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哈欠,少年一路背着大大的吉他包,踏着月光,快步的朝着郊外复古式的房屋走了过去,只不过还没走进庭院,就听到一声猫叫从自己的头顶上传来,抬头望去,一只异色双瞳的猫咪从树冠中探出头,似乎是因为看到了少年平安回归,它直接几步跃下,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对于它的这个反应,少年早就习以为常,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它的小脑袋,但是没办法,自己没办法带着它进入庭院内,毕竟有人不太喜欢猫随便进入家附近的范围,只能将白猫放在了附近的猫屋之中后,轻轻安抚了一下它,朝着庭院内部走了过去。

庭院后方的锻铁房内传出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打铁声有那么一种,似乎是在报复一样的打击声,但是庭院内,却传出了阵阵诱人的菜香。

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只觉得自己肚子也开始咕咕直叫了,打开门锁顺手拉开了房门,少年将自己身上的吉他包放在了门口,而似乎是听到了房门被拉开的声音,切菜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一个小脑袋也从厨房里探了出来。

一头漆黑的长发飘逸了出来,一双漆黑美丽的双眸不断的眨动着,整个人如同一个可爱的小精灵一般眨动着大眼睛,只是,这双眼眸之中,却有着很复杂的情绪。

“千夏,我回来了,放心吧,这次我也安全回来了。”

少年开心的和千夏打了个招呼,只是千夏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眼中闪过了一抹欣喜的光芒之后,很快又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嘟起了小嘴巴后,一闪身,又回到了厨房内开始继续做菜,似乎是很委屈不高兴的样子。

“你这背着我出去猎鬼也不是一两次了,但是这次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呃,我确实是出去猎鬼了啦,不过这也不是最近家里的开销比较大,想出去给鬼杀队做一些顺带的小任务,赚一些外快回来啦……”

“哼,直树,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

直树站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抬起头,只不过他刚经历过战斗回来,脑袋一时间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有些蒙圈的询问道。

“呃,是每次出门必须要和你打一声招呼这件事情吗?”

“是每次出门猎鬼的时候,都必须和我说一声,我让老爸他拿最新打好的日轮刀给你呀,你这次出门肯定没换日轮刀吧,在和恶鬼的每次战斗中,都是那么惊险,万一你的刀在中途断裂了,那你岂不是会很危险吗?”

直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换上拖鞋之后走入了家中,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厨房门前,看着里面嘟着嘴巴气鼓鼓的千夏不断挥动着手中的菜刀劈砍着砧板上的菜。

不知道为什么,直树看到千夏在砧板上剁的菜有种感觉像是剁在自己的身上一样,千夏这是在泄愤还是咋地……

直树悄悄地绕到了他的身后,而千夏丝毫没有回过头的意思,一边切菜,一边伸手控制灶台上的火候,顺手还取来了附近的餐盘,准备将一锅的菜都盛出来,动作行云流水,可以看得出她到底做了多少遍这种事情。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啦……只不过,你的父亲不愿意加入锻造师协会,家里的经济来源也不多,我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总得也出一份力才行啊。”

千夏气鼓鼓的将盛好的菜放在一旁,转过身体来,伸出手想要捏直树的脸蛋,顺手还将菜刀放了下来,将菜刀放在了一边,害怕自己用刀刺伤直树。

但是她还是很不高兴,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直树,只是不得不说,千夏是真的矮,都已经十七岁了,身高却连一米五都没有,做菜都是用板凳垫在脚下的。

然而当她抬起头看着此时一米八左右的直树,还真必须是仰着头才能看到的,这身高差距更是让千夏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两个小腮帮都快鼓成两个球了,直树才回过神来,缓缓的蹲下身体,保持了和她平视的程度。

千夏伸出手使劲的捏了捏此时直树的脸颊,不过她的这个手也没多大力道,轻轻的捏了捏之后,看着直树那双清澈如镜的大眼睛,原本还想爆发的火气,却也一下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化作了无奈的叹息。

