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贯彻留白技法的海棠花，那冰冰凉凉的柔软红唇蜻蜓点水般一触便离。
宋言甚至没来得及把她推开。
很是回味的点着嘴唇，姜容脸蛋酝红，像一株三月春桃：“醉了吗？”
“……没有酒怎么醉？”
“风流裁作酒。”
“……我不风流。”
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挡住滚烫的脸颊，姜容眼波盈盈：“所以女子请你喝。”
“……”
宋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相反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行动力的人。
说几点去打牌，就几点去打牌。
哦举错例子了，两天前，他很坚定的同时拒绝了海棠花和玫瑰花。
那么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他根本看不懂姜容。
有时候像妖精一样做出极其出格的事情，有时候会像普通热恋中的女孩子一样脸红红，拿出那份便当的时候却又像一个贤妻良母。
神经美人行事全凭喜好，这句话真的太贴切了。
真正的妖精。
气氛到了，在这种时候，宋言觉得自己如果上去抱住她，跟她说刚才没伸舌头不算数，海棠花都是绝对不会抗拒的。
惹不起。
风紧扯呼……扯个鬼啊我的花嫁卡！牛皮都已经吹出去了这顿屁股板子不能白挨啊！
宋言哈了一声：“我们先吃便当吧，等一下天黑了，老陈说我们是来互相帮促学习的。”
“地上凉。”
翘了翘光溜溜的脚丫子，姜容的意思很明显。
“……好。”
于是宋言走到角落里帮她把鞋子捡回来。
等转身回来的时候，姜容已经很优雅的一只手拿着便当一只手拿着筷子吃起来，一副腾不开手的模样。
完了……被算计了。
果然，神经美人翘着二郎腿，那只细腻白嫩的脚丫子往上抬了抬，露出光滑柔软的脚底板。
拿着姜容的平底鞋子，宋言嘴角抽搐：“你不穿袜子吗？”
“袜子跟其他的内衣一起脱掉了，在包里，你愿意的话可以帮女子穿。”
穿？穿什么？穿袜子还是其他的？
宋言一咬牙，伸手处像握着一块光滑的绸缎。
飞快的把鞋子给她套了上去后，宋言也坐下来，拿着便当开始吃起来，内心很是不平静。
左柔有一个弱点，胃口大。
姜容的暂时没找到。
……
便当很好吃。
这中间姜容倒也没再整什么幺蛾子，只是偶尔转头看他一眼，然后偷偷抿着嘴唇笑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
吃完以后把便当往塑料袋里一丢，姜容从包里抽出了一张试卷。
“在开始之前，女子得先看看你的水平……”
话还没说完，姜容就看到宋言的手里同样拿着一张纯手写的试卷。
宋言苦笑一声：“这么看着我干嘛？一个意思。”
“啊……”
姜容接过试卷，字不算好看，跟她完全比不了，但上面划了很多线，整整齐齐的列着很多公式数据习题什么的，概率学里面的分布图形和高数里面的二次曲线图形之类的，都是用铅笔及多功能尺一笔一划很认真的画出来了。
不仅仅是滨海市，时代发展到今天，全国的高中生的内卷程度越来越严重了，几十年前的考研内容，微积分线代之类的，在宋言姜容的这个时代，只是高中生的必修课。
而且高傲的滨海一中，公共课目上，不管你是文是理，通通给我学最难的，学最全的就行。
你不是天才吗？
一个文科生连微积分都算不明白你敢叫自己天才？
一个理科生连一篇像样的文言文书信都写不出来敢叫自己天才？
学不会？学不会你自己笨。
在滨海市，滨海一中就是个老流氓，滨海其他的学校是乖乖女。
姜容宝贝似的把卷子捏在手里来回翻看：“你昨天不是在打牌吗？这个卷子什么时候做的？”
宋言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在打牌？”
“猜的，快说呀。”
宋言点点头：“答应了要教你的，总得准备一下，数学教材之前都没翻过，昨天晚上回去把教材全看完了。”
姜容皱了皱眉：“全……看完了？你昨天几点睡的？”
老姜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那他应该也差不多……
“哦，我用的量子波动速读，三本书十秒钟就全部看完了。”
宋言笑起来，伸了个懒腰。
倒是确实看的很快，但主要是做这张试卷花了很久的时间，大概得到凌晨三四点左右，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出卷人，也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回，照着往年的题目去编一些难度合适的新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不简单。
很是沉默了一会，姜容收敛一直游戏人间的神色：“可能大部分都不会做，但女子会尽力发挥真实水平，还有，这张卷子做完以后，能送给女子吗？”
诧异的看了一眼突然认真起来的海棠花，宋言点点头：“好。”
“那女子出的卷子，你也做一下吧。”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从包里拿出一副用来保护视力的黑框眼镜，很是认真的伏在桌子上。
虽然在宋言的视角里，姜容的脑袋上在不断的冒出一个一个问号，笔头都快要放在嘴里咬烂了，但她依旧很尽力的在去做。
又看到了她新的一面啊……宋言叹了一口气，拿起姜容出的卷子，她写的字实在是太漂亮了，婉约的笔触中，却隐隐还有一股大气。
目光落在第一题上，宋言的脑袋上也开始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请解释成语【惨绿少年】的意思，并指出出处和典故。
？？？
惨绿少年？
这是个成语？
还有典故？
出自哪？被曹操抢了妻子的苦主那里？
很是懵逼的挠了挠头，宋言的目光落在第二题上。
——请解释成语【博士买驴】的意思，并指出出处。
？？？
什么玩意儿？
为什么不是硕士买驴？
就在姜容狠狠咬着笔头，心里想着为什么泰勒不去唱歌跑来写微分公式的时候，宋言同样目光呆滞的看着惨绿少年和博士买驴两个成语，陷入了迷茫之中。
人间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