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

是“红鸢”左右,掌握着山中情报的神秘力量。

是经过“红鸢”选拔,能力超群,忠实可靠的伙伴。

严格的说,每一个神尸村民都有守墓的责任。

但只有守墓人,才能将这种责任用于实践。

从古至今,守墓人一直保护着村民的安全,抵制着盗墓贼的入侵。

不是每一个村民都是守墓人,但守墓人一定是诞生于神尸村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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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往里走,就步入了古人划定出来的【禁地】。

进入禁地之后,所面临的事情,将会无法用常识去理解。

就算是守墓人,擅自进入禁地也是大忌。

但若是为了保卫菩萨的灵柩,在禁地内暂留片刻,还是可以被宽恕的。

田长岁作为最后一批的隐形守墓人,同大家的约定,是在禁地的边缘汇合。

接头的暗号是某种鸟儿的叫声。

...

“对了,田奶奶,您有听说过‘萦尘莲’的传说吗?”

步入禁地以后,鬼鬼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

“萦尘莲…”

“那是尸莲菩萨的精魄所幻化而成的东西。”

“和天上老君的仙丹一个性质。”

田长岁似乎并不怎么相信萦尘莲的存在。

...

接着,鬼鬼把发现西本诚一郎的尸体,以及笔记本的事情告诉了田长岁。

田长岁听罢,脸上略有一丝惊愕。

...

“这么说来,当年这两个鬼子成功进入了尸莲菩萨墓?!”

“啧啧,萦尘莲…”

“我是没怎么听说过。”

“我听我爷爷之前说过,尸莲菩萨的棺椁上,会开一朵白色的永生花。”

“深山老林里,很多遗迹上,都有莲花的标志。”

“...”

“哎,这种秘密,哪能轮得到我们知道。”

田长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在坚守祖训,拼死守墓。

而关于山中的秘密,却还不如一个外国强盗知道的多。

不过田长岁很快便补充道:

“守墓人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事情。”

...

“既然禁地没有寻常事。”

“那您觉得,西本诚一郎说的那些事情会是真的吗?”

“七十多年后,当年的那几个人,全都以新的身份在这里‘复活’。”

“记忆苏醒,恩怨回溯。”

鬼鬼眯着眼睛看了看田长岁。

...

“啊…”

田长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合理吗。”

...

“就像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西本诚一郎的尸体。”

“那西本诚一郎…有没有可能,已经找回了旧时的记忆,‘复活’在了我们的队伍里?”

鬼鬼盯着在场的众人,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

...

令梦慈还是像往常一样,沉着脸低头不语。

阿白正在整理自己的背包。

花源静正蹲在一边研究花草。

吾大意则抱着相机,到处东张西望。

...

“这也不绝对吧。”

“先不谈‘转世’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转世后的西本诚一郎,也不一定会来这里吧…”

“悬,太悬了。”

田长岁反而信起了科学。

...

“悬的事情可多着呢~”

“您是没见过更悬的。”

阿白戴好了漏指手套,用短刀刮了刮树皮。

...

“我觉得笔记本上的事…有可信度。”

这时,不常说话的令梦慈突然开口。

...

大家看向了令梦慈,等待着她的后续结论。

结果人说完这句就没话了。

属实是谜语人。

...

另一边,具有侦探嗅觉的花源静虽然很想和大家互动。

但由于自己无法说话,外加上小灵通没电,所以有想法也无法传达。

...

此时,田长岁要做的,就是在林中等待。

她需要等其他的守墓人在此集合,然后再重新商议对抗吉家的对策。

之前吊在古树上的红衣“死尸”,以及之前形形色色的林中鬼影。

都是守墓人为了吓退外来者,所上演的小把戏。

...

至于为什么:田长岁是守墓人,还要把外人领进神尸村。

关于这个问题,田长岁所给出的答案是:

她也没有办法。

就算不用田长岁,严不六也能请到其他向导。

田长岁还不如趁机潜入,一边调查进山者的身份,一边监视吉家人的动向。

(反正吉家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守墓人。)

...

于是,一行人在禁地边界等到了黄昏。

讲道理,吉家人应该也不知道古墓的具体位置。

所以就算进入了禁地,也只能在林子里瞎逛。

到了太阳落山之际,在林子里游荡是没有活路的。

...

田长岁承诺,会想办法把小慈等人安全送出深山。

但也需要鬼鬼等人的配合。

...

禁地往东走,存在着守墓人建在那里的古代哨岗。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兴许就得在那过夜了。

...

黄昏之际,远处的夕阳红得渗人。

见无人到场,田长岁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色。

毕竟是在和凶险恶毒的吉家人周旋。

对方的子弹可不长眼睛。

...

“淡定。”

鬼鬼抚了抚田长岁佝偻的后背。

...

“这些孩子...”

田长岁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

望着远方逝去的红霞。

她多想将这最后一缕光辉挽留...

就像当初,挽留住“红鸢”栾晴一般。

...

过了这么久,田长岁依然可以梦到,同红鸢一道出演的场景。

当年...

自己嗓音很难听,资质很差。

但为了振兴神尸戏,田长岁一直都在勤奋练习。

戏班子里,嗓子好的人大有人在。

但红鸢对所有的人都是一视同仁。

...

哪怕大家都觉得:田长岁的嗓子,只配在戏班子里打打下手。

红鸢也从来没有劝退过田长岁。

...

田长岁在红鸢的鼓励下成长,并视红鸢为自己的榜样。

红鸢教给她的经典曲目,田长岁全都刻在了脑子里。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田长岁眼中的红鸢,早已与天际的长红汇成一体。

那是她的导师,是她的信仰...

是她作为神尸村民---守墓派后人的最后底线。

...

数十年后,神尸村人流散各处,神尸戏濒临失传。

田长岁并不算是红鸢最为出色的学徒。

但她一直在晴县坚守,一守就是一生。

戏团的收入低迷,当地的野鸡戏团魔改了神尸戏的曲目(本来唱得也不像)。

打着“正牌神尸戏”的幌子,在晴镇赚得盆满钵满。

反而田长岁戏团正统的神尸戏,被大家骂成了“山寨”。

...

时光一晃而逝,田长岁已然八十有八。

她亲眼送走了所有的守墓派。

并眼睁睁地看着,吉家人在神尸村重新安家。

回忆自己的一生...

“一把年纪,一事无成。”

闲暇的时候,田长岁总会暗自感伤。

...

她没能把神尸戏发扬光大。

也没有能力将吉家人驱逐。

她坚守着自己无人问津的戏班子,一生未嫁。

她收养了很多无人认领的孤儿,并将神尸戏传给了他们。

...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神尸村民。

却独自肩负起了“守墓人”的意志。

她只从守墓人那里,传承到了一张破烂不堪的“禁地地图”。

却毅然决然地挡在了吉家的前面。

...

兴许...

她到现在都没有接受红鸢消失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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