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早上,那逝去的几个小时,却仿佛是一个世纪,两人都做出了各自的决定。

时日不早了,姐妹俩离开了理发店,坐上了“钢铁怪物。”

已经快中午了,毒辣的太阳暴君俯瞰着人间。太阳就像个受尽宠爱的小孩子,像熊一样粗暴的霸王风月,摧残花儿。

花儿们无力的弯下了腰,抱怨着天上的暴君。

杨玉坠看着车窗,车窗倒映着模糊自己:

巴掌大的俏脸仿佛被番茄汁浸过,耳根充血般通红,双颊闪过一道落日余晖。

薄唇像是沾了番茄酱一般猩红,分外妖娆。

和牛奶脂膏抹出的鹅颈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反差,配 上几髻额头飘过的若隐若无的青丝。

微微颦起的柳叶眉,眸子绘抹着忧虑的色彩。

如果能配上浣纱女装,倒是像颦眉的小西施。

她羞涩着自己的大胆,被自己在理发店那含蓄而大胆的告白而羞到了。

太大胆了,她意识到,自己今天好奇怪,因为刚刚可以说是表白了,她向大小姐,江花月表白了!

玉坠紧张的抚平着自己青衣上不存在的褶皱,又或者是扣着自己修美的指甲,反正手指就是不知道如何安放。

眼睛就像是被固定的摄像头,不敢看她的月月姐一眼。

她在忧虑,月月姐似乎到现在还没看懂自己的心思,一向坏坏的月月姐变成了木头,明明自己直球出击那么多次了。

也许是首次亲戚的情绪激动,也许是理发店氤氲着的灯火,让她做出来反常的举动。

但是,她的大胆,被一向疼爱自己的姐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月月姐在回避自己,她不给予回答。

她看出来了,月月姐一定……可能对自己有点心思……吧。

是错觉……吗?!

她摇了摇头,思索着着月月姐是否只是玩玩吗?

她无意听过很多次,在学校,在寝室。

无论是男女,还是百合,那“只是玩一玩啊!”的说法。

仅仅被激素所控制,也没有刻骨铭心的爱,只是想要尝试,因为好奇,就稀里糊涂的好上了。

因为只是在玩,玩弄着感情,所以很多并不长久。

玉坠很讨厌这种行为,因为她得到的很少,姐姐曾是她的世界。

坠落的太阳曾让她暗淡,而如今又升起了月亮。

她没有把月月姐当“姐姐”。因为她的激素因为月月姐而流淌,汗毛因此而触动。

月月姐不会知道,皮肤的每一次接触,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刺激,那种翻天覆地,颠龙倒凤的错落美感。

可是,月月姐,你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不向她回答她的告白,是什么原因啊!

她突然恶狠狠的……超凶的看着月月姐,像个小喵咪。

花月正巧也转过了头,看着妹妹那漂亮的大眼睛。

那珍珠眸子一眨一眨的,就像项链上的蓝钻石。

也像画卷上的龙眸,画龙点睛般,为精美的雕刻品注入了活的灵魂。

会说话的大眼睛正在和她交流。

她似乎在生气,江花月这样认为。

是的,坠坠非常生气!怎么哄都哄不好的的那一种!

那是应该的,因为她那么坦率,那么诚实,和姐姐谈了那么多。

明明以为彼此都交心了,结果,不坦率的姐姐回避了自己的问题。

但这不是最生气的,她气的是月月姐不愿意说出那个秘密,那个让月月姐压抑自己感情的秘密,如果是困难,明明可以一起分担的。

是因为自己始终是妹……外人吗?

玉坠知道,也许是自己太心急了,毕竟她们才在一起两天。

至于自己的感情,她也没有把握,到底是不是爱恋。

只是觉得和姐姐当初指导自己爱情观时说的一样,那种暖风般暖暖的,触电般麻麻的感觉。

以及那种病态似的占有欲,因为坠坠发现自己她无法想象月月姐会和别人在一起,而把自己甩在一边,她会发疯的。(不是病娇)

又要无家可归了吗?她倏地感觉她就像一个被主人丢弃的小猫,只是取乐工具吗?

玉坠明明知道月月姐不会这样对自己的,月月姐不会对自己差的。

但是,总感觉,若失若得的,很难受,很压抑。

因为大脑是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它不受控制的运转着,它总是模拟一些悲惨的狗血的剧情,似乎存心想让它的宿主哭泣似的。

也许,自己和花月姐只有姐妹情吧,其实这也不错……个大头鬼啊!

