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璇就和马可儿坐在阶前，一边听着小乐队演奏、一边吃着饭后甜点。
冰淇淋，巧克力糖，小蛋糕，香草布丁……应有尽有。
夜凉如水，坐在台阶上本是要让屁股着凉的。
但好在底下垫着小毯，也无所谓啦。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
“吃这么多要发胖的。”叶璇忽然说。
马可儿看了她一眼：“那你不也吃这么多嘛。”
叶璇：“我饭量大，吃不胖。”
马可儿：“为什么呀？你基因特别好吗，属于那种吃不胖的类型？”
叶璇：“不不不，不止基因好，我还是解锁了基因锁的超人。”
马可儿当然也以为她在开玩笑，没多在意。
“好吧，超人姐姐，反正我今天心情好，多吃点。”马可儿含糊不清地说着，嘴里塞满了小蛋糕，“要是以前，我这时候只能在房间里偷吃泡椒凤爪。”
“为什么？”
马可儿郁闷地说道：“因为初一和十五、家里都要吃素。”
“信佛？”
“嗯。”
“信佛的人还能做出这档子烂事儿？”叶璇觉得荒谬，“皈依佛祖了，总该良善一些。”
先前叶璇早已经大致搞懂了马家的状况。
马场经营不善，马英时急需用钱，听说公子哥儿们钱多阅历少、于是想着用女儿作为美女攻势，把“公子哥投资人”一举拿下。
原来是这么个思路。
根本不是什么“公子哥看中了萝莉小妹”。
要是真看中了，还需要那样刻意地把马可儿打扮成现在这样么？
马可儿嘲笑道：“我爹啊，他信佛根本不是心善，他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特别信佛祖的，年年烧香磕头。”
“哦！我明白了。”叶璇恍然大悟，“是买赎罪券呢。”
“就是就是。”马可儿乐不可支，“他根本不虔诚，就是花钱买心安。我们家过年的时候都要去庙里呢，下午就吃除夕团圆饭，傍晚出发开车去庙里，就为了能抢到零点烧头香。”
哎呀，这些话憋在心里好久了。
马可儿一直想找个人倾诉。
可是别人都没空听她的故事。
难得有叶璇这样的聊天对象。
“那可难呢，烧头香的人那么多。”叶璇笑道，“而且庙里烟雾缭绕的吧。”
“早就没有烟雾了，叶璇姐你过时啦。”马可儿说，“现在可都是高科技电子香，只发光，没烟雾！回收回来还能再用。”
“那为什么不搞一个电子佛陀、再来个电子菩萨呢？”叶璇乐了，“直接在网上拜，在网络上坐着收米，岂不是比线下快多了？大师直播念经，给直播间打赏功德无量……”
“哈哈！”马可儿眉飞色舞地说，“那我以后就创业，开一个念经主播经纪公司，帮每一位方丈贴心设计自己的直播风格……”
叶璇说：“建议你再弄一个辩经PK节目，用佛法道法来辩一些社会焦点话题。就像元朝皇帝让道士和和尚辩论一样，哪派辩赢了哪派就牛逼，哪位大师辩赢了就获得直播间全部礼物收入。”
“哎呀，坏女人，你好坏啊，可算都给你玩明白了。”马可儿嘟着嘴，“这么会玩弄人心，怪不得你每天都有小舔狗呢。”
“怎么？这么在意我有没有舔狗，难道你也对我心动了？”叶璇咯咯笑。
“才没有呢。”马可儿扭过脸，赌气不看她。
叶璇摆摆手：“提前声明，你别自作多情哈，我对萝莉才没有兴趣呢，身材那么贫瘠。”
“贫瘠！陆嘉同学不也贫瘠么！”马可儿很不服气，“你这是双重标准。”
“陆姐姐个子比我高多了，又会做饭、又会瑜伽。”叶璇舔了舔嘴唇，“而且，谁会拒绝一个总是体贴着你、爱护着你的大姐姐呢？”
“不是大姐姐就不能体贴别人么？”马可儿小声说道，“我也……我也可以体贴的！”
“双马尾，你这话别对着我说呀，对你喜欢的人去说。我可不想被陆姐姐误会。”
马可儿马上把坐的位置挪远了一点：“切，才没对你说呢。我就是说一下‘我很温柔也很体贴’这件事情罢了。”
叶璇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经典缺什么补什么，这两样你一个都不沾。”
马可儿一下子噎住了，又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好气啊！
“坏女人！大坏蛋！大灰狼！”
叶璇挑眉：“哦？行行行，那身为坏女人的我就不来打扰良民了，我走了啊，回家去咯……”
作势就要收拾东西出门。
“回来！回来啊……”马可儿急急忙忙地跑上来。
“怎么？又要说我是坏蛋、又不让我走。”叶璇玩味地看着她，“那你这是什么行为呢？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马可儿支吾着说：“就、就是……哎呀，我错了！我错了行吗。”
只听到叶璇发出一阵鹅叫般的娇笑声。
“行啊，道歉是吧。”叶璇眨着眼睛，“众所周知，女孩子富有诚意地道歉的时候要露.出……”
还没等马可儿反应过来，叶璇就立马接上了：“哦对，我忘了，你是平板，没什么可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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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儿一屁股坐在毯子上：“我就是平板，我天生就长不大，怎么办嘛，哇……”
“嗯，可能是家族遗传基因的问题。”叶璇想了想，说道：“对了，你家里的女性成员，她们的身材怎么样？”
马可儿仔细回想了一下。
七大姑八大姨，她们的脸长得再难看、身材也都还行。
只有我小可儿是个飞机场……
哇！
怎么可以这样。
“感觉……感觉我就好像不是亲生的一样。”马可儿有点想哭，“她们都很高，只有我很矮；她们的胸都很有料，只有我很弱小。我爸还这么对我，感觉我就像是捡来的。”
“啊！这样一说，没准真是捡来的。”叶璇说，“我认识一个专业人士，他可以帮你介绍一些机构，专门做基因检测的。”
几公里之外，某个正在喂鹅的徐姓男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