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晚上才开始,徐家的人却早早的忙碌起来。走进客厅,随处可见女仆于侍从来回奔波,布置会场。

比如大厅右上角,陆乐可以确定,那个一看年纪就比自己还大的三角钢琴肯定昨天肯定不在那。

“客厅比较乱,两位去我房间先坐一会。稍后一起吃午饭,下午可以一起做个水疗、美容、美甲,弄得美美的。”徐绘带两人前往自己的方向:“阿姨,你要不要顺便换一套衣服?”

“不用!”老妈表现得有点仇富:“你说的那些我都没兴趣,我有自己的娱乐方式。”

徐绘看向陆乐,希望能得到些解释。

“我妈不太喜欢占人便宜,尤其是你说的那些一听就知道并不怎么便宜。”

“只是一些日常的消遣而已,都是自家的店,没那么夸张了。”徐绘打量陆乐身上的西装,比起她买的那套要逊色不少,毕竟价格差距摆在那里。

“那陆乐你要不要换一套,晚宴穿这种正装太煞风景了。”

“有什么问题吗?”

“你和我同岁,还是穿的像个孩子比较好,不然会让我母亲觉得自己老了。”徐绘眼中闪耀着怪异的精光,让陆乐觉得她想给自己套一身幼稚的服装。

比如……开裆裤。

“到了。”徐绘推开大门,里面是比陆乐家还大出一圈的卧室。

虽然叫卧室,却并非进门就是床,而是一间休息室。

除了没有饭桌之外,其他装潢一应俱全。沙发、茶几,电视、电脑,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位。左侧是一排书架,从看图识字到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一应俱全。

右侧墙角摆放着一台跑步机,非常的干净,却没有明显的被使用痕迹。

显然,这玩意之所以没吃灰,完全是因为女仆的存在。

跑步机旁边有一块瑜伽垫,周围还有诸如塑料哑铃和瑜伽球一类的物体。

休息室内有两扇门,一扇通往真正的卧室,另一扇通往浴室和厕所。

“阿姨请坐。”

如果陆乐一个人来的,徐绘可能直接会抱起他去卧室,奈何有老妈在,只能请两人在休息室沙发上暂坐。

女仆适时的端来四杯茶。

等等,四杯?

女仆放下杯子,微笑到:“夫人得知两位的到来,正在换见客的衣服,马上就到,请两位稍等片刻。”

“啧。”老妈掏出烟盒丢在茶几上:“有钱人都这么多规矩吗?”

“夫人刚才在为了今晚的妆容补水,穿的比较随意。”:女仆弯腰一礼

“我去为你拿烟灰缸。”

片刻后,大门被推开,却不是女仆。

一名看起来也就三十不到的贵妇人怀抱一只波斯猫缓缓走来,门甚至都不是自己开的,旁边还有一位身穿执事服的女仆。看样貌,于徐绘的贴身女仆足足有八分像。

而徐绘和她母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从胸怀上可知,徐绘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老妈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手拿一支烟在烟盒上轻轻敲点,将烟叶压的更加紧实。两位母亲对上视线,老妈豪不避让,把烟叼在嘴上,气势不落半分。

“陆女士,我们终于见面了。”徐臻抱着猫坐到徐绘身边,目光从老妈挪到陆乐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翘起二郎腿,将猫放到腿上,轻柔的抚摸后背:“你似乎不太上镜。”

看似贬意的话,实则再说陆乐本人比照片更加好看。

更深一层的意思:她已经调查过陆乐了。

“多谢阿姨的夸奖。”

凑近了看,年近四十的徐臻保养的非常好。一头银丝高高盘起,浑身上下散发出类似熟透的水蜜桃一般的甜美气息。熟过头的那种,糖分化学转化为酒精,让人有种微醺的错觉。

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概指的就是这种感觉。

特意补过水分的肌肤散发出水润的光泽,泛起绯红的一抹荧光,捏一把仿佛能攥出水来。

老妈换了条腿,顺便踢了自家儿子一下:别直勾勾的盯着,跟回到了哺乳期一样。

“抱歉。”

陆乐低下头,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实在是太大了,这谁顶得住啊,

“没关系。”徐臻的食指划过嘴角:“我会把这当成是对我的赞美,表示我还没老,至少是徐娘半老。”

徐臻歪过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徐娘半老,哈哈哈哈哈哈。”

老妈没GET到点,扭头看向自家百科全书。

“阿姨姓徐,徐娘半老算一个双关语。”

“哦。”

女仆拿来烟灰缸,放到老妈面前。老妈抬起手里的烟:“我可以抽烟吗?”

“请随意。”

徐臻提起刚被开怀大笑抖掉的内衣肩带,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我家小绘从小到大就是同龄人之间的领跑者,不管是学习、音乐、骑术还是鉴赏,尤其是学习。被人甩开十几分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听说你是单亲妈妈,一个人既要忙于工作,又要照顾孩子,也没给孩子报什么补习班,是有什么特殊的教育技巧吗?”

和一个母亲聊她优秀的孩子,绝对是一个能拉近关系、打开话匣的好话题。

“很简单,做错事就揍,让他知道什么是不能做的。犯法了就让他去坐牢,自己管不了就让国家去管。”

老妈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话里话外直指徐绘干的那些事。

于是,徐绘也端起了茶杯,和陆乐一起旁观两位母亲的交锋。

徐臻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我听说你很喜欢打麻将,碰巧我也有这样的爱好,家里有专门的棋牌室,不如咱们支一桌?”

老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这招对她很有效。

真要开口骂街,在这样一个高大上的场所,她还真有些拉不下脸。但在麻将桌上就不一样了,多难听的话她都说得出口。

“就咱们俩吗?”

徐臻把猫递给管家:“这不是还有小绘和陆乐吗?”

老妈僵硬的转过头,指向陆乐:“你真打算让他上麻将桌?”

“怎么了吗?”

“没什么。”老妈吸完最后一口烟:“那咱们打小一点,就打一二四八,八块钱封顶。”

徐臻邪魅一笑:“随便玩玩而已,不用那么拘谨,输了算我的。”

……

半个小时后。

“胡。”

陆乐一脸微笑的推倒面前的麻将:“清一色、对对胡、两杠、杠上开花。清一色三番,对对胡两番,两杠两番,杠上开花一番,自摸一番。一共九番,二的八次方,128块,暗杠下雨两块,一人130。徐阿姨放杠刮风一次,132块。”

“八块封顶,一人给八块就好。”

徐臻一脸麻木的让管家记账。

“咳咳。”老妈敲敲烟灰缸,挠挠头发,给陆乐使了一个眼色。

下一把,陆乐看看老妈打出的牌。

“五万。”

“碰。”

“八万。”

“碰。”

几圈后,看准徐绘打出的二条:“碰。”

徐臻看看手里的一三条,打出幺鸡。

“胡!”*2

陆乐:“鸡胡,单调幺鸡,一番。”

陆瑶:“对对胡,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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