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失利之后(8)

(玄德视角)

“给。”

我说着,一边把头转到一旁去。

“啊,谢谢。”说着,奉先便把我手中的布巾和衣物一并拿过去,“不过玄德其实你也不用如此,我知道你是不会看的。”

唔!

奉先说出来得这句话直击我心窝,之后便听到身后传来出水的声音。我紧闭双眼,不去细听,更不去想想。

“我当然不会看了。”

我回答出去,当然我也知道这十分违心。不可抗力这一点在这里显得毫无说服力。

然而,她并不知道其实她所看到的我的头扎入她的洗澡桶这件事并不是个梦境。至少我的嘴中还残存的洗澡水的味道告诉我,这对我来说绝对不是梦境。

当然,是美梦还是噩梦,还要等这个事情完全结束之后才能够商榷断定。

“我想也是呢。”奉先平静地说着。

这个时候就听身后传来擦拭身上的声音。

“不过,如果玄德要是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来。”

唔……

——呀啊啊啊啊!

我的耳边差不多已经响起被撕碎的声音了。

绝对不能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我在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一边抬起手去摸摸头发,倒是差不多已经干了。

“……啊。”这个时候奉先则似乎发现了什么,“玄德,我的红肚兜你没给我拿啊……”

“啊,是吗?”

我如此去想,朝着热水盆那便瞧看过去。发现在盆底,确实有着一个红色的布。

啊……大意了。

不过一并拿过来还不觉的什么……现在再去单那就有些……

“啊咳,”我轻咳一声,“我、我这就帮你拿过来。”

然而现在也不是在意的时候了,先让奉先快些穿上衣服才是正道。

“啊不不不,”而奉先突然发声,叫住准备走过去的我,声音略有些慌张,“红肚兜的话,我还是自己去拿吧。”

奉先说完,便见她在帘幕后面的地方探出头来。只见她头发散在肩上,一只手拿着布巾围在肩上。然而因为布巾不大,所以没有什么用途。

“诶?可以够到吗?”

“看着差不多。”奉先依旧很平静的点点头,这时候她视线上移,“嗯?这个帘子的一个环为何掉了。”

唔……

“不知道啊,”我苦笑了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掉的吧。”

“本来挺结实……不过倒也无所谓……”她说着定在那里又看了几秒钟,紧接着她视线旁移瞧看到我这边来,“……玄德,那个……”

“嗯?啊嗷!我知道了。”

我顿了一下才发现我一直瞧看着她那边,随即赶忙转回头去。

“你可以去拿了。”

“嗯。”

奉先应了一声,之后就听见身后发出迈出脚步的声音,紧接着,则是抬起木盆的声音。

……差不多,也就拿到了吧。

“拿到了吗?”我颇为关心,所以进而问道。

“嗯,拿到——哇啊!”

沙啦啦啦啦——

突然奉先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就听身后各种响声发出。

“奉先怎么了——”

我回头去瞧看,想着问出话语来,然而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奉先此时候正四仰朝天的躺在了地上,而在她的手上,一手拿着的是她的红肚兜,而另一边拿着的则是被完全拽掉的帘幕。

而这一次,奉先的躯体展现在我眼前得是非常彻底。

彻彻底底。

我不禁双眼睁大,然而想要移开视线的时候才发现本性这个东西原来是如此难以克制。

——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来。

啊。

而当我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倒是很快扭转过头去。

“奉、奉先!你,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刚才滑了一——”

奉先起初是有些痛苦的想要诉说出来,但话说到一半,则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只听身后一阵慌乱的声音,我猜测八成是奉先正把那掉下来的布裹在身上所发出的声音吧。

“奉先,没摔伤吧?”

