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芭芭拉很懂事的把楼下的空间交给了,曾经要好的两位酒友。

  事到如今,她也没明白父亲生闷气的原因。

  西蒙脸色好看了许多,但还是不愿和天一多说话。

  “喝酒。”

  从酒柜上拿出一瓶看样子就有些年头的醇香烈酒,向桌子上一拍,天一知道,今天的事儿,算是过去了。

  熟练的拿出两只小银杯,端上一盘小咸鱼干,无需多言,直接开喝。

  借住了这么多天,天一现在对芭芭拉家比自己家还熟悉,有时候西蒙找不到的东西,他居然能找到。

  “又去哪冒险了?”

  “奔狼领。”

  “嗯…说起来,昨天北边突然就打了个雷,真是怪了…”

  见西蒙明显是对这事儿有点兴趣,天一也趁机将此行的故事添油加醋,删删减减的与西蒙讲了起来。

  “这个事儿啊,我还真有所耳闻…”

  将可莉又哄睡着的芭芭拉没有下楼,她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楼梯上,用脸蛋倚住围栏,静静的听下面两个男人谈天说地。

  话谈开了,酒就下肚了。

  酒下肚了,话就谈开了。

  “嗝…”

  “果然,还是冒险的日子更有激情啊,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啊,我年轻的时候,经历的可比你多多了~”

  听完天一的故事后,西蒙也不甘示弱的借着酒劲没头没尾的说起了他的故事。

  只不过,那些颇有年代感的故事即便是在芭芭拉听来,都有些过于夸张了。

  “西蒙先生,我觉得您喝的差不多了,明天还有工作吧,要不今晚?”

  “诶~不碍事,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了?新人还是新人啊,不要太小看我们喽~来来来,把那瓶酒也拿来。”

  “这…”

  天一知道西蒙是不能再喝下去了,不然明天一定会影响正常工作。

  无奈,他只能对着楼梯上的芭芭拉疯狂眨眼。

  芭芭拉故意装作,看不懂的样子,调皮的也对着天一眨起了眼睛。

  直到西蒙起身决定自己拿酒时,芭芭拉才蹦蹦跳跳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父亲~您忘了么?酒不在那里啊!”

  “诶呦~我的小芭芭拉,是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

  西蒙被瘦小的芭芭拉重新按回了椅子上,此刻的他,喜笑开颜。

  “我来为您拿酒吧~”

  芭芭拉说着转身从酒架上拿下了一个空酒瓶,然后快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父亲的视线,利落的将白开水灌进了酒瓶里。

  “父亲,这瓶酒您可是珍藏了好久哦,要一点一点喝呢!”

  芭芭拉小鸟依人的坐在父亲身旁,将桌上的两个酒杯都斟满了“酒液”。

  “好~好~”

  西蒙先生一口饮进,然后吧唧吧唧嘴,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这酒怎么没味儿呢?”

  “诶?怎么会呢?天一先生,你试试?”

  芭芭拉连忙开口,桌下不断用白色裤袜裹着的小脚踢着天一。

  天一哪会不懂,他也一口干了这杯酒,然后立刻捂住脑袋开始回味。

  “嘶…西蒙先生,这可真是好酒啊,您有这么好的酒,居然才拿出来?”

  “不可能啊?为什么我的就…就没有味儿呢?”

  已经糊涂的西蒙先生轻易就相信了天一的话,没有半点怀疑。

  “父亲,您今天一定是喝太多了,喝这么好的酒都没有味道了!要不,我们改天再和天一先生一起喝酒吧~”

  “嗯…好,听小芭芭拉的。”

  西蒙抬手轻轻抚摸了两下芭芭拉的面颊后,便独自一人踉踉跄跄的回了屋子。

  “不用扶,不用扶我…我能自己回去…”

  摆脱了天一与芭芭拉,西蒙独自一人回了屋子,最后重重关上了房门。

  ……

  “大小姐,荧小姐回来了。”

