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多久没这样两个人一起逛街了?”

医院前的街道上,陆乐和东潇两人结伴而行。

从路人怪异的眼光中,陆乐瞥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风衣、墨镜加口罩,用一顶帽子遮住自己一头耀眼银发,顺带还叼了个烟斗的徐绘。

即便脖子以下部分的头发,也被她压在了风衣里面。

但,能做出这种装扮的,也只有她了。更何况旁边还跟着个楚笙。

“三个月了吧。”

鉴于东潇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在给陆叔喂完早饭后,陆乐同意了陆叔的请求,跟东潇两人出来逛街。

陆叔的说法是:‘潇潇已经在医院守了她好几天了,除了吃饭外寸步不离。这个城市,他们父女原本的家,在他选择回归陆家后,已经名存实亡。’

实际上是被东潇给抵押出去了。

“三个月,感觉好漫长啊。”

“大概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吧。”

陆乐对此深有体会,这件天他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东潇的感觉比那更加强烈,用恍若隔世来形容,或许更恰当一些。

当她得知父亲病倒,在一次次的医药费催收下,一颗心逐渐跌落底谷。本以为这辈就这样了,早早的步入社会,却只会干些体力活和水果蔬菜之类的小买卖。

或许有一天,打开新闻,看到一位名叫陆乐的律师宛如律法界的太阳般冉冉升起。自己却只能在一天的劳碌之后,缩在狭小的出租屋内,抱着大腿唏嘘到:‘啊,这个人我认识,初中的时候是很要好的朋友。’

那时候的自己,可能会哭吧。

又或者被什么人给蒙骗,四处求助之下再次见到已经成为律师的陆乐,两人或许又会产生新的故事。又或者,自己会放弃讨一个公道,远远避开。

让那个坚强的女孩,永远的活在他心里。而不是被命运压垮后,麻木的出现在他面前。

这些东潇都想过,却唯独没有想到,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千金小姐,家里几百亿的资产等着自己去继承。

一天的零花钱,比她前半辈子见过的钱加起来都要多,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一觉醒来后,要面对的还是医院的缴费通知单,是眼见唯一一个亲人逝去而无可奈何。

是和陆乐的渐行渐远,宛如两条直线,相交后再错开,朝着距离对方越来越远的方向。

“东潇,你哭了吗?”

这才刚打开话题,陆乐还等着东潇接话,找一个合适的话题聊下去。谁知道走着走着,东潇的肩膀微微颤抖,呜咽声响起。

她靠近陆乐,怯生生的伸出手抓住陆乐的衣袖,哭声越来越大。

陆乐不得不停下脚步,询问到:“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东潇扑进陆乐怀里,放开压抑的情绪,放声大哭:“陆乐,这一切都是真的对不对?爸爸他真的没事了。”

她紧紧的抱住陆乐,生怕一不留神陆乐就会跑掉,更害怕如梦初醒,怀里的人就会变成自己的枕头。

一米六五的个,陆乐可以很轻易的把手放到她头上:“医生不是说了吗,陆叔在幼时经年累月的治疗下,对病情已经有很强的抵抗能力。这次之所以会倒下,完全是劳累过度,只要好好休养。接受科学的调理,放松心态,一定能痊愈的。”

“嗯。”

东潇很简单的信了陆乐的话,哭势却没有丝毫的减弱。陆乐知道她压抑的太久了,发泄一下也好。

“有委屈的话就大声哭出来吧,别藏在心里。”

东潇听话的嚎啕大哭,把脸埋在陆乐胸口,不去在乎外界的一切。收紧环住陆乐腰肢的手,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但陆乐就没那么好受了。

这里是大街上,还是顶级医院旁边的富庶地段,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

东潇那一嗓子,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大多数人投来鼓励的目光,知道这里是医院周边,也没说什么闲话。

你们别误会啊,手术没有失败。

陆乐想解释,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路人那一脸‘节哀顺变’的表情只是让他不太舒服,相比东潇这段时间所承受的,根本不算什么。

另外两个知道真相的,在后面咬牙切齿,却没什么好办法。

“咱们就这么看着吗?”楚笙拉下墨镜,眼看自己的男朋友被别的女人搂在怀里,心里不是滋味。

尤其是自己步子跨大一点都还觉得隐隐作痛的情况下,十分委屈。

“不然呐。”徐绘嘴里的烟斗上下摇晃,显然嘴口位置正在承受一口贝齿的嘶哑:“听完她爸讲的那些事,你还想上去把他们拉开不成。人家不管怎么说都是陆乐为数不多的朋友,宣泄一下感情而已,又不是欲望,就当没看到吧。”

“你说的到轻松,又不是你男朋友。”

“需要我再跟你说说,你那个女朋友的名分怎么来的吗?”

两人心里都很不爽,却也没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徐绘的手机响起。里面是拜托张缪调查的有关陆家的信息,两人刚好眼不见心不烦,仔细阅览。

看到一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势力范围横跨五个省的豪门大家,就算放眼整个炎国也没几个可以媲美的家族,咱们两家加起来好像都不是对手啊。”

“那又怎么样。”徐绘逞强到:“反正瑾市不是陆家的地盘,咱们才是地头蛇,是龙它得给咱们盘着,是虎得给咱们握着。再说了,感情的事,家大业大有用吗?”

“我觉得还是挺有用的,别的不说,你如果没家族势力给你兜底,你敢强X陆乐吗?”

两人对视一眼,在看看还抱在一起的两人。

徐绘提议到:“咱们不能在内斗下去了,必须得团结起来。”

“怎么团结?”楚笙不傻:“恋爱的事,团结的了吗?咱们三只能有一个胜利者,当然是各凭本事。你别想拿我当炮灰,拖东潇下水,自己一个人得利。”

“啧。”

骗不到吗。

虽然看上去没脑子,但真遇到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楚笙也不会让身体先脑子一步做出反应。

毕竟是豪门教养出来的家族继承人。

那么,从小在石井长大的东潇呐?

既然没办法说动楚笙对付东潇,那就试着说动东潇去对付楚笙。

徐绘拿出烟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狡黠的宛如一条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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