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掌柜来一壶热茶。”

“好嘞~”

信小炼坐在桌前,摸了摸桌上冰凉的茶壶皱了皱眉让小二拿下去。

换上热茶后小二恭敬的站在跟头问。

“这位客官要什么啊?”

“一碗素面,一碟牛肉。”

“客官不要酒?”

“哎呀,不要不要,快去催着做。”

打发了小二,仰头喝了一杯热茶,穿着短打的信小炼浑身一颤,顿时觉得有些暖和了。

鬼天气,从家里出门还是秋风天,到了京都怎么就下雪了,果然老天爷也不待见我来京都啊~

小小少女在心里抱怨一番后,忽然听到隔壁桌的八卦。

是一桌年纪长些的汉子在谈天说地。

太爷爷说,了解一个地方的百姓是否幸福,从百姓日常谈话中便可知晓,诉苦楚,民生堪忧,谈生计,食忧也,谈八卦,民生无忧也,谈诗书礼仪,怪也。

信小炼竖起耳朵偷听,只听几个大汉说到。

“瑶江大水让我几个表亲流离失所,所幸上有先帝保佑,不发水患,又有朱大人治水出奇效,我几个表亲每日协助治水,吃得饱,睡的暖,还有钱挣,就是累。”

“这还不好?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让你表亲知足吧。”

“我也这么觉得,人嘛,有了好的就想要更好的,回头我去说说他。”

瑶江水患已经治理的差不多了?信小炼还在好奇能不能听到更多的消息的时候,面上来了。

“诶,客官吃好~”

“等等!”

叫住了小二,信小炼给了一点赏钱给小二,问到。

“我问你啊,最近京都都发生了什么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小二掂量掂量赏钱,立马眉开眼笑的回答。

“诶客官,这可不得说道说道玄青山上,先帝显灵了,您是不知道啊,那一天仙光漫天~”

“停停停,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换点别的。”

“别的啊,今日里京都最火热的事应该是翠花暴死案了。”

“案件?京都乃是天子脚下,若是百姓安居乐业,怎会有情节如此严重的案件,还请细细说来。”

小二起先不愿说,信小炼不服气的又给了一遍赏钱后这才说了一遍,听完被小二夸大的案件后,条凳上的信小炼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面条牛肉,饮下一杯热茶后就结账离开了。

有时候小二还忠告她一句。

“左转有一家衣庄,里面袄子暖和呢~”

跨上棕马,待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穿着袄衣的她已经看了一遍甲府,清河坊翠花墓,东厂,大理寺,最后她确定了,京都已经不是她小时候的样子了,变化之大已经难以辨认。

骑着马,走在延向皇宫的马道,信小炼心想:太爷或许没说错,皇帝突然变坏,又突然的变好了,不过早就听闻四家八位学子进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姑娘去哪里啊?陪老道喝一杯怎么样?”

路边一个邋遢道士呼喊到,穿着不知哪里来的破棉袄,缩在柴杆里脸色冻的青紫相交,一旁的驴子眼神漠然的咀嚼着甘草。

“我要去皇宫了,你怎么这么惨。”

停下马蹄,信小炼骑在马上问道士。

“别提了,找个地方睡觉不容易,又不小心喝醉了,天一亮发现差点被雪埋了,倒霉倒霉,就不该来京都。”

听闻道人的囧事,本来心情还有些沉重的信小炼忍不住哈哈的笑出声来,亏的这人自称道人,下雪都算不到,还挨了一晚上冻。

“别笑了,你来了就好了,赶紧进宫吧,这样老道我也不用受冻了。”

神神叨叨的话让信小炼迷糊了,刚想追问,却不曾想道人突然大声说到。

“你马跑了!”

“我问你…诶?!”

一转头信小炼发现自己的棕马真的跑了,管不上提问了,赶紧追啊!

“马,我的马!”

见她追马去了,道人搓搓手指,把手心的石头丢在一旁,皱起眉头想:没想到弹了三颗才跑,真是匹倔马,不过这女娃来了,道人我再熬两天好日子就来了,想到这里道人的眉头又舒展开来,面上也有了喜色。

狂奔的马儿,后面追着一位袄衣少女,给安静的京都平添了一点热闹气氛。

皇宫中,城门守卫将消息递交给金甲卫,代理厂督任公公得到消息后,差人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去皇宫。

消息就这样在小球子的嘴中告诉了横卧在软榻上看奏折的皇帝耳中。

玉指扣在奏折上,放在桌上后言朔听着这个貌似很紧急的消息,反而问到。

“信小炼?谁啊?”

身后的树儿立马回答到。

“信小炼是皇上的太老师,也就是先帝的老师,信蜉的重孙女,她有一个兄长叫信成,因为反叛被皇上饶了一命的人中也就有他。”

“太老师。”

我就是我父皇的老师,上一任帝师,如此身份让言朔都震惊了,因为从没系统的回忆过以前的事,现在因为这个名字言朔就想起来了。

信蜉,仁武帝的老师,曾经带领信家上下参与过北伐,贡献了许多人才为仁武帝所用,后来仁武帝一统天下后信蜉回家养老,儿子不是死了,就是追求极致的学术闭门不出。

孙子辈还有人当官,但是也不多。很多都成了一方学士,大学士,一心钻研文学,大多都成了一方贤士,重孙辈当官的多了一些,不过都是小官,唯一一个上得了朝堂的还成了反臣,侥幸捡了一条命后立马就称病辞官了。

“这个信小炼进京,是为了继承她兄长的官职吗?”

言朔没记错的话,信成应该是礼部尚书郎,现在已经被人补了。

“没有长辈求官,也没说保留官职给她,应该别有用意。”

“她人在哪里?”

“应该马上跑到皇宫门口了。”

柳眉一挑,奇怪的形容词让言朔不禁发问。

“跑?”

小球子立马回答到。

“确实是跑,她还拿着信太师的通令,门卫没有管,估计马上冲到通文殿了。”

嗯?这人难不成是个推土机?心中疑惑,言朔吩咐起驾去通文殿,她倒是好奇了,太老师把自己重孙女送进皇宫,意欲何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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