我继续背着身子,整个人依旧显得颇为正直清新得去问道。

“啊……嗯……”

奉先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颇为扭捏,但在另一方面来讲,我又着实有些害怕。

“玄德,你刚才没有看到吧……”

“啊,不。没有,完全没有。”

我大力摇着头,这个事就就算是说谎话也一定要死不承认到底。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更为难堪的事情。

“那就好。”

奉先放松下来,似乎再一次很简单的听信了我的话语,这一点让我再一次罪恶感骤升。心想着等这件事情成为往事而再被谈起的时候,我再说出真相来吧。

“总之。奉先你就快些穿衣服吧,别着凉。”

“嗯。”

然则,奉先的感情波动并不算特别强烈,从刚才那一系列的波澜不惊的剧情发展之后,奉先依旧是还原到了她一开始的说话风格。

看来,奉先应该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些事情。或者说,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奉先就会变得比较超然吧。

“啊……奉先,那我就先走了。”

我说着,就要移动脚步。

“玄德,你先等会儿。”而奉先则是叫住了我,然后就听她的脚掌在地面上不断踩动的声音,似乎是往大木盆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以动了。”

紧接着,停住脚步,慢了半拍才又诉说出来。

我不知道她刚才干了什么,眼睛下意识得瞧她那边看了一下。正想着自己的这个做法是不是有些欠妥的时候,才发现奉先已经是躲在了木桶后面,正扒着木桶的边沿,露出两只眼睛来瞧看着边。

好吧,我收回前言。不管怎么说奉先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那,奉先保重。”

我如此想着一边去和奉先道别,心中会心一笑,并不敢展露出来。

“嗯,玄德再见。”

身后的奉先也朝我说着,不知道以奉先的性格,此时的她是不是冒着风险站起来朝我拱手来呢?

可能,也不可能。

但终归我是不能回头去看了。

汪汪~

走到门口,赤兔依旧朝着我叫唤着。我见赤兔看见我摇着尾巴,似乎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它又哪里知道我刚才过得有多心惊肉跳。

“赤兔啊赤兔,你害苦了我了。”

我蹲在赤兔身前跟赤兔说着。若非是赤兔那两声叫唤,也就没有之后的这些事情。虽然……这些事情总体来说还是好事吧。

我不是说我看到的内容,而是我听到的内容。这一次和奉先聊天,确实是得知了一些奉先的心里话。看来,奉先总体对于自己这个纯粹武者的形象还是有些自卑的。

然则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谁都知道奉先就是以这幅形象传留于世的。谁又知道,奉先实际上是非常想要改变这种现转却毫无办法的呢。

也是造化弄人。

我细想着,继续抬起手摸了摸赤兔的脑袋。

而这个时候,我则脑中又涌现出了奉先倒在地上而显露出来的身体轮廓来。不但如此,我甚至进而联想到了翼德那件事情,以及刚来的时候的周仓那件事情。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何总是有这种怪事发生。

“赤兔,刚才的事情你看见了多少。”

我心中有些乱,只想着赶紧把脑中的事情忘掉,而赤兔则只是对我叫唤着。

然而,还望这件事情能成为我和赤兔两个人的秘密,永远不要被揭露出来吧。

(云长视角)

“陈到,让将士们注意这点侧翼。对方的正面部队差不多也该结束战斗了。别让他们分出来的军士给埋伏了。”

“是!”

陈到一声呼喊便跑到部队之中去诉说。

而从我的角度去讲,光是听到“埋伏”二字,内心便是非常不是滋味,痛苦难耐。

“诶……”

心中一个踌躇难以抒发,只能是叹出口气。然而从刚才到现在不知道已经叹气多少次,终归是没有用途,感到难受的时候依旧是那般难受。

而就在刚才,我们败退回来的部队在半路上遇到了前来接应的子龙和陈到。一方面我感到安心的同时,那股子难受劲便更是有些加剧的意思了。

“关羽大人,您说您也真是。”

只见子龙叹气一声,长枪挂在马后,双手也不拿马缰,环抱着胸,在一旁皱起着眉头。

此时候,在队伍最前面的也只有我和子龙。周仓关平二人,暂且在后军,以防有人追来,难以招架。

“也是我大意了。”我咬着牙,实话来说我并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但在现在我却必须要承认,“如果一直摸着森林往樊城去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见正面部队走过去了,我这才以为一切安全,心中一急,才决定急行军。”

“明明不用这么着急的。”子龙摇摇头,皱起来的眉头依旧不减下去,“关羽大人您也不是第一次打仗了,偷袭的道理你我都懂,为何不注意,为何不多派些排头兵先行侦察?关羽大人您为何表现得如同刚出蛋壳的愚笨小鸟似的——”

说到这里,子龙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赶忙放松环抱住的手,冲着我这边拱出手来。

“失礼了……我刚才一不小心就……”

就口出恶毒之语吗……如此想来,哥哥也常被如此对待。我却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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