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零点,六树提着酒瓶从酒馆中出来了。

他和织映老师可谓是喝了好几个小时才散场,他也听了好几个小时织映老师的抱怨。

具体她抱怨了什么,六树已经记不清了。

现在这个时间,学校的门也已经关了。

虽然六树是可以翻墙进去,但是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对于他这种人,随便找个地方躺一晚上就好了。

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公园吧。

六树带着微微的醉意,找了一个公园,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好吧,现在定个闹钟,明天准时上课去。

六树将手机定好闹钟,躺在长椅上,准备睡觉了。

在他躺下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一个人。

一位灰发的少女正站在路灯的微光下,用手中的东西喂着聚在灯光下的鸽子。

六树坐了起来,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醉意散去了几分。

“偷窥别人可不是什么好的爱好,六树老师。”路灯下的末瑶站了起来,她周围的鸽子也都拍着翅膀飞走了。

“这可就是天大的误会了,我对偷窥你这种小鬼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六树拿起身旁的酒,稍微灌了一口。

“看你满身酒气的样子,又喝了不少吧,你哪来这么多钱的。”末瑶转过身问道。

“别人请客的,不喝白不喝。”六树笑道。

“那倒是,能占得便宜自然得占。”末瑶似乎很赞同六树的话。

“哈哈,你这话说的,和我一个朋友真的很像。”六树笑的似乎有些苦涩。

“哪位朋友?”末瑶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夜空中明月依稀。

“一位已经与厚土长眠的朋友。”六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我似乎提起了一个很伤心的话题?”

“没什么可伤心的,那家伙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帅到了所有人,然后就随风化为尘土了,不过,我相信她肯定是度过了完美的一生,她肯定不会后悔她所做出的决定。”

“她曾经与天争锋。”

“那她一定是一位英雄吧。”末瑶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英雄?那倒算不上吧,要论英雄的话,古今多少英雄都在她之上,她只是一个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一名想证明自己存在的抵抗者吧。”

“能喝酒吗?”六树拿出酒瓶,递给末瑶。

“不了,这东西我喝不习惯。”末瑶挥了挥手,她从来没碰过酒这种东西。

“那你的人生可真是少了一大乐趣,酒这种东西,在每个人的人生中可是必不可少的。”

“那只是对六树老师你来说吧,也有很多人都不喝酒的。”末瑶可不信六树的鬼话。

“咳咳,换个话题吧,这深更半夜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六树转变了话题。

“我就睡在这里的。”末瑶平淡的说道。

“睡哪?”

“睡你现在坐的长椅上。”末瑶实话实说。

“真的假的?”

“这种事为什么要骗你呢。”末瑶说道。

“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没钱啊,穷啊,我每天穷的什么事都做不了,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尝尝味道了。”末瑶坐在了六树身边的长椅上。

“但凡我有那么一点点的钱,能交得起那该死的住宿费,我也想在学校宿舍里躺着,谁会在这种鬼地方每天和蚊子做朋友?”

“如果你真的把星星摘下来了,到时候记得请我一起尝尝味道。”

“那肯定,到时候用烧的还是烤的?”

“那肯定是烤的好一点,撒上点孜然辣椒粉就可以开吃了。”

这两精神病已经在考虑怎么样去摘天上的星星来吃了。

“咳咳,说点正经的,你今天上课是那副样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六树打开烟盒,本来想要点一根烟的,结果发现烟盒里面已经一根烟都没有了。

“已经过十二点了,所以应该是昨天而不是今天。”末瑶也半依靠在椅子上。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纠结这一点小细节。”

“昨天晚上下了雨,我就这样躺在雨中的长椅上,然后还有几个贩毒的找上我,结果就变成了你昨天下午看到的样子。”末瑶稍微解释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

“几个贩毒的找上了你?这倒是惊到我了。”

“我把他们全部送到地上和大地母亲深情接触了。”末瑶说道。

“你这么能打的吗?”

“几个小混混还是可以解决的。”

“总之,半夜你一个人在这里的确不行,我是不是得找一个地方给你住一段时间?”六树躺在了长椅上。

“我那令人尊敬的六树老师,听你这话,你是要帮我交住宿费的意思吗?”

“那怎么可能,梦逸的住宿费贵到我数不清后面有几个零了都,我哪有钱给你整住宿费。”

“我认识的人一个个都穷成乞丐,就算把他们的钱全部借过来,都未必能给你交上这钱。”

“那你在谈什么,你是想我去你家住吗?”

“你看我这样子是能在安泽洛娜买得起房子的人吗?”

“完全不像。”

“那不就得了。”六树感觉没有烟抽自己要死了。

“我想了一下,好像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帮你解决住处的问题,除非你能在这次期末天梯赛里拿出非常好的成绩,获得优等生的身份,这样就可以零费用入住了,但离下次天梯赛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这半年你可能只能躺在这里了。”六树说道。

“那还谈什么,睡觉。”末瑶直接放弃思考,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一床被单,盖在自己身上。

“晚安,六树老师。”两人一人一个长椅,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两个乞丐在抱团取暖。

“别晚安啊,你这被子还有没有,给我整一床。”

“没有了没有了,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垃圾堆里翻来的,你自己去捡点报纸和纸板盖啦。”

“你的生活经历怕不是乞丐听了都在直流泪了。”六树汗颜道。

“害,算了算了,其实我以前也差不多,甚至比你惨多了,倒是没资格说你,睡觉睡觉。”六树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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