  “荧小姐回来了么?嗯…去询问一下,荧小姐是否准备休息了,如果没有的话,是否有空?我想与她在茶室闲聊一阵。”

  “好的。”

  回到屋子,卸下披风,散开长发,换上璃月上好绸缎料子的白色居家长裙,琴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向茶室走了过去。

  绵软的鞋子踏在红色的地毯上,两侧墙壁上依稀可见古恩希尔德家族的族徽。

  挂在墙上的古旧木质相框内,一张张泛黄的留影记录着几代古恩希尔德家族骑士的兴衰。

  随着脚步不断向前行进,留影越来越清晰,画面也愈发多彩。

  每一张留影,都代表了古恩希尔德家族对蒙德一个时代的守护。

  终于,长廊走到了尽头。

  拐角处的最后一张照片格外鲜艳,也格外显眼。

  那是一名称得上稚嫩的少女,但从那矫健的身姿与标准的出剑动作来看,她已经尽收骑士家族的优良传统。

  她的眼神坚韧无比,剑招干净利落,大开大合之中,带着股这个年纪不该拥有的老练。

  任稍有门道的人看上一眼,就知道这少女背地里付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努力。

  拐过墙角,茶室便到了。

  家中唯一的女仆站在荧的旁边,正在为荧倒茶。

  “大小姐。”

  “琴团长。”

  琴微笑着点头回应,然后拉出椅子,优雅的坐了上去。

  “叫我琴就好了,荧小姐,小派蒙,是不是打扰你们休息了?”

  “唔?莫有莫有!茶点很好此哦!”

  派蒙一边嚼着香甜的饼干,一边说话,将饼干屑都喷了荧一茶杯。

  “。。。”

  荧果断把丢人的小派蒙拉了回来,顺便用另一只手狂向派蒙嘴里塞茶点。

  派蒙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开心,迅速变成了慌张,最后变成了惊恐。

  “呜呜呜呜!派蒙此不下惹!”

  直到小派蒙哀嚎起来,荧才停止了自己的迫害行为。

  女仆也趁着这个时间为荧和派蒙重新倒了一杯茶水。

  “琴团长,是有什么事么?”

  “嗯,的确是有些要紧的事情,想要和你们确认一下。”

  “愚人众的执行官女士,今夜没有任何预兆的离开了,而大部分愚人众使团并没有跟随她离开,我想知道这件事情,和你们,和天一先生有关系么?”

  “哼…”

  提起天一,荧又一次气鼓鼓的低下了头,摆弄起怀中派蒙的头发。

  “和我们没关系,应该是天一弄出来的事情。”

  常年处理蒙德大小事务的琴不仅心思玲珑,察言观色的技巧亦是超群,荧这点小心思,她不过一眼就看了个通透。

  所以她没有因为好奇而询问,为什么荧会将自己与天一撇清的原因,而是跨过这个问题,将问题的矛头指向了天一。

  “那天一先生,和女士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不知道,打了一架吧…”

  荧来回掐动着小派蒙弹性十足的滑嫩脸蛋,不愿多说。

  看似敷衍的回答,却是她心里的实话。

  虽然天一没细说过之后发生的事,但她可以肯定,那场战斗里,天一一定是付出了些什么代价,才从女士手下救出了她。

  “是这样…我明白了,”

  琴若有所思,她觉得这应该是个突发事件,不然天一没有不和她事先商量的道理。

  而且看荧的反应,她很可能没有目击天一和女士的对战过程,若要究其原因,琴可以大胆推理为,荧不是不想看,而是不能看,或者说,看不到…

  疑问众多,琴还是决定这件事需要和天一谈一谈。

  “莫利,去带荧小姐回去休息吧。”

  “是,大小姐。”

  “诶?这就结束了么?”

  小派蒙吃的正开心,没成想这茶会说完事就完事了。

  琴婉转一笑,又一次开口。

  “莫利,再给荧小姐和小派蒙多带两份茶点过去吧。”

  “好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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