“唉,说了这么多遍,我也没办法劝得动你,帮我把这些菜带去活动的桌子上摆好,我们准备开饭了。”

说着,她顺手抄起抹布擦了擦小手,明明应该是一个如花似玉般的年龄,洁白如玉的小手,却因为常年劳作家务,显得还有些没有好好保养,略有些褶皱的感觉。

直树轻轻牵起她的小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之后,这才带着菜朝着活动室跑了过去,毕竟他不能真的帮着千夏做这些家务,他毕竟也不怎么会,只能出门去猎鬼,赚钱,至于正式的进入鬼杀队,他只是保持着佛系的心态。

毕竟能进就进,不进去也无所谓,做一些小任务虽然赚的钱并不多,做多了也是有一笔可观的收入的,千夏的爸爸赚的钱也不多,两个人都只能凑合着过,更别说三个人,会瞬间打破两个人生活的平衡的。

看着直树朝着活动室跑去的身影,千夏眉头微微皱了皱,都说了多少遍了不可以在走廊上跑步的,不过也算了,反正直树本来就是这个性格的。

“下次要是在八点之后才回来的话,我们可就不等你了!”

“我知道啦!!下次一定!”

说着,他就直接窜入了活动室内,看着餐桌上摆放好的四菜一汤,直树只觉得一阵心里发暖,这种家常菜就好,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整个房子一共有两层楼和一个阁楼,只不过阁楼的话直树从来没去过,似乎是千夏锁了起来的,但是直树也并不怎么在意。

天川叔是一个锻刀师,而且据说十分的厉害,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回去那个协会,当今的这个世界已经步入了现代社会的时代,但他依旧选择住这种复古式的房屋,对那些高楼大厦没有丝毫的好感,千夏也是在家里面经常穿着和服。

可以说在当今的这个时代,天川这一家算是走了一条偏僻的路了,但是直树并不在意,毕竟自己也没有过去的记忆,被天川叔收留,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

不过直树也是见过千夏穿过私服出门的样子,不过是去了庭院后面的一个无名的小墓碑前祭拜的样子。

只是天川叔的妻子,也就是千夏的妈妈,并不是那个墓碑的样子,她妈妈的墓碑应该在后山,曾经天川叔带着他去过一次。

而直树其实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甚至这个名字都是千夏告诉自己的,而自己似乎前面十几年都是浑浑噩噩的样子,在阴差阳错之下,用那个似乎是天生学会的奇特呼吸法,将准备入侵天川家的一只恶鬼斩杀之后,天川叔这才接纳了失去了记忆的他。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直树的呼吸法,他也了解的不是很清楚,甚至于他都没能正面看到过天川叔的脸,他总是用一个奇怪的不得了的面具将自己的脸给遮了起来。

感觉那个面具超级滑稽,直树都以为天川叔是不是审美有问题,而且每次在直树使用那个呼吸法的时候,都会给那把天川叔锻造出来的日轮刀带来强烈的负荷,基本上每次都会崩毁一部分,多用几次,搞不好刀会直接断掉。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天川叔三番五次都想要拿着菜刀追杀他,但基本上都是每次追杀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天川叔也就消气,回去继续锻刀了,似乎为了能够锻造出直树使用的日轮刀,就是他毕生的追求一样。

毕竟他的呼吸法实在太特殊,从来就没有人用过,也从未听说过,但是这些的刀法的威力却非同寻常,他甚至都不敢想象直树失忆前到底是怎样的实力。

千夏每天都会和直树说过去的一些事情,虽然这些事情直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也会牢记在心,因为此时的他没有丝毫关于过去的记忆,所以这些过去的事情,就算没有印象,他也会当做是自己过去的记忆。

随着**的打铁声停止了下来,直树正在专心致志的摆放着碗筷,看着千夏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对面,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只不过随着活动室的大门打开,一双粗糙而又十分有力的大手按在他肩膀上的时候,直树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背后升腾而起。

一阵熟悉的喷气声传来,直树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仿佛都要被冷汗给打湿了……

“听说,你小子今天又去猎鬼了啊,那,我打的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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