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公子通常被人认为是疯子,行事无逻辑,随心所欲的作恶。因此才能成为赫赫有名的邪公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源于邪派至高的宝典它化种魔法。

作为邪派的至高宝典质疑的它化种魔法是一种极为邪门的功法,本身就需要极高的领悟力,尽管邪公子自认为在邪派的岁月中自己不过是平凡的一个人,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天骄们来讲,邪公子无疑是站在最顶尖的那一撮最需要警惕的存在。

邪派的宝典没有一个是正常人可以修炼的。

这是修行者们的一种共识,至少在邪公子刚刚领悟它化种魔法的时候,彼时的“他”的确像是一个疯子。

这种法门将“种子”种入他人之中,这本就对使用者是一种折磨。看清他人的欲望,将对方的欲望化为一枚种子,然后种入对方灵魂深处。

对于刚刚修炼这门宝典的人来讲,刚开始的时候受到他人欲望的侵染,就会变得相当神经质。那时候做出什么选择他们自己或许都不太清楚,从外人的角度上来讲,无疑是疯子。

可,无论是正派还是邪派,有一个观念是共通的,不能为自己所控制的法门不是好法门。

当邪公子这一法门逐渐高深的时候,她就从精神病变回了“人”。当然,她依旧是极致的恶人。

但她并不疯狂,只是会留有一些在疯狂时候的习惯,比如神经质的笑容。但……她也会恐惧,会害怕,会屈服。通常人们会认为恶人们凶神恶煞,手段残忍,刀尖舔血所以哪怕死到临头也不会悔改。

会不会悔改不知道,恶人是最害怕的。他们害怕自己有一天像是自己刀下的亡魂一样脑袋被挂在城门上,害怕自己被残忍的对待,恶人不过是纸老虎而已,当你展现出更为强大的意志的时候,你会发现——他们是如此的怯懦。

正如此刻的邪公子,她根本没有反抗正道的勇气。

她作为邪派新一代的领导者,作为大名鼎鼎邪公子时候的一切从容都在她哭出来的一瞬间破碎了。

正道成为了她的噩梦。

这或许是报应?邪派从来不相信报应但却又最相信报应。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是“仙都陨落了,谁又能来给我报应?”

但他们比谁都清楚,会报应他们的正是恶人,他们如今对他人怎么样,最后自己也会被怎么样,他们只是刻意的无视了这么一个事实,并且安慰自己的说着“会被杀死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弱小,像是xx邪帝一样至高无上,谁又能如何呢?”

邪帝也会陨落。

往往,陨落在别的邪帝手里,当然取得胜利的邪帝会把这样的黑锅丢在仙人们身上。当然这样的事情并不常见。

当然这些思考都只是邪公子在反思自己而已。

可不管怎么想,她都提不起对抗正道的勇气,她想起来对方肆意在自己身体上驰骋时候自己那痛苦和恶心,却又不得不面对自己身体忠实的反应这一无法回避的事实。

而更让她感到痛苦的是,本来每一次她都打算对正道用它化种魔法,可每一次当自己被正道触及的时候,种种复杂的情感就会让她丧失思考的能力,在面对正道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极为听话的玩具。

更恐怖的事实是……她居然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那是正道。

把自己一拳又一拳打碎,把自己变成了女人,对自己施加了暴力的正道——见证了自己以最为丑陋最为卑微模样哭泣着的正道,事到如今,又有什么比在他面前哭着求饶更丢脸的事情呢?

相比之下其它事情好像都是可以接受的。

邪涯内心中一片绝望,尽管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食材放入锅里,用木勺轻轻的舀出一勺汤,细细品味,把食物做出自己满意的味道。像是专业的大厨一样把菜品摆好,甚至雕刻出各种好看的形状,又像是专业的侍女一样把东西都恭敬的送到正道那里,然后乖巧的站在正道身旁。

腐败!

正道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现在走在腐败的道路上——他一次又一次的警告自己不要堕落在邪派的糖衣炮弹中,但事实是……现在他自己做的饭他已经不太想吃了,虽然也不是说吃不下去,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大概这样,既然有更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呢?

