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我已经记不得了。
好像是一个女生,跟我一样,也是小学五年级。
我对这个事情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毕竟是学校内有人去世了,而且还是同龄的女生,感觉非常可怕,我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因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一次我偏偏是在这种时候重生吗?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存在吗?这个已经死去的女生会是一个关键的人物吗?我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总感觉事情都太巧了,老是会联想到一块去。
......
课间,我刻意在走廊上来回走动,观察着每个教室。
五年级有四个班,绕着走廊走一圈就能走完,每一个教室我都看得很仔细,观察着里面的学生以及里面的座位。
当我走到三班的时候,有点意外,某个瘦削的身影就站在门口,似乎也是在看着这个教室里面的情况。
雪苗?!
应该是她吧?栗色的短发,前面的刘海很长,盖住了眼睛,而且还戴着一副深色的眼镜,穿着跟‘昨天’见到的差不多的外套。
怎么办,要避开她吗?为什么她会站在那里?为什么要盯着里面看?为什么......诶?那是眼泪吗?她在哭吗?!
我正想着要不要避开她,没想到却在她的脸颊上看到了一丝泪迹,一开始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但这从深色眼镜里面流淌到脸颊的,不是眼泪是什么?
她摘下眼镜,擦去泪水,重新戴上眼镜,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躲在一边悄悄地看着她,对她这行动感到莫名其妙,周围的学生似乎没有在意她,都在各玩各的,只有我发现了这个异常。
我确认她回到四班的教室之后,小心翼翼地来到三班的门口。
然后,不禁睁大了眼睛。
......
是吗,原来就在这里啊......
靠窗边的窗帘轻轻飘荡,洁白的课桌上,摆着一个瓶子,上面插着一束白色的鲜花。
仿佛在祈祷着幸福的白色鲜花。
......
那就是那个孩子的座位吧?一定是吧......
这么说,雪苗她是在为那个孩子哭泣吗?
为那个死去的孩子......
......
我深呼吸一口,忐忑不安地走进教室,在同学们怪异的视线下,走上讲台,找到了贴在讲台桌子上的座位表,确认了那个孩子的名字。
林惠依......原来是叫做这个名字吗?十几年来,隐没在我的脑海深处的名字。
我记住了,虽然不知道记下来有什么意义,但我相信我不会再忘记这个名字了。
貌似,她是在上周六去世的吧?我印象中是这样的,这周才在学校里面传开来。
也就是说,时间继续逆流的话,她也有复活的可能性?但是即使复活了能怎么样呢?这只是时间逆流导致的虚假的复活而已,又不代表她未来也会继续活着。
我应该是无法改变未来的吧?
我突然陷入了沉思。
假如时间能够重来的话,自己是不是能挽救一个生命呢?
这种事情可能吗?
我之前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事情,毕竟我的时间一直都在逆流,完全就没有未来可言,可是,仔细想想,假如时间真的能够重新来过了,知晓一切的我,不是能拯救她吗?
有点不敢想象,这种事情太过魔幻了,但姑且还是保留这个想法吧,假如我成功打破这个困局了,我想我会去想尽办法拯救这个可怜的女孩。
话说,雪苗跟这个女孩的关系很好吗?同班的同学都没有人在哭,偏偏是隔壁班的她哭得这么伤心?到底是因为多愁善感还是因为跟这个女孩的关系很好呢?这一点倒是令我感到很好奇,感觉雪苗身上的秘密又多了一个。
离开三班之后,我姑且还是来到四班瞄一眼。
此时的冬纱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奋笔疾书,似乎是在写着作业,我懂的,她想快点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回家能有更多的时间玩玩具。
然后雪苗......就在冬纱的旁边,原来两人是同桌啊,雪苗坐回座位上后,冬纱温柔地摸一摸她的小脑袋,两人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就跟姐妹一样。
看着她们如此有爱地互动着,一股暖流缓缓涌上我的心头。
真好啊,如果她们能一直都这么友好相处,那该多好呢。
好想守护她们啊......
我转身离去,不再打扰她们的生活了,如果没有我在的话,两人的矛盾就不会发生,我就是个毒药一般的存在,心情真复杂啊。
我原路走回自己的教室,转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学生,看样子汪肖欣确实是不在啊,记得她是患有心脏病的来着,不知道现在身体可好?还能像大学和高中的时候一样对我进行监视吗?我很在意啊,她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呢?
今天几乎走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没有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看样子校园探索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四点半是小学生的放学时间,铃声响起之后,同学们收拾好东西兴奋地往外跑了。
我伸一伸懒腰,庆幸着总算是能回家了,感觉像是坐了很久的牢刚要出狱一样,内心狂喜,毕竟我这副身体根本就没法翻墙啊,无法逃课,只能老老实实被困在学校里面,跟坐牢没啥区别。
然而......
“甘崇悟同学,放学留下来默写古诗,错一个字都不能回家。”
我竟然被老师留堂了!就因为上午那古诗默写零分的事情!
天哪,万万没想到,身为二十五岁大叔的我竟然还会被老师留堂,太羞耻了......
冬纱一如既往来找我一起放学,当她知道我因为默写不及格而被留堂之后,忍不住嘲笑了我一下,然后无情地溜了。
这家伙,都不等我一下吗?五点开播的动画片就比我还重要吗?我像个多情少女一般抱怨起来。
其实这些古诗也并不难默写啦,我只是没看过书没温习过而已,我已经是个大人了,这点诗词还难得了我吗?只花五分钟就背下来了,然后一字不差地默写出来,让老师都大跌眼镜。
“你要是肯努力的话,还是挺行的啊。”
老师如此说道,虽然是被表扬了,但我可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
唉,回家回家。
我连书包都不带了,空着手直接离开教室,反正也没有必要带回去了,时间会逆流的。
五点钟,学生们几乎都离校了,夕阳静静地笼罩着整个学校,充满了无尽的寂寞。
在我看来,莫名有种在哀悼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好冷啊,不知道会不会已经被奇怪的东西附身了,我觉得我必须去虔诚地拜一拜那个学生的座位,因此两脚不自觉就走到了三班的教室。
然而。
令我震惊的是,那个摆着鲜花的位置上,此时此刻,坐着一个仿佛人偶般没有感情的少女,清冷的风儿从窗外吹进来,拂起她那长长的刘海。
雪......苗?
她为什么坐在林惠依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