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纱和雪苗的关系,以及两人跟林惠依之间的关系,我一点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人生可真是从头迷糊到尾啊,活该被一刀捅死。
2006年10月26日,星期四。
时间再次逆流。
然后,在我苏醒之后,立刻就察觉到了异常。
我的爸呀!
他现在就躺在我的旁边,打着呼噜,睡得很死的样子。
是哦,我小学时候就是跟老爸一起睡觉的,毕竟没有自己的房间,床也只有一张。
Oh my god,这几天因为他都很早起床,很快就出门了,所以我才忘记了这一点,我都二十五岁了还睡在爸爸的怀抱中,这TM谁受得了?
慌乱之下,我一脚把他给踹下了床。
“诶?啊啊,天亮了啊。”
老爸醒来了,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也不批评我一下,伸个懒腰就往厨房走去了。
“该做早餐了,呼啊~困死了。”
看着他这副疲惫的模样,我心里顿时充满了罪恶感。
这个男人也不容易啊,一个人在外奔波,还要照顾我这个累赘,唉,人生啊。
十五年之后,我其实也跟他差不多,被生活给折磨得没有了希望,但他跟我不一样,他不管再怎么困难都会咬咬牙挺下去,不屈不饶地奋斗下去,绝对不服输,这是我相当敬佩他的一点,未来的我要是有他一半这么努力,也不至于过得这么颓废,很遗憾我就是个废物,跟我妈妈一样是个消极的废物。
唉,我啊我啊,该怎么说才好啊。
一大早的,我开始反省自己了,这个人生过得真废啊,如果能重来的话,绝对会更加努力的。
“累死了。”
难得一起吃个早餐,老爸开始唠叨了起来。
“崇悟啊,要好好学习啊,知道吗?你可知道爸爸有多辛苦吗?这就是小时候没好好学习的后果,你要是学习成绩好,考个好大学,以后肯定就不会像我这样的,懂了吗?我不在,没管着你,你要自觉好好读书啊,知道吗?跟冬纱好好学习学习,看看人家怎么学习的,为什么这么优秀。”
嗯嗯嗯。
我止不住点点头。
这番话是挺怀念的,老爸确实经常会这么唠叨我,然后冬纱就是那个总是会被当做比较对象的别人家的孩子。
“累死累死。”
一边喊着累,老爸喝着粥,一边看着纸质的大报纸,他觉得信息很重要,所以每天都有在看新闻,绝对不错过任何一天的新闻。
“昨天去了一趟增兴,今天去哪里呢?这个顾客在......”
老爸拿出小小的笔记本,自顾自地翻了起来,连粥都忘记喝了,一旦进入工作模式,他就会废寝忘食。
不是。
我刚才听到什么了?
他自言自语说了什么?
增兴?
他昨天去了增兴?
我没听错吧?
增兴是那个增兴区吗?那个埋藏着‘宝藏’的地方?
我啪的一声放下了碗,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老爸,老爸自然也是被我吓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老爸,你昨天去增兴了?江广市增兴区?”
我急切地问道,老爸点点头。
“是啊,怎么了?你还记得挺清楚诶,对这里还有印象吗?我们以前住过那里。”
“今天能带我去一趟吗?我想回去看看!”
我连忙说道,渴望着老爸点头答应我。
然而,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啦,老爸严肃地摇摇头。
“干什么啊,我怎么会有空?昨天已经去过了,我不可能再去啦,远得要死,而且我请不了假,你也要上学,去干什么?即使要去也等到下个休息天吧?”
果然不可能啊,我感觉头有点痛。
上次去的时候是高中的时候,那里大范围整改过一次了,所以我没能找到‘宝藏’,但是现在呢?时间已经回到五年前了,是不是还没开始整改呢?我一定还有机会把那个‘宝藏’给挖出来吧?里面一定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只要见到那个东西,我一定能想起什么来的,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老爸,你昨天几点出发的?”
“诶?老爸?你什么时候这么叫我的?我已经这么老了吗?”
“别管这个了,昨天几点去的?”
“额,七点多左右吧?大概,你还没去上学呢。”
“开车去的对吧?”
我继续问道,我印象中老爸是有一辆车的,就停在这个公寓的楼下,不管刮风下雨都停在外面,一辆比较破旧的小轿车,毕竟老爸要到处跑业务,有辆车比较方便一点。
“是啊,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今天可没工夫带你去哈,我可是还有别的地方要跑的,而且离那里很远很远。”
“没事,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我如此说道,老爸完全懵了,他一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七点多,我已经起床了,然后他也还没有离开,也就是说,我有机会可以上他的车,时间逆流之后,我或许可以搭乘他的车回到那个地方,去找出那个关键的东西。
稍微,有点兴奋起来了啊。
总算是找到目标了,比起当个无头苍蝇要好多了。
究竟那个宝藏是什么呢?我非常期待。
在老爸出门之后,我开始翻家里的东西,找出了那个藏宝图。
早在我穿越回来之后,我就已经确认过现在的物品了。
藏宝图和那个肖像画确实还在,藏在我的宝物盒里面,也就是一个曾经用来装鞋的纸盒子里面。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其它更加奇怪的东西了,连个照片都没找到,线索很有限。
但是地图很清楚,毕竟时间往前移了五年,纸张没有那么黄,看着挺清晰。
很好,‘明天’就要出发了,去找到这个‘宝物’,了解所有的真相。
今天的冬纱还是一如既往跟我一起去上学,她没有‘昨天’的记忆,一脸天真活泼,而奶奶也还是一样在担心她,在我们去上学前一直叮嘱我一定要看好冬纱。
然后雪苗的情况也很稳定,跟冬纱还是好朋友,只不过她戴着泛黄的眼镜,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给人一种她在害怕周围的一切的感觉,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令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雪苗还是会经常在三班门口路过,偶尔会盯着里面发呆,甚至落泪。
该不会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这么久吧?确实是太异常了。
无论如何,要跟林惠依见面也是‘几天后’的事情了,她是上周六去世的,时间逆流的话,还有几天才能到,我现在没法采取什么行动。
最重要的还是去一趟增兴,找到那个关键的‘宝藏’。
第二天,2006年10月25日,星期三。
我在老爸强烈反对我跟去之后,偷偷躲进了车子的后备箱里面。
开始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