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昏暗无光,项隆华路过的牢房都已经清空,油灯中的火焰被黑暗压的昏昏沉沉,在唯一一个有人的牢房前站住脚:“好久不见啊,上次见你我们还在舞雩宫一同饮酒,没想到……”

霍思毓已经狼狈不堪,血与涎水从嘴角流下,丝毫没有往日的光鲜:“皇上,臣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死活全凭您一句话。”

项隆华背着手轻笑一声:“呵,朕以为你会痛哭流涕,向朕哭诉你什么都不知道,求朕放了你。”

霍思毓前辈的跪着,看不清脸,嘴角还留着血:“臣若是如此,陛下会立刻放过臣吗?”

“不会。”

霍思毓也笑了,牙全被血染红了:“那臣何必费那劲给自己找罪受。”

项隆华在牢门口踱着步:“听说你在城中名声不好,飞扬跋扈,欺男霸女,醉生梦死,是个十足的废物二世祖。”

霍思毓乱发挡着的脸忽然绷住了:“臣是,臣知罪。”

项隆华停住了,转过脸看向霍思毓:“你知罪,不怕我按律杀了你吗?”

霍思毓赶紧低下头伏在地上:“陛下圣明,若是按律,臣应该死不了。”

项隆华见吓不住霍思毓便又开始踱步:“都说你是个十足的废物。”

霍思毓的声音有些虚弱,是伤痛发作了:“臣是。”

“但是我看着不像啊。”

霍思毓虽然慌张但说话还是不紧不慢:“臣是不是一切都遵从陛下旨意。”

“我觉得你不是废物。”

“罪臣该死,”霍思毓趴在地上,双手疼的直发抖,“臣昔日作为皆是掩人耳目,有欺君之嫌,但绝无欺君之意,求陛下赎罪。”

“不为了骗我,那你为了骗谁。”

霍思毓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呼……哈,一切霍家的仇人,臣怕落难之时遭仇人记恨打压,只得佯装愚钝迷惑其它人。”

项隆华点点头,又停下了:“霍明造反你可知道。”

“家父造反,虽然有意不让罪臣知道,但罪臣还是打探到了。”

“你知道为何不告诉朕,恐怕是期望着霍明和楚王能打赢朕你好直接当卫王世子。”

“罪臣该死,只是罪臣绝无谋逆不臣之心,”霍思毓呼吸更加急促,脸上沾满了灰,“大哥在前线杀敌,罪臣没想到霍明叛逆的如此之快,怕报告陛下影响前线布局进而影响整个战局,所以没敢说。”

“你倒是会说,前几天抓你时跑的那个,是去哪的?”

“前线,我让门客给我大哥带个信。”

“不是说不影响前线吗?”

霍思毓连连磕头:“臣惶恐,既然大哥早晚要知道不如提前让他做好准备。”

“准备?是准备好和霍明作战还是准备好临阵倒戈。”

“那是他的选择,罪臣不知道。”

“你倒是会推责任,”项隆华原本起的杀心此刻却淡了,“看在霍家列祖列宗精忠报国,看在你大哥此刻还在为朕杀敌的份上,我可以暂时不杀你,若是你大哥反了,那我一定会杀了你,就算你姐姐来劝也没用。”

霍思毓顿时心说不妙:“罪臣谢主隆恩。”

他的信确实如他所说只是把实情告诉霍无疾,但是字里行间都露出一种劝降之意,原计划让霍无疾跟父亲一起辅佐楚王,自己和姐姐在项隆华身边,两边押宝,可惜这下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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