘴转过身去不敢看任间。

其他人也都拼命忍住笑意。

“二妮怎么了,那老师说的对,贱名好养活。”

任间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年轻人的脸皮早就厚到一种境界了,也只有许秋水的事能让他脸红。

“那个富田,曾经问我‘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任间想起富田对他说的话,露出思索的表情。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许秋晚咬着吸管,杯中的饮料早已喝净。

“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回答他。”任间翻了个白眼。

“也是,不过估计也只会回答许秋水吧,小舅子命苦呦。”许秋晚露出滑稽的表情又开始了他刀锋舞者的生涯。

“今晚上我非把你房间里那几本小黄书翻出来。”任间红着脸嘴硬威胁着。

“都什么时代了,谁还会藏小黄书啊。”许秋晚面露不屑,随即吃了任间一记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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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许秋水,不知道和自己的性命你更看重哪一个。”

旧城区的小巷,是由上世纪独有的单元楼围成的。

楼层往往不高,一般也就区区十几米。

那个白天曾两度差点杀死任间的男人,正抚摸着肩膀上的伤疤陶醉其中。

“下一次,你是否还能带给我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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