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想要出城的东西？”

“我想要出城的载具还有物资。”在下城区的晚上，穿着那身兜帽服饰的诺夏站在一个人的身前，如此的说道：

“大概三天的量。”

“……三天吗，你打算去什么地方？”对方在椅子后面缓缓的说道：“道长，你一般不会想着离开城市吧？”

“当做是准备去做一场小的旅行。”此刻诺夏说着，对方点了点头：“可以，年轻人有一些想要出去看看的心很不错，但是一定要记着，出去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记着自己的家的路，这才是很重要的一点。”

“归家的路很重要。”对方说着易熙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诺夏眯着眼睛，他清楚对方并不是疯子或者怎么样，恰恰相反，在这样的城市之中，很少有像是自己面前这样的一个聪明的人。一个能够在下城成为如同教父一般的人物：

“我要的东西，带过来了吗？”

“在这里。”诺夏说着将装着一大堆的芯片的袋子扔了过去：

“这是这些天，下城区的有可能有污染的，也有已经彻底被污染的个体的芯片，我用这些，其价值一定足够换一辆好点的车。”

“哦，小道长，这件事情也不是你能决定的，而是我来决定。”这个时候对方转过身子，在舒适的椅子上面的那个存在，是一个半个身子都被机械化改造的人，他的一半的脸都被换成了机械，而另一边却维持着人类最基本的样貌：

“我能够给你提供你想要的东西，你也提供我想要的东西，这是互惠互利的，但是最近这些天，你是不是有点出格了，诺夏。”

“……”诺夏没有说什么，但是对方却缓缓的起身：

“你袭击了多少次公司的安保队伍？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我们这些下城人带来多少麻烦？你当然不关心，像是你们这样的大算力者能够做到的事情多的去了，根本不需要为了这样的小事情瞎操心或者怎么样的。但是我们会被盯上。”

对方说着，一只机械的电子眼死死的盯着诺夏：

“而你，总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求着我的帮助，丝毫没有愧疚吗？”

“我……里约恩，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最近你要的东西也很离谱，新鲜血液……那种东西只有公司运营的大医院里面有，你要哪个东西干什么？还规定血型，你是有什么毛病吗？”对方说着走向另一侧：

“我们之前说好的，你清除我的地界上面的那些可能衍生成为怪物的感染个体，收回他们的芯片，我给你提供便利和庇护，我们之间最基本的理论以及依据就在于我们可以互惠互利，但是如果你只能给我们带来一份麻烦的时候，就应该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做这个事情。”此刻里约恩说道：

“这是我们应该有的哪怕最低的一点最基本的信任。以及友善。”

“我清楚了。”诺夏回应，而半身机械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之后递过去一个东西：

“车我能给你，物资也可以，出城可以走我的暗道，但是走这条路，就意味着要遵守我这一行的规矩，你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吧，小道长。”

“我恪守这方面规则。”诺夏直接的说道：“五五分成，我带回来的东西和其他的所有价值物品，都能进行划分。”

“在这一点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诺夏道长，你和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

“下城一直都在堕落，噩梦仿佛衍生出自己本该存在的地方，朝着深邃的区域黑暗不断的延续不断的延续。”此刻里约恩如此说道：

“你有办法解决这一切，你有办法让这些东西变成现实的对吗，道长？”

“我只能尝试尽量的去做我该做的事情。”此刻诺夏说着戴上了兜帽，里约恩看着他的背影，之后说道：

“最近公司那边的通缉令之中有一个白色头发的小姑娘，你知道她的存在吗？”

“不清楚。”诺夏直接的说道：“怎么了？公司对于小姑娘感兴趣？那么你不进贡几个上去？”

“还真是我只要把东西给你了你就一点尊敬都没有了。”里约恩笑了起来：“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感觉你这样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很有可能就会把那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出现的夜猫给捡回家里面，更何况，她好像还是一个很不寻常的存在……”

“嗯，那我稍微留意一下。”

“那很好。”里约恩回应道：

“而且闻着你的味道，最近你习惯吃饭了吗？不再做一个只吃那些过激速食食品的后现代垃圾人了？你变了啊，道长。”

“……”对方的话语让诺夏没有办法回应多少，他最后做出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不要多管闲事，里约恩是这片区域的下城长老，没错，称呼是「长老」但是他看起来并不年长，而他的手下统治着这片街区，他也是诺夏的资金来源，诺夏「除魔」的最大的雇主：

“你总有一天会变得，你不会像是我们这样一直沉沦，这里的人，就是因为睡得太久了，早就忘记了怎么醒来了。这样的话，日子就会过得很快。”里约恩笑了笑：“而且还会很不清醒。”

“当然，当找到了要做的事情人就会因此变得不一样了，找点事情做很好，年轻人，就应该好好的出去看看。”里约恩叹了口气，之后抚摸着自己的身躯回应：

“我算是真的老了，老了就会变得更加昏沉，老实说，我不知道我还会维持这样的状态多久，被身躯束缚的灵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想要获得长生的方式。”此刻诺夏说道：“即使这个时代早就可以达成长生。”

“不一样。”对方说道：“数据复制一切再将一切进行模拟，是外人眼中的一个人的复活，但是我想要得到的，是真正的复活，真正的永生，而道法……能够帮我完成这一点，所以我才会帮你，诺夏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