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左秋池不在,料想是去哪里潇洒去了。

可她若不在,楚明空就惨了。

寝房中,香炉飘出袅袅烟缕。

方才的主仆在这没有外人的房间里,却发生了个翻转。

楚明空卧躺在名贵的被褥软塌之上,一只白嫩纤润的美足踩在他的侧脸,五粒精致的脚趾和温软的脚掌都是实打实地抵在脸颊上。

他看着那位坐在床上的“侍女”冰冷神情,心叹一句这么绝美的俏脸,不笑一笑当真可惜,不过他的内心可无半点旖旎和绯色情想,因为“侍女”的另一只脚抵在他的脖子上,灵活的脚趾夹着一柄剧毒匕首。

“好久不见,风影姑娘,这番见面礼着实让我受宠若惊,不知可否结束这回的试探了?”

那春风和沐的侍女已然不见,碧眼中除了冷漠,就只剩危险的杀机,风影说道:

“不算结束,而且结没结束,由我说了算,你自可继续装,别大意露出真面目便是。”

因为皇帝的指示,楚明空接连在两户女儿家那儿受尽了冷眼,都能心如止水,但是此刻却有点破防了,他抓狂又无语地反问道:

“不论你要我重复几次,我都会说——我没有见过你的小女儿。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对一个小不点样的女孩有想法,最少也得有个十五六岁吧?”

这红髅谱上前三甲的女人冷笑一声,摄人心魄的眼神满是怀疑与嘲弄,她冷声道:

“正常?我看你也不怎么正常,你一个王侯子嗣,多年泡在世人的敬重中,在荒漠战地的军旅又泡了几年,养出一番豪气才是正常的,但现在到了京城,被连着两户人家羞辱,茶市里谈到有关你的事,谁不是一声讥笑?

我问你,正常人忍得了这个?你这像正常人?”

楚明空握住脸上的玉足,想把这冰肌玉骨的脚爪弄开,但是那把匕首离他的脖子又近了些,可能咽口唾沫,喉结都会自己撞到刀口上。

他的手不敢动了,就这么握在她的玉足上,免得一松开被误会为又有什么动作,直接就让他的喉结尝尝剧毒的滋味。

“哎,风阿......风姐姐,虽然你不是天极帝国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你也知道是什么样的,身不由己就是我现在的情况。

皇帝对我家族的态度、极渊之灾、质子进城,那些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意味着什么。

若不是真的喜欢......呸!口误了,若不是真的无奈,我哪能对一个上官家的二小姐舔,对一个卖酒的小富豪之女还是一顿舔?”

“谁知道你是不是冲着上官家和张家里的小女孩去的呢,借着仰慕大女儿之名,悄悄接近她们的妹妹!”

风影面不改色,但是内心微动,他的话印证了她在路上的猜测,楚明空果然是装作那两户小姐的痴情人,不顾身份准备去献殷勤。拉得下脸面去隐忍做事,这份心性难得。放在他这个年纪就显得可怕了。

这楚明空到目前为止的一生,有过两次盛名。

第一次是威名,十岁之年还未踏上灵气修行之路,只学了些凡间武学,就把军旅中已经有了修炼基础的士官揍了个遍,次年开始修行,除了西陵怀王座下少数几个将军,在双方都不用灵武的情况下,军中单挑已经难寻敌手。

第二次是微名,卑微的微,因为先前对上官家和这个月的张家大舔特舔而扬起的名声,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舔狗世子之名,就连远一些的郡城都大有人知!

这两份名声的落差有点大,有点不真实。

楚明空不想回答了,借着僵持的机会发呆,看看她准备把脚丫踩他脸上踩多久。

......

首先得说明一点,他在京城没有侍女,当时进京的时候,楚明空对情况不熟悉,担心皇帝狗贼会拿个什么宅内作风银乱不检点之类的名头针对他,所以府上连条雌的犬都没有。

风影是假扮侍女到张家带他走的,楚明空知道她的意图,因为躲不过,干脆就顺着她的意思,主动被“绑架”回去了,这才有了床上这一幕。

风影的容貌极美,五官上能看出混血的痕迹,兼具天极帝国女子的柔和与新月王国女子的妩媚风情。

身段上无可挑剔,前凸后翘,水蛇般的腰肢盈盈一握,随意一个扭腰都是风情,光是看着美背就能叫人叹服。

不过她在外的名声更多是以“枯骨魅影”闻名,当然这个名声不见得多好,反正属于顶尖的那一批女杀手,战绩丰硕,即便是在无极帝国这边,都是有名的通缉犯,不过除开恶名,她的艳名同样赫赫。

天极帝国有一个胭脂美玉榜,入榜的都是绝世美人,但是一些魔教之女入了这榜,正邪两道放一起评价难免会有争议,于是就有了个红髅谱,取自红粉骷髅,上面都是凶名与美貌并存的美人,风影以前排第六,现在少说也有前三甲。

岁月沉下来的风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第四第五与她有仇,被风影杀了。

楚明空和她的故事,说来话长,但简单总结一下也极为简短。

一句话来概括那便是: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风影,小女儿失踪了,她通过某种手段,发现楚明空身上有她小女儿的元阴气息,于是相别许久的故事就重新开始了......