当然邪公子一定是要死的。

自己也是一定要死的。

尽管邪公子当时咬着自己的手指几乎放下所有尊严向他保证她没有使用“它化种魔法”。可正道还是觉得不可相信。

倘若是相信了邪公子的话,那么就是对自己过去的背叛,那些被邪公子杀死的人的背叛。他和邪公子永远不可能共存。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的确是对一个少女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虽然这个少女前几天都还是一个男人,可自己确确实实做了在原来世界应该被抓进去就直接枪毙程度的事。当然,正道可以安慰自己说“对恶人为恶就是对善人为善”。这或许是一种能够让自己负罪感减轻的想法,但是如果持有这种想法的话大概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堕落——可实际上尽管有负罪感还是每天晚上对邪公子做那种事情的正道对这样的自己也感到非常丢人。

他当然也安慰过他自己,他毕竟从过去到前几天都还是少年而已,他成为男人的时间也就是几天。和邪公子成为女人的时间对等。自己又是专门修炼肉体的血气方刚的青年,有时候确实不太忍耐得住。

但他也的的确确认识到这样下去不太行,继续这样下去自己未必有杀死邪公子的果决了。

“距离你说得那个途径,还有多远?”

邪涯思索了一会儿:“具体位置要夜晚对着星图来判断。我只能说方向是对的,具体要多久就……”

“你昨晚没看吗?”

邪涯直勾勾地盯着正道,什么都不说。

正道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了什么,此刻即便是他也绷不住了,只能咳嗽两声避开邪公子的视线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为什么没有看星空呢?

因为晚上都在被正道做那种事情哪来的时间看星空?

正道再一次的意识到所谓的“温柔乡英雄冢”到底是古人们经过多少流血流泪的事情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邪涯看到正道背过身去,也不说什么,自己也准备了一些吃的,开始小口小口的吃饭。

一会儿把东西收拾干净然后是路上搜集一些香料,晚上用术法烧热水写个澡顺带和正道做那种事情,当然有可以让自己干净的术法可总觉得和洗热水澡比起来差了一些。

“今晚你看一下还有多远。”正道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邪涯有些意外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正道,然后看到对方背对自己。

少女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弧度,可是她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自己在对这样一个对自己做了各种过分的事情的人干什么呢?你在笑什么?!

在内心中对自己进行了一番质问之后,邪涯重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才淡淡的回应正道:“知道了。”

到了夜晚,星空挥洒,邪涯看了一眼天空,什么都没说,自顾自的从空间戒指里面掏出来一个很大的炉子。

本来是用来炼丹的炉子就是了,不过控制一下温度用来烧热水也是完全可以的。少女用凝水决装满了一炉子的水,然后用生火。又掏出自己白天搜集的那些会有比较芬芳气味的药草丢了进去。

当正道一脸疑惑的看着少女的时候。

邪涯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毫不顾忌正道的爬上了炉子,钻进了炉子里面享受着刚刚开始有些温热的散发着让人放松香气的泡澡。

正当想要闭上眼睛放松一下的时候,发现正道直勾勾的看着这边。

叹了一口气,少女从炉子里面站起来,两手撑着炉子边,俯下身子,抬起自己的腰肢,背对着正道:“要做那种事情的话,尽量快一点,毕竟这些药物的成分挥发很会快,我想稍微放松一下……”

少女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说法不太好,可能会有激怒正道的成分,于是很快改变了自己的说法:“这个没什么问题,我重新配置一遍就行了,你也要来放松一下吗?”

邪涯看上去还维持着淡定,但其实她的内心已经慌了,她害怕正道现在直接冲过来一脚踹翻自己的炉子,然后把自己和药草直接放在炉子里面,用术法引来地火把自己当成丹药炼了——虽然自己不会死,但是想起来就会很痛苦。

如果正道真的要这样做,自己哭的话会不会好一点……毕竟正道是好人?

他才不是!他比恶人更加邪恶!如果不是他比自己的心机更加深沉比自己更加邪恶的话,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局面?觉得正道是好人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自己要以恶人的前提来判断正道的行动。

当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少女光滑的背脊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只是因为热水冒出的热气显得不明显。

所以,少女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面色通红的偏过头盯着正道:“求……求你了。”

这谁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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