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等等,或许不是那样。

并不是碰巧张缪发生交通事故后,又发生了张琪的事。而是张琪的事就应该在这时候爆发,只不过张缪碰巧……

大概率也不是碰巧。

开豪车,不守交规,还和张缪同路。陆乐有理由相信,被她撞的那辆车,目的地也是徐家。

好吧,这不是重点。

“会不会是陆家那边已经查到了那个高管的事,导致高管不光丢了工作,还要被公司追责。然后那个高管回家拿孩子撒气,才会引发这一切的连锁反应?”

张缪沉默片刻:“卧槽!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立马打电话跟陆家询问下情况,你等一下。”

电话被挂断,陆乐心中却多出两个问题。

第一,事件在今天爆发,第一时间他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转念一想,那三难道明天也要上学?

这不在家反省一段时间的?

校方还真是……一言难尽。

第二,张缪没问李琪为什么这次那么刚强。

**破裂啊。

陆乐下意识夹紧大腿,一阵恶寒。

为什么不是他好奇李琪为什么那么刚强,当然是因为……这事是他建议的。

一个自闭的人,最快,同时也最粗暴的打开心结的方式,就是复仇!

陆乐不是谈判专家,也不是心理辅导专家,他撬开李琪心结的方式,就是教她如何理性复仇。

首先,绝对不能主动搞事。

等等,她应该不会做到那种地步吧。

她在那之前就被检测出了心理问题,只要稍微做点文章,过度防卫也能很轻易的糊弄过去。

不孕不育加毁容,妥妥的二级伤残啊。

千万别做傻事。

万幸的是,张缪说得是三人,有很大概率是对方主动找茬,那样能运作的空间极大。

残了也白残。

陆乐紧握手机,也在等候一个结果。

车内气氛比较紧张,搞的楚笙都不好弄些小动作,只能把手放在陆乐腿上,轻轻摩擦,聊胜于无。

电话很快响起,陆乐第一时间接通:“怎么样?”

“嗯,跟你想的一样,挪用公款。欺上瞒下,倒卖精品,以次充好,损坏公司口碑。还偷税漏税,万幸是自己查出来的,不然新任董事长得被请去喝茶。”

新任董事长,东潇吗?

这货还真是,能干的都干了啊。

也是个人才,怪不得那么着急。

“私人企业,就算挪用公款,偷税漏税,也不算什么大罪啊。”陆乐稍稍有些失望:“以次充好什么的,根本构不成犯罪,最多违法。就算从一重罪,撑死也才三年。”

偷税漏税什么的,也轮不到她头上,需要公司法人承担。

本来是为了防止用临时工顶罪大法糊弄的罪名,此刻却成了她的保护伞,还没多少辩解空间。

国法显然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作出改变。

“往好处想,犯下这样的案底,她就算出来,也没大公司会要。”

“小公司呐,能做到上市公司的高管,还能犯下那么多事不被发现,本事肯定是有的。只要能赚钱,小公司的老板才不会管那么多。”

“你讨厌她?”张缪轻笑一声:“其实只要你一句话,我想她以后很难再在瑾市混下去。”

“我有那么大的能量吗?”

“咱们都是聪明人,我就不揭穿你了。知道什么叫枕边风吗?”

这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具体情况是怎样的,是李琪主动挑的事吗?”

张缪敏锐的从陆乐话里听出一丝端倪:“听这意思,你教的?”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

“我到希望是你教的,她如能提供些证据,我倒是可以给她做无罪辩护。”张缪不屑的撇撇嘴:“对付这种毛头小鬼,就算胜诉也只是进少管所。那里都是一群长歪的孩子,真的能让他们改过自新吗?”

陆乐隐晦的听出了字里行间‘干得漂亮’四个字。

他对这个结果也比较满意,亲手复仇,才能让李琪从泥潭里自救,下辈子才有尊严可言。

于情于理,陆乐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欺负人,就要有挨揍的觉悟。

“只能做无罪?不能试着让他们罪加一等吗?”

“想什么呐,蛋都给人干碎了,你还想让人家坐牢?”

好吧。

“那他们的父母呐?一个造谣网报的编辑,一个不法商人,总该判点什么吧?”

张缪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那三个小鬼去坐牢,你的目的,一直都是他们的父母。”

陆乐无言以对。

一开始他的目的确实是三个小鬼,但在见过堵路的狗仔和混混之后,目标就发生了变化。

对于陆乐的沉默,张缪也只能认栽:“又被你给将了一军。现在案子翻不了了,我的名声要怎么办?”

本来还想硬刚一波法庭,把被某编辑抹黑的名声给掰回来,现在也成了泡影。

玛德,看老娘不告得她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慢慢积攒呗。”陆乐表示无所谓:“就跟你的新车一样,行程数要一步一步来。”

“我什么时候说要换车了?”

“之前自己说的。”

“……”张缪抬头看向冰冷的铁窗:“还好你现在是我徒弟,不然老娘还真得晚节不保。算了,这次的委托费老娘会记你账上,早点给老娘工作,把钱还上。”

“是,师娘。”

挂断电话,陆乐呼出一口长气,嘴角微微上扬。

张缪的为人,他特意去调查过,还蛮符合陆乐心中对一个导师的定义的。

三年原告不败的背后,是一次次为民请愿的正义之举,而不是靠发律师函刷来的业绩。

正因为极具含金量,才会成为传奇。

刚尝试伸出爪子打算捞一笔,就被陆乐一法槌砸在桌上。

或许这就是孽缘吧。

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表面那样光鲜。

好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生活品质要求太低。

“聊完了?”楚笙趴在陆乐肩头,捏捏陆乐大腿,百无聊赖到。

“嗯。”

“那,咱们是不是该来聊聊关于你框我的事?”

“我框你什么了?”

“你真的希望我灌醉阿姨吗?”楚笙抬起手,绕住领带,两指捏起衬衣的第一颗扣子:“还是说,这只是委婉的拒绝?”

(感谢尸腥月色、MrCHou、完美悲惨、X60416041、我失眠时不困的支持,平安夜,所有读者以后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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