可站在楚明空的角度来说,他对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幼小女孩,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是做人的底线!

哪怕不做人了,他也不会对小女孩出手,真男人就算超不了的高达,没法日.剑消瘦,不能插.枪走火,那也不会对幼苗稚女出手!

——除非是合法的魅魔萝莉

注意力回到当下,楚明空脸都被踩得出汗了,叹了口气说道:

“我是真不知道您家千金的元阴气息怎么会在我身上出现,我觉得是挺不可思议的,现在立一个假设,你的千金真的被我畜生了。”

他的话刚说完,一股浓郁得近乎凝为实质的杀意堵得楚明空窒息。

“我都说了是假设,你听我说完不成?假设真这样了,那所谓的元阴气息,早就应该在我家那次极渊之灾里消失了。”

被极渊之灾波及到的存在,最轻都是变成紊乱无序的状态,楚明空的一身修为,有过半是毁在那场灾难中,体内静脉灵脉紊乱,而且修炼不回来。

京城里最神的神医见到他的脉象,直呼一声“牛逼”,还伴了一句:世子爷,我看您这脉象,像是八个月的喜脉呀!

喜脉,我这是怀胎八月了么?

“原本我有更加简单的方式来自证清白,你直接验一下我那深厚磅勃的元阳还在不在就完事,但是我的元阳气息也跟着极渊之灾也没了,要不是我现在修炼不了,我当场就练一手童子鸡才能修炼的功法给你看看!”

楚明空握住那只玉足的手,紧张得已经出汗了,但他现在也不顾这位尤物杀手的威胁,大动作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结实精壮的身躯。

在锋芒毕露的肌肉线条上,覆盖着极渊力量留下的伤痕,心脏那一侧的胸肌上,紫黑色的伤痕宛若新伤,触目惊心,心脏似乎都被极渊力量异化成了一些特殊的存在。

女子以灵力扫过他的身体,隐约探得他的心脏已经变得像是......魔兽核心一般!

“我又如何能断定,你的元阳是不是在极渊之前已经自己荒唐掉了?你是我唯一的线索。”

玉足夹着的匕首还是没有离开楚明空的脖子,不过他已经满足了,听得出她的话语软化了些许,可能是动摇了。

其实楚明空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这么拿凶器威胁了,他最初是很怀疑这个女人的动机,会不会是拿了皇帝的钱,找借口想把他给噶了,这风影可不是生育过的女人,所谓的女儿多半是借口,因为楚明空曾有幸在她的身上见到了象征处子的......守宫砂。

就在小腹位置上,跟那什么〇纹一样。

但是楚明空后来觉得她没必要这样,真想杀的话,早就动手了,要知道最开始她是想用色诱套出女儿下落的来着。

就像她所说的,楚明空现在是她找女儿的唯一线索。

女儿的元阴气息让她很想宰了这王八蛋,可现在又发觉事情不一般,但这唯一的线索又不能断。

楚明空设身处地地从她的角度想想,勉强能理解吧。

“我听说过人被极渊力量侵蚀,难活长久,像你这样能压制这么久的人,我还不曾听说过,你还有多久的命?”

“皇帝请来的御用神医,说是只有一年多几天的零头。”

可现在皇帝突发恶疾,楚明空是乐呀,就瞅着皇帝比他先死了。

若是真的没办法苟下去了,楚明空说什么也得在生命最后几个月,去浪他个快活。

极渊可怕,但ji院不可怕,不把那些美人榜上的美人都给体验一遭,死不瞑目!

风影突然说道:“别信皇帝的话,我有帮你寻医者,已经约了一位圣地神医过来,你这几天自己空出时间,逾时不候。”

惊了!

要杀我的人怕我提前死了,找人给我续命!

“好,我当质子也就一直在京城了,还能做得了什么?现在你能把脚拿开么,我午饭还没吃,你吃了没,要不要我把你那份也做了?”

“你一个小王爷还自己动手做饭?!”风影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当然,我可是一点马脚都不会留给皇帝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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