玉坠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委屈,抽搭搭的又哭了起来。(初次姨妈期情绪不稳定)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让人怜爱。

花月赶紧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坠坠,怎么了?”

玉坠绝对没有想到,同样痛苦的还有花月,她也饱受折磨。

她始终没有走出姐姐事件的阴影。

她意识到,只要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她和坠坠的关系就会像圆圈,永远旋转,无法形成质的飞跃。

而且坠坠无心的,想要拉进关系的坦白,反而让自己对姐姐事件更加内疚。

花月在迷茫,她甚至都放弃了对妹妹的鬼索念头。

因为,她感到了罪恶,对死者的妹妹这样,是大不敬。

可是她的秘密不能说,她不敢赌,哪怕万分之一的几率。

因为那么多个万分之一的,万一妹妹因此而狠自己,花月清楚的了解,那样她会疯掉的。

一时,无言的冷寂气氛笼罩着车厢,和外面毒辣的太阳暴君一样,惹司机小姐心烦。

司机小姐也是老熟人了,她之前目睹小姐和夫人的不合,现在又是姐妹不合。

她跟着江夫人好些年了,最大的优点就是守口如瓶,但现在这橘势,就算她再守口如瓶也没用啊!

她无奈的谈了口气,思索着自己的职位到底还能活多久。

花月摸了摸自己的裤带,想要寻找手帕。

结果发现手帕沾红着血迹和巧克力色。(之前借给妹妹止姨妈的)

场面更是一度尴尬。

妹妹在哭,姐姐在安慰,司机小姐在盘算自己的寿命。

玉坠眸子突然闪过一丝精光的,似乎想通了什么,停下了抽泣,“月月姐,你究竟怎么了,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说着,她观察着姐姐紧张的神情,抿了抿嘴,”如果你实在不想说的话,那我会等你。”

花月说着没有用的抱歉话。

不知为何,她心中无名火起,她想给眼前这个不坦率的姐姐一点黄 色(颜色)瞧瞧。

玉坠倏地捧起花月的脸,就像饥渴的人儿捧着绿洲里的水。

用力拉动月月姐的手腕,月月姐也没有反抗,只是愕然着,呆呆的看着她。

花月没有意料到平日柔顺的绵羊还有反攻的一天,于是愣住了,任凭妹妹的动作,甚至本能的给予反应。

她蹭着姐姐的额头,鼻尖蜻蜓点水轻轻相触碰。

鼻息相互喷弛着,耳鬓厮磨着,做出亲昵而有爱的举动。

欲望在驱使,就像膝跳反应一样,玉坠猛的摁低月月姐的的小脑袋,用那丁香五月的小舌,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留下了水渍。

“坠坠,你干嘛?有人在呢!”花月第一次在妹妹面前娇羞起来。

玉坠补充着,“那没有人就可以~吧唧了?”

她可爱的撅了下嘴,做亲吻音。

“不是这个意思……唔!”

“姐姐,放心,她什么也不敢说的。”玉坠故意使用名词“姐姐”而不是月月姐。

瞪了一眼司机,司机小姐赶紧调整了反光镜,安心开车。

她粗暴的挑起了花月的下巴,舔了舔油光可鉴的唇子,“都怪姐姐不坦率!坠坠想要惩罚姐姐。”

她默默感受着姐姐颤动的娇躯,她清楚的感受到,姐姐就像是软体动物,瘫痪在自己的身上下来,像是巧克力一样化到了自己身上。

就像女萝依附着松树,花月是女萝,软化在了妹妹身上。

看着比自己低半个头的妹妹,花月丢人而又期待的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车窗吹进的风流,手臂上的汗毛应声竖起。

在车窗流苏的阴影下,显得灰暗而诱人。

花月任凭心脏搏动,彻底放任自己的情感,因为心里的大坝已经堵不住心中的爱潮了。

花月忘记了苦恼,也忘记了不对妹妹出手的想法,

因为她已经迷失在了武陵人的桃花仙境(陷阱)。

吐息声呼哧呼哧的,热流通往浑身。

花月期待的颤抖着睫毛,想要追寻着扑蛾之火。

但想象中嘴唇的湿润始终没有到来。

她疑惑的张开了眼睛,咫尺的小脸闪过一丝得逞的狡猾,赶紧凑了上去。

似乎就是在等姐姐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那一刻,即是永恒。

在对视中,四片花瓣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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