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很怪。
难不成是被降服教化的不甘，想要祈求自己别给她戴？
那越是这样，楚夜凉越得给她戴上，好好扣紧项圈。
老老实实的吧就！
咔嚓一声，锁死项圈上的铁扣！
苏盈袖见徒弟已经给蛇妖戴完项圈，立刻把他拉回来，道：“好了，戴完就过来，别离她那么近，伤到你怎么办。”
她可不想看到徒弟和女妖怪离那么近，心里特别不舒服。
楚夜凉又站到师尊身边，一副乖巧顺从的样子。
白素尘见这师徒二人这般师慈徒孝，藏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发颤，低下头不敢再看。
再看，就要忍不住了……
心里说不出的痛苦……
青元道君很满意白素尘的表现。目前为止没有露出太过明显的破绽。
只要白素尘认清状况，就会想方设法地不露破绽。
她知道该怎么做……
青元道君又朝楚夜凉说道：“我教你一段道经，这孽障若是不听话，你便念给她听，她自然会老老实实。”
楚夜凉一寻思，这玩意不就跟那紧箍咒一样吗。
紧接着，他耳中传来一道密语：“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青元道君又嘱咐道：“要用法力念出玄音才有用，记住了吗？”
“弟子记住了。”楚夜凉作道揖。
“念一遍。”青元道君示意。
白素尘依旧低着头，身子无意识地微微发颤。
楚夜凉挠挠头，道：“她这没犯错就念，岂不是滥用了。”
苏盈袖却道：“你念啊，师祖的话也要听。”
楚夜凉看了眼蛇妖，无奈之下，开始念叨道经：“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紧接着，白素尘项圈上的小铃铛跟着响了起来，叮叮当当清脆空灵。
别人听到了可能觉得还挺动听。
然而白素尘听到这声音，却一下子抱紧了头，蹲在地上挣扎，看起来十分难受。
终究，她忍不住叫出声，啊啊啊惨叫连连，身子也瘫倒在地上打滚儿不停。
“啊！……不要……啊！啊……别……啊！啊……”
楚夜凉立刻闭嘴，不再出声，有些于心不忍。
白素尘依旧抱着头没缓过神来，蜷缩着成一团，窝在地上，微微抽搐，眼角的余光看向青元道君，有几分恨意！
苏盈袖也不禁蹙眉。没想到这咒语的威力会那么强大。
青元道君却不以为然，看着白素尘，道：“莫非你还心生不服？”
白素尘咬了咬牙，欲言又止，终究只是低声下气地回道：“弟子不敢，定会好好护佑两位仙长。”
青元道君微微点头，又看向师徒二人，道：“这下总该放心了。你俩无需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去做。她做不好，便惩罚她。也不用心软，这都是她过去作恶多端咎由自取。”
话音落下，青元道君已然消失。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又一起看着还躺在地上的蛇妖女，不知说什么好。
善恶自有报应罢了……
白素尘见青元道君走了，自己爬坐起来，低着头，始终不敢看楚夜凉。
她怕自己忍不住露馅，要习惯些日子再说……
青元道君的用意她都明白……
楚夜凉见气氛略显尴尬，便问白素尘：“你有没有名号？或者说要怎么叫你？”
白素尘一怔，摇了摇头，道：“过去的不作数，请仙长赐名。”
苏盈袖问道：“那你过去叫什么？”
白素尘不假思索道：“白话。白蛇化人的意思，但化是取了说话的话。”
白话似乎比白化顺当一些……
楚夜凉道：“你还挺有讲究。”
白素尘道：“曾偷听俗世私塾夫子讲课，懂一点。”
楚夜凉一笑，心道，还是个有文化的蛇妖？
“那你学过道理，又为何作恶多端？”苏盈袖不禁问道。
白素尘皱眉，沉默不语。
楚夜凉摸摸鼻子，道：“懂得道理，也不见得会不作恶。”
苏盈袖轻嗔道：“为师知道，就是想问问她。”
白素尘把头埋低，道：“我现在已被青元大仙教化，不敢作乱了，总有个改过的机会，何必揪着过去不放……”
苏盈袖不再多说。
总之她不是很喜欢自家师尊派来的这帮手。
是个漂亮的女妖怪不说，自己又得费心给宝贝徒弟长个心眼，不能让他被迷住了。
另外这蛇妖一看就是心机深厚……
不过也是，被师尊亲自教化的妖怪，自然不是寻常灵智不全的小妖。
还是要多多留心才是……
楚夜凉盯着白素尘，对她所说的话并不认同，语气微凉道：“就算你承认过去做错，青元道君给你改过的机会，
但有些事，做过终究是做过，你曾经伤害过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悔过而复生。你永远也得不到他们的原谅。”
白素尘低着头默不作声，手心用力攥着袖口，微微发颤。
是这样吗？永远也得不到原谅……
苏盈袖望着徒弟，露出几多欣慰，又感到心疼。自家乖徒弟曾经被白素尘伤害太深了……
“算了，不说那些。你只要在我和我师尊身边，老实本分，我便不念那咒语折磨你。你做得到吗？”楚夜凉又道。
白素尘嘴唇嗫嚅着，竟感觉很委屈，可又没法哭诉，沉默良久，终于低声下气道：“遵命。”
苏盈袖一笑，忽然觉得徒弟好威风啊。
她又是掩唇轻笑，不经意间弥漫出妩媚的风情，明艳动人。
楚夜凉瞧见了，不禁腼腆脸红。
在师尊面前说教别人，还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他不是喜欢说教，而是这女蛇妖让他想起了同样丑恶的白素尘。
他憋着一口气，就想发泄出来。
“对了，我叫楚夜凉，别叫我仙长，我还不够格。”楚夜凉补充一句。
“那叫……凉公子？”白素尘试探道。
“这……也行吧……”楚夜凉觉得这称呼有异味。明明是道士……
“不行！”苏盈袖急了。
刚说这蛇妖心机深……道士就是道士，叫什么公子？有些女妖精就喜欢逮着公子哥调情胡来。
“叫道长。”苏盈袖给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