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疾正在看书，毫无波澜：“传令各部，没我命令不得擅动，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

胡北符的激将法明显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我来了，我要来和你打一架。

霍无疾随手把书扣到桌上自言自语：“胡师傅，不知道我的长进能不能让你满意。”

“将军，你找我？”君莫扫推开营帐走了进来。

“今晚你带着八百轻骑夜袭敌营。”

“恕难从命，”君莫扫摇摇头，“我现在已是修行者，按规矩不能参与普通人的争斗，也不能杀人。”

霍无疾倒是毫无压力：“无妨，只要你不使用你们修行者的手段就行，出事了我担着。”

“这事儿我要和老板商量。”

霍无疾跟着问了一句：“他若是不在呢？”

“……再说吧。”君莫扫摇摇头，转身就走。

商不禄却正好站在门口：“你自己选。”说罢商不禄进到帐中去了。

“您来了。”霍无疾对商不禄很有敬意，看来是有事求他。

“小霍将军，找在下干啥啊？”

君莫扫没心思听下去，转头就走，毕竟今晚还有场恶仗等着他。

“听说商老板手眼通天，只要利润可观什么都行是吧？”霍无疾笑着请商不禄坐下。

商不禄不紧不慢的开着玩笑，一屁股坐到地上：“嘿，这话是没错，不过有的事也不行……”

“我要买血，买骨，买肉，血是人血，骨是人骨，肉是人肉。”

商不禄却也不惊讶，毕竟这种买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炖汤还是烧炙？”

“不吃。”

商不禄吸了口烟杆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邪教徒。”

“我要连骨带血肉一共五斤八两三钱，代价是什么。”

“……”商不禄看着霍无疾说不出什么话，这股执拗劲和君莫扫很像，过了半晌点点头，“我大概知道了，我能帮你这个忙，代价嘛……我要你当我在朝堂中的耳目，当我的口舌。”

霍无疾迟疑了，皇上说的对，易一阁的老板果真是个恶鬼，一张口就能刺穿人心。

“怎么样啊，答不答应。”

霍无疾打定主意：“好，没问题。”

“你不要想着为了尽忠自刎，就算你躲到十八层地狱我也能把你抓回来，”商不禄递上一张写好的契约，“我不会对你提什么过多的要求，我只要你时刻帮我盯着孙祖安，还有以他为首的危楼党，况且这些人本来就不怎么安分。”

“我知道了。”霍无疾一咬牙，签字画押。

商不禄收起契约喜笑颜开：“那么你要的东西随时都行。”

“听说危楼和易一阁关系不错，您现在却这么提防那位天下文人之师？”

“小孩打听这个干什么，”商不禄吐了口白烟，“再说了，那王八蛋蔫坏蔫坏的，我最近倒是想知道他要干啥。”

霍无疾没再问下去，他不需要知道的更多。

一只鸽子扑棱棱的钻进帐子里，嘴里衔着张纸。商不禄摘下来一看：商不禄我现在很忙，域外天魔再现这事儿不简单，我全力推算也看不清前路，这事得靠你多跑跑了，朝中那些人虽是我学生，不过他们干什么我管不着，你要防着我随你。最后，你才蔫坏，你们易一阁上下全都蔫坏。

“妈的，这小子。”商不禄把纸一烧，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