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尤格里斯带着艾娜撤回教国。

“乌萨尔,把她先送去异端审判所最底层的牢房里,我去见教皇陛下。”

马车一停下,他便跳下车大步朝教皇殿走去。

“尤格里斯大人回来了······”

“这下该怎么办······”

“情况会不会更复杂了······”

一路上他时不时就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自己,但尤格里斯无暇顾及这些闲言碎语,他手上现在握着可以扭转局势的关键,他必须立刻为教皇陛下解围。

“这是······”

教皇殿的门外,大量的卫兵正在拦着不少高阶的圣职人员,他们群情激奋,还同卫兵发生争执。

“看到没有!我可是枢机主教!我去见教皇陛下你们有什么资格拦我!?”

一个身材臃肿矮小,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对着卫兵指着自己身上的教徽。

在教国,不同等级的圣职人员所佩戴的教徽也有所不同。

“别白费力气了泰普勒斯,连我们这身衣服他们都‘看不见’,还指望他们会在意你的教徽?”

一旁一个瘦瘦高高像棵枯木一样的老者拉住了激动的泰普勒斯。

“各位主教大人,真的不能让你们进去了,教皇陛下说现在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卫兵的队长向着几位枢机主教行礼。

“那寇尔斯的事怎么办?教皇陛下要给个说法才行啊!还是说他心虚了?”

瘦高的主教高抬着下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卫兵队长。

“修米勒提主教大人,实在抱歉,请你们先回去吧。”

卫兵队长保持着行礼时低着头的姿势请求道。

“哼,明明有人已经进去了,却留我们‘这些人’在外面,教皇陛下在打什么算盘也不是很难猜啊!阿斯塔!既然你敢做就要敢站出来承认啊!”

“哦,几日不见修米勒提大人怎么就成了‘这些人’呢?而且在伟大的奥尔加德神明大人座下大声喧哗,可是大不敬呢!”

尤格里斯从后面悄无声息地走过来,拍了拍这位正朝教皇殿的大门嚷嚷的傲慢主教。

“尤格里斯!?”?

“哟,教皇陛下的忠犬这么快就回来救主人了?”

比尤格里斯高了一个头的修米勒提俯视着眼前这位把自己低一级的红衣主教,高跷的嘴角带着露骨的轻蔑。

“修米勒提大人,我是伟大的奥尔加德神明大人的忠犬,而非教皇陛下的忠犬。只是教皇陛下是神明大人的代言人,因此敬重奥尔加德神明大人的我必须保护好教皇陛下,而不是像某些信仰不坚之人那样,在这里藐视神威。”

“是么,那我倒要问问······”

这时,教皇殿的大门伴随着沉闷的声响被打开了。

“教皇陛下有令,让门外的人都进来吧!”

教皇陛下的秘书官如此说道。

“哼!小子,给我注意点!”

修米勒提用手指戳了戳尤格里斯胸前的团徽,停下了同他的对峙,和泰普勒斯一起进了教皇殿。

表情严肃的尤格里斯也跟在他们后面进去了。

教皇阿斯塔此时依旧端坐与宝座之上,虽然神情依旧严肃如故,但是眉宇间仍透出一股疲惫,双眼也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

“参见教皇陛下!”

众人向教皇陛下行礼,尤格里斯注意到修米勒提的觐见礼并没有做得那么标准,而且对方似乎还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自己。

“好了,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教皇阿斯塔摆了摆手向大家示意,从唇齿间吐露出的话语略带疲惫的气息。

“不知道教皇陛下和切尔利阁下聊了些什么?”

修米勒提盯着早已待在这里的那位枢机主教。

“无非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内容罢了。”

身形瘦弱一脸书生气质的中年男子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心知肚明也得······”

“抱歉各位!老夫来晚了。”

一个留着灰白长须的老者步履匆匆地进入殿内,并向众人低头致歉。

“迪利彻斯阁下,你还真是经常迟到呢!”

被打断了发言的修米勒提一脸‘和善’地看着迪利彻斯。

“嚯嚯嚯嚯,年纪大了,没办法呀!”

“跟你共事这么多年,你好像就没准时过。”

“如果没有事情要说的话就散了吧,我最近也很累了。”

阿斯塔已经看腻了他们的互动。

“教皇陛下,神器之一已经被我带回来了!虽然附在了一个恶魔的身上,但是现在已经将其关押至异端审判所的地底牢房,我们必须举行仪式将其尽快取出才行!”

“什么,你拿到神器了!?”

泰普勒斯一脸惊诧。

“那可真是好消息啊,年轻人,干得不错。”

迪利彻斯和蔼地笑着拍了拍尤格里斯的肩膀。

然而尤格里斯注意到,教皇和修米勒提并没有表现出喜悦,修米勒提甚至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干得好啊,尤格里斯,神明大人果然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阿斯塔对尤格里斯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那又如何?神座之下却有人勾心斗角、党同伐异、扭曲神意,这样是在愧对神恩!”

修米勒提的话语让这里的气氛瞬间跌至冰点,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修米勒提大人何处此言?”

很多“反教皇派”的成员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尤格里斯,但每个人都默默不语。

“寇尔斯阁下死了······”

迪利彻斯神情哀伤地说道。

“死了!?怎么回事!?”

对于“反教皇派”领袖的死,对于尤格里斯来说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知道这个时间点寇尔斯的死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了大教堂里着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昨晚,寇尔斯阁下惨死家中,全家只有他的女儿幸存下来。”

修米勒提接下去解释到。

“而且到现在也查不出谁是犯人,因为现场的情况实在是······”

“你们想说这是教皇陛下指示的吗?”

“你这家伙!”

修米勒提抬高下巴瞪视打断自己发言的尤格里斯。

“我们还没······”

“没说出来是吧?反旗都举得如此明显了大家也都别这么藏着掖着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是容易一点吗!?”

泰普勒斯刚开口便被尤格里斯怼了回去。

“请诸位冷静想想,如果真是教皇陛下做的,那这有什么好处,换做是你们,会做出如此蹩脚的行为吗!?”

“哼!尤格里斯,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

修米勒提走向尤格里斯,将头伸到他面前。

“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圣女克里斯汀阁下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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