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今年多大啦。”

“几岁进的教会?”

薇丝•蓓莉特拦住了一个唱诗班的小男孩 ,伸手揉乱了那一头金灿灿的卷发。

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套不太合身的修女长袍,爆满的胸口几乎要把上衣撑破,挂在雪白颈部的圣徽在那两团亵渎的脂肪前摆来摆去。

男孩红着一张脸,扭过头不敢去看这种让自己心跳加快的景象,但扭头挣扎的动作却让他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头发上的味道和那温热的吐息。

“主啊,还请拯救您的信徒,让他远离恶魔的伤害......”

这位虔诚的,唱诗班的小成员只能闭上眼睛,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低头默念经文。

“姐姐怎么会是恶魔呢?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有些关于神甫大人的事想要问你。”

男孩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那位有着一头圣洁银发,表情虔诚怜悯如同圣母般的女性,决定暂且相信对方的说法。

他吞了一口口水,仍然不敢去直视那双有着奇异心形轮廓的玫红色眼睛,只能在狭小的空间内看向地板,用颤抖的声音尽可能礼貌的问,

“请问您是有什么问题需要神甫大人解答呢,是有关经文和赎罪方面的事吗?神甫大人在晚餐之前的时间会一直待在告解室里。”

“如你所见,我还只是一个见习牧师,应该没有能力去为您解答问题......”

薇丝的嘴角慢慢弯了起来,满脸都是阴谋得逞的笑意。

“不,我想问的,这里就只有你才能回答的了。”

“我知道一种特别的祷告方式,能让人更容易感受到天国的所在。那位法尔斯神甫当然也知道这种方法......我觉得你应该是这座修道院最有天赋,最有机会沐浴神恩得到感召的见习牧师,他应该会把这种方法教导给你吧?”

见习牧师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事。这听起来更像是教典中所提到的,魔鬼那迷惑人性的诱惑。

可这里是在教堂啊,是神的目光之下,沐浴光辉的圣所。

这不只是宗教上的指代那么简单,普罗穆教会的任何一座教堂都会受到常驻的神术庇佑,执事牧师利用圣遗物和圣水张开了覆盖整座灰塔修道院的神术结界,什么样的魔鬼都不可能无声无息的降临在这样的地方。

小牧师心动了。

不论如何虔诚,他终究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当然也曾幻想过自己是特殊的人在未来可以成为司掌灰塔修道院的神甫,甚至是成为所属教区的主教。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方法?”

他小声的问。

薇丝的笑意更浓了,她蹲在地上,慢慢凑向对方的耳朵。

“先这样......”

“再那样......”

“顺从本能,敞开身心去感受......法尔斯神甫有教过你那样的事吗?”

听了她的话以后,小牧师的脸在一点点变烫,眼眶里溢满了大颗的泪水。

“魔鬼,我们怎么可能会去做那样的事啊!”

说着,他用力挣脱了薇丝的手,慌乱的从院子里逃了出去。

在院落通往大厅的长廊里,沐浴黄昏的混血魅魔眯着眼睛,看着见习牧师夺路而逃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咳。”

一阵有些尴尬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脸色不善的法尔斯神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啊,这不是神甫大人吗,我听刚才的孩子说你这个时间应该在告解室聆听信徒的苦痛忏悔。抛下自己的本职工作来偷听一个年轻女孩的谈话真的没有问题吗?”

神甫叹了口气,

“一位执事暂时替代了我的工作,如果我再不来一趟的话,唱诗班的孩子们就都会哭着来找我告状了。”

他看着那个还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圆圈的女人,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道,

“当年的那位主教已经被裁判所判处了火刑,我们并没有秘密处死他,而是以异端罪名在广场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烧成了灰。”

薇丝的后背颤抖了一下,动作变得有些僵硬。

“我这些年一直都在为自己当年的失职而忏悔,如果我能更相信你的提示,就不会酿成更多悲剧。”

“如果你仍然对教会或者我个人有怨恨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不要去为难那些唱诗班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女孩打断了他的话。

“我谁也没有怪罪,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薇丝·蓓丽特眨了眨眼睛,仿佛之前几乎要被说服的样子和表现出的动摇全都是演技一样。

“话又说回来了,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哦。刚才我也只是告诉那个孩子一些可以取巧获得神恩的方法罢了,我说的难道有一句是谎言吗?”

这么说着,她一蹦一跳的走向大厅。

“我闻到了煎鱼的味道,今天晚餐是要吃微风湖的新鲜鱼肉吗?”

薇丝哼着不着调的乐曲,心情愉快。

除了满足自身的恶趣味以外,她还听见了不错的消息。

“就是死的太简单了一些,如果换做是我,肯定要用锉刀磨碎那个老东西的○○,它也配受火刑洗清罪恶?那样的脏东西就连被丢进深渊里当仆役的资格都没有!”

薇丝幻想着那位主教落在自己手里的下场,兴奋的浑身发抖,可转念一想,自己再有什么样的狠劲也没办法对一堆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骨灰发作,一时间又无力的耷拉下肩膀去踢走廊上的树叶。

这样的失落只维持了几秒钟,混血魅魔的心情就重新变得明媚起来。

想来为议员争取的时间已经足够调查出很多事了。接下来她就只需要享受议会难得批准的自由时光,再过的随心所欲一些。

——

当天夜里,灰塔伯爵在自己的书房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蕾娜塔议员阁下......”

他放下了按在剑柄上的右手,恭敬的欠身行礼。

赤足的女法师把一堆凌乱的东西随手丢在了地上,那些看起来都是些毫无联系的东西,被烧坏的骰子,沾染深色污渍的脏衣服,半截被烧焦的骨节和一些残留着的灰。

“现在给我解释一下吧。”

“你们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我的弟子又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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