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看,这东西还真丑啊。”

此刻靳锡眼中的污染物更像是一团凝结的腌臜之物,充满了厌恶的情绪,以及无止尽的恶心感,充斥了靳锡的大脑。

污染物注意到了靳锡在直视自己,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更感觉到愤怒了,将几只触手甩的漫天飞舞,尖锐的鸣叫声,宛如婴儿的啼哭和猫咪**时的吼叫结为一体。

“我..是..正义的....”

“不,你不是。”

靳锡随意地一招手,便有一支香烟出现在他的手中,甚至不用火机来点燃,在靳锡将其叼在嘴里的一瞬间,就已经飘散出烟气,靳锡享受地吸气,然后吐出烟雾,用燃放着火星的烟头,指着向他攻击的污染物,淡淡地开口说道:

“你知道什么才是正义吗?”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划破天际的爆鸣声从天上炸响,在李庄生瞠目结舌的眼神中,一发导弹从靳锡的身后呼啸而至,毫不留情的冲击在污染物庞大的躯体上。

轰然炸响的烈焰伴随着焚风向四周扩散开来,但那热度极高的焚风仅仅只是吹动了靳锡的发梢和衣摆,便再无伤害。而他身后的李庄生和逢白梦早已被他一念之下,送出了打击范围之外,甚至还给他们配备了桌椅,可以让他们尽情的观看这场盛宴。

至于污染物带来的污染效应,那种东西早就在靳锡醒来的瞬间就被他从自己的梦境中剔除了,现在留下来的污染物只是一个块头大一些的靶子而已。

“特地变得这么大,是担心我瞄不准吗?”

“不用担心,我一开始就没准备瞄准。”

污染物仍然顽强地想要攻击靳锡,但又是看不清数量的导弹破空而至,尽数轰击在污染物的躯壳上。污染物被轰击的积极败退,但几次的攻击下来,也让他学聪明了,在导弹飞来的瞬间,用身体内生长出的触手卷住导弹本身,避免它的弹头触碰到自己。

“看来,你还是有学习能力的,就是不知道,你这恶心的触手,还能长出来多少?”

靳锡轻轻一招手,车轮滚滚的声音震彻云霄,靳锡的身后出现了各式坦克,装甲车,还有炮台在构成。天空中螺旋桨的声音响起,武装直升机的炮管和机枪都对准了下方这个庞然大物。轰炸机的鸣啸伴随着划破天空留下的天际线,盘旋飞舞在污染物的上方。

任凭污染物身体各处都生长着眼睛,但始终观察不到战场上的全貌,冰冷的器械也无法被他所染,靳锡眉梢一挑,深沉地开口说道:

“你不是最喜欢玩弄人类的恶意吗?”

“那就来领教一下吧,人类几百年累积的恶意!”

瞬间,钢铁洪流冲刷在污染物的身躯上,正如靳锡所说,它庞大的身躯,正好成为了最好的靶子,将靳锡所有的攻击全部吃下,而且造成了不少的伤害,本身这些武器就是由靳锡的精神力所造,自然各个破甲带穿透。

“芜湖!”

李庄生忍不住拍手叫好,毕竟谁不喜欢看着火力覆盖的场面呢?看着李庄生如此激动的模样,逢白梦小手拖住香腮吗,无奈地笑了笑。

“原来梦境中的主人在梦中这么厉害。”

李庄生有些艳羡地看了一下靳锡的背影,在炮火纷飞的衬托下,那个单手插兜,单手抽烟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帅气。而听见李庄生的感慨,逢白梦也扭过头看了一眼,随即便有些意兴阑珊的收回了视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李庄生的身上。

红唇轻启,回答者李庄生的问题:

“这是当然的,做过清醒梦吗?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做梦,你对梦境中的掌控是完全的,意志越清醒越强大,你所能做到的事情便越多。”

听到这,李庄生突然想起了店长曾经给他讲的入行守则中的某条问道:

“但我记得店长说过,要是梦境的主人知道自己在做梦的话,我们不是会被现实和梦境的壁垒挤压成碎片吗?”

逢白梦点点头,道:

“店长说的没错,但那只是在入梦那些我们并不熟悉的人的情况下,想和靳锡这样的人,本就是我们的伙伴,自然也可以将我们的精神体保护好。”

“原来如此。”

李庄生点点头,他又知晓一条梦境生存法则,那就是和梦境的主人搞好关系。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火炮的宣泄也没有停止过,污染物原本庞大的身躯,也在打击下逐渐缩小,逐渐成为了正常人大小,他所处的地面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荒地都黑硝烟染成了黑煤色。

靳锡站在深坑的边缘,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污染物,现在的污染物变成了一团扭动的血肉,它拼命的凝聚身体,长出了和靳锡年少时一样的脸。

那张脸开口,发出了的声音是孩提的哭喊声,带着强烈的悲愿:

“你..为什么...要打我...你不是想实现..愿望吗?”

“你搞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你不是什么实现愿望的神明吗,只是在满足私欲罢了。”

靳锡不想再多言了,他睡得太久了,已经想回家了。于是他将手中的烟头掷出,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说道:

“最后,送你一个礼花,开开心心地从我的梦里消失吧。”

一道比之前所有攻击都更大,更具威力的导弹从天空中砸下,落在靳锡那张幼稚的面容上,膛线连接,一朵美丽的蘑菇云出现在靳锡的背后,狂风先是向着其中涌入,短暂的停顿以后骤然向四周席卷。

靳锡叹了口气,世界开始消解,污染去除以后,靳锡梦想中的世界,终于展现出它的本来面目。靳锡看着那些歌舞升平,人群绽放着幸福的微笑,他感慨道:

“真是美啊。”

于此同时,靳锡梦境中的污染物被拔出的一刹那,现实世界中,远在另一座城市的教堂中,身穿神官服的神父,停止了对下方信教者的宣讲,抬头仰望着上方的神像,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打湿了衣裳。他跪倒在地,虔诚地做着祷告:

“主啊,我受到了你的启示!”

“你想要我净化的那个名字...”

“李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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