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疼死我了!” 王二捂着胸口嗷嗷叫,在地上连滚带爬,那可是生斯皮肉,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王二这已经算是身体好的了,要是平常人早就疼晕过去了。

王氏此时也压根没空去管王二了,虽然心里还惦念着受伤的王二,可是此时的自己处境更加危险。赵海嘴角还留着王二胸脯残留的血迹,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整个人朝着王氏摆好姿势,顺便一脚踢开了碍事的王二。

王氏也顾不得许多,跪在关圣帝君的塑像前,嘴里不停祷告,希望玄真子所言不虚,关老爷真的可以显圣,救下她们母子俩,当然还有嗷嗷叫的王二。

赵海看了一眼王氏,又看了一眼关老爷的塑像有些疑惑,歪着头表示不解,但是王氏就好比眼前的肥肉,送到嘴边,不吃也不行了。嘴里发出凄惨的悲鸣,腾空而起,扑向了王氏。

王氏紧闭双目,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低落,嘴里开始结巴,只感觉一股寒气离自己越来越近,此时的自己根本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只能依稀知道是在重复关老爷的名讳。

眼看着赵海就要将王氏扑倒,王二再怎么忍着痛疯狂拍胸脯也没有用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拾遗这孩子忽然传来一阵清亮的哭声,直钻脑髓,硬生生将赵海从半空中震掉了地。

赵海捂着耳朵,痛苦的在地上扭动身体,蜷缩着,脸上的五官不停舒展扭曲,再舒展,再扭曲。口吐白沫,狂翻白眼,四肢抽搐,嘴里痛苦的哀嚎,该开始还是沉闷的男音,随后声音慢慢变尖,随着一声高亢的女高音,一个女孩的魂魄从赵海的身体中剥离。

女孩捂着耳朵,眼含血泪,露着尖牙,瞳孔漆黑一片,露出的指甲比胳膊还长。

王氏依旧正对着关老爷,头都没敢往旁边看,嘴里还是不停念着绕口令,关老爷,爷老关,老关爷,爷关老。人都已经吓傻了,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臭婆娘!姑奶奶要你死!”女孩别看年龄不大,口气还不小。女孩说完话,整个人腾空而起,飘在了半空中,直接朝着王氏飞了过去。随着女孩离体,赵海直接瘫倒在地。

王二这个时候就管不了胸口疼不疼了,捂着胸口跑到王氏面前,张开双臂。

“你找死!”女孩大骂一声,伸出利爪就想给王二一个大开膛,可是万万没想到,王二胸前一道红光大放,直接逼退了女孩,女孩捂着眼睛,不敢相信。

王二也傻了,没想到啊,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瞬间有些得意。

“诶嘿!哎呦,疼。”虽然很得意,但是胸口的血还在流个不停,但是这个气势上依旧不能输。上半身挺起胸膛,下半身站好姿势,仿佛黑夜中万盏明灯同时在朝着女孩发着光。

女孩只觉得双眼刺痛,浑身不适,感觉在待久了要魂飞魄散了,强忍怒意,转身飞走了。

王二见女鬼跑了,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喘着粗气。

王氏赶忙咬住裙摆,用力一撕,将布条按在王二的胸口上,然后缠到后背一圈又一圈,现在不仅脑袋上帮着绷带,胸口又添新伤。

拾遗此时也不哭喊了,又在襁褓里呼呼大睡,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到了第二天早上,吴妨看着大殿地上的血迹惊呼一声,连忙喊道:“海子!海子!人呢!”

听到吴妨的喊声,王氏推开自己的屋门说道:“老先生,赵海兄弟在我们这呢。”说着带着吴妨进了自己的屋子。

吴妨一进屋就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赵海一个是王二。王二此时还能看出个人样,呼吸比较均匀,除了胸口上的大片血迹以外,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死不了。

但是赵海就难说了,小脸蜡黄,有出气没进气,四肢抽搐,只过了一晚上就感觉瘦了十斤,整个人好似被人抽干了一样。

吴妨见此情形,赶忙跑到刚才的大殿,三两步跑到摆放关老爷神像的神坛上,绕着神像左一看右一看,松了口气,又跑回来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为啥我一大早没看到海子,反倒人在你这,而且这一身的伤。。。。。。”

王氏就把昨晚的事情和吴妨说了一遍,吴妨一拍大腿说道:“哎呀,竟然闹了妖精了,我这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就被鬼魂附体了呢,这可是关帝庙啊,平常小鬼怎么进的来呢。”

“应该是借您外甥的身体进来的。”王氏回想起昨晚的一幕,那个女孩出现的时候好似在惧怕什么,可为何会突然离开赵海的身体呢。想来那女孩就是狐狸精的鬼魂,这应该是来的第一次,可为什么关老爷没有显灵呢。

无论怎样,这一趟就算是熬过去了。可是却苦了赵海兄弟。

“这可怎么办啊?”吴妨很着急啊,虽然每天自己对赵海都很不客气,可现在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死了啊。

“先生,您先别急,让我写封书信,您把信交给我家老爷,看看能不能找个大夫过来,如果不行,在这不远处有个三清观,里面有个道长叫玄真子,您可以把他请来。”

吴妨点点头道:“好好。”他也是没有办法,死马当活马医,赶快准备笔墨,交给王氏。王氏到底是大家闺秀,学过写字,读过书。

不多时就写好了书信,交给了吴妨道:“您快点去吧,这里我先看着。”为什么王氏不亲自去呢,他倒是想,可她不敢出去啊,说是鬼魂七天来一次,那是在关帝庙里,你出去看看,人家恨不得天天上。

吴妨接过信,点点头,赶忙跑出门外。

而王氏照顾好两位病人以后,看了眼拾遗,确认一切稳妥之后,关上了门,走向大殿。没了吴妨,她还要接待那些香客。

吴妨很快来到了百里家,到地方就啪啪砸门,里面有人打开门抱怨道:“谁啊?大白天的,报丧呢!”下人看了眼来人,转变笑脸道:“哎呦,老先生,您来了。”吴妨毕竟当过知府大人的老师啊,在这附近没人不知道这一号人物的,见到都要礼让三分。

“哎呦,麻烦您帮我把这信交给你家老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就走了,他还要去找当地的大夫请去看病,根本没时间耗在这。而且王氏信里也写的很清楚,自己也不清楚昨晚的情况,就不浪费时间在这里了。

下人接过信,看了眼字迹,明白了,这是夫人给老爷写的信,不敢耽搁,赶忙拿着信走进去。

百里迴接过信,仔细看了看,起身吩咐道:“备车,去三清观。”

三清观这地方百里家的家丁可太熟了,之前求子的时候总去,轻车熟路。

百里迴心想,没想到,既然都到了要求玄真子的地步了,那事情肯定很急,玄真子临走前吩咐过,他会暂时住在城外的三清观,有事儿到哪儿找他。

百里迴坐在那车上心里正着急呢,只感觉马车突然停了,百里迴正纳闷呢问道:“怎么停了。”

赶车的车夫说道:“老爷,路中间躺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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