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罗姨,什么事啊?”

“到街口等我。”

罗秋宁声音无比清冷,余温掐掉烟,信口胡诌道:“我在S音这边吃鸡公煲呢,罗姨你要来吗?”

“去街口。”

罗姨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刚才说自己在S音其实就是随口编个地方,想探探罗秋宁的风口,但罗姨这显然被气得不轻,都不愿意和他多说两句。

余温叹了口气稍微整理了下衣服,走过去。

从兜里摸了片绿箭嚼着,勉强清下口气,正在此时,一辆奔驰商务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他面前。

车还没停稳,车门就打开了,下来三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捂住这个余温的嘴巴,一把架起就往车上拖。

“兄弟我是个男的,你们抢我干嘛啊……”

余温大声叫着,但隔着脸上带着手套的手,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余温双眼瞪大,这突如其来的强掳并没有让他失去镇定,和苏慕姣“对练”这么多次,他多少也有充足的应对反应,冲着自己背后捂着自己嘴的男子就是一记肘击。

可这一肘下去,竟是自己手肘更疼。

丫的,这B衣服里面穿了东西!

歹徒抢到了人后,余温身后的人回了他一脚,关上车门,绝尘而去,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

“这年头,抢人的都开奔驰了?”

从余温那接下中华的保安烟刚点燃,打火机还没放回兜里,手放在嘴边,看傻了眼。

刚被拖上车,一个大汉立即套了个眼罩下来,陷入黑暗,余温的心脏砰砰乱跳,他寻思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啊,要啥没啥,没事绑自己干嘛。

砰的一声余温被丢在后座,耳边除了偶尔的鸣笛声,整个车厢内没有人说话。

听着四周驳杂的呼吸声,余温也在思考着怎么开口,这边罗秋宁刚打完电话,这边就来了一群大汉,总感觉这事儿有点蹊跷。

“几位大哥,我自认为确实有点姿色,但是应该不太符合你们的审美吧。”

“你猜我们想要什么。”一个男子开口。

我提莫的哪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啊?余温在心中破口大骂。

“咳咳,几位大哥,我这出来溜溜弯的功夫,抽着小烟唱着歌,突然就被你们劫了,我确实不知道你们图啥。”

“说说你昨天到今天都干了什么。”

“啊?”

“让你说就说。”

这绑匪怪有意思的,不贪自己的色,余温心头一乐,有了刚才的猜测,这下这个男子说话的声音越听越感觉熟悉,这声线越听越觉得是苏慕姣的小舅。

想到以前罗姨这家子以前没事就喜欢整下自己,略微思忖说着,便把自己和苏慕姣昨天做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除去一些不太好开口的细枝末节,在开房这事儿上说的肯定是两间房。

果然,听见他这么说,罗秋宁第一个忍不住了,一把拉下余温的眼罩,脸色不太好看,“小余,你说的都是真的?”

重见光明,看着车内的几位熟人,余温心里悄悄舒了一大口气。

“比小马珍珠都真,”余温放松地坐着,靠着背后的椅座。

“舅舅,你那一脚真够劲!不愧是慕姣的舅舅!”余温看着身边坐着的罗海,忽然开口道。

罗海有些不好意思的扣扣脸,偏过头看着车窗外。

罗秋宁靠上来,惦着余温的衣领,“今天早上,为什么我给苏苏打电话,你接的。”

“我给她带早饭呢,没注意手机拿错了,”余温嗅着近在咫尺的香水味,看着罗姨那一脸的不相信,脸有些抽抽,总感觉这辈子都被苏慕姣一家给吃定了。

“吃的什么。”

“米粉。”

“吃了几碗。”

“两碗。”

“几点办的入住。”

“两点四十。”

余温越答,心里越是有底,看来罗秋宁这关应该是过去了。

罗秋宁撇撇嘴,从包里拿出指甲刀磨着手指甲,“小余啊,罗姨也没别的意思,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我比较担心嘛。”

“理解理解。”

“平常我和闺女聊天虽然多,但是我总觉得不够了解她,你给罗姨说说,我女儿平常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啊。”

紧接着就是快问快答模式。

“西红柿炒鸡蛋她吃咸的。”

“豆腐脑吃咸的。”

“可乐选可口。”

“粽子蘸白糖。”

两人像是讲相声一样对着对子,罗秋宁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副慈祥长辈模样,和前面的问题一样根本没有停顿,忽然问了一嘴:“杜勒斯和杰丝邦选哪个。”

“杜勒斯。”

今天刚看过呢,余温印象很深,顺口就回答了。

靠!

刚答完瞬间闭上嘴。

商务车慢悠悠地行驶着,一车子人的目光在这一刻都聚焦到了余温身上,就连司机都有事没事地透过中央后视镜瞥着他。

罗秋宁一脸的玩味,一副老狐狸得逞的笑,摸了根女士香烟,递给余温,“小余,抽根罗姨这个,压压惊。”

“咳,这个罗姨你别多想,主要是你后面说的那个我没听说过。”

“还要嘴硬?”罗秋宁掏了个打火机递过去,“说说吧,几间房。”

余温哪敢点上啊,迎着罗海那要杀人的眼神,伸出一根手指。

“嚯,”罗姨点点头,“拿下了?”

“没呢……”

罗秋宁眉头一皱,刚好商务车驶过一家药房,“是我闺女魅力不够了,还是你身体。”

“昨天看完电影太晚了,我俩太累了直接睡了。”余温摸摸鼻子,先不说“拿下没”这个事本身就不太好说,今天早上自己的表现也确实有点没眼看。

“有道理。”

罗姨思考着,觉得余温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但关键就在于她是真的很急,清了清嗓,给余温发布了一道任务:“一个月内,你和苏苏必须有个结果。”

噗!

要不是没喝水,余温感觉自己能喷一车。

这真的是亲妈吗?哪有赶着把自家女儿往外送的道理?

说完这句话,罗姨就有些忧愁,“苏苏这个怪脾气,也就小余能抗住了,千万不能放跑!要是这次拿不下,苏慕姣这辈子就完了!”

“你俩大学也别住校了,罗姨给你们准备房子,”罗秋宁觉得还不够保险,又补充了一句。

“姐,还有鸡汤。”罗海忽然开口。

“对哦!”

罗秋宁长着嘴长啊了一声,从座位下拿出一只保温瓶,“这是我今天上午让罗海帮忙熬的汤,你晚上去接苏苏下课的时候,拿给她,记得给她说是你亲自做的啊!”

余温愣着神,这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经典台词:主裁边裁主办协办,所有单位都是我的人,你怎么和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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