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不在此,大概80%以上的比重只是兴趣爱好使然,就能聚拢一批情感相似的朋友,不怕失败,敢于把作品给别人看,哪怕观众、评委老师现场不作当众点评,我是觉得制作团队依然很勇敢,我也应该能在影片的……也许还不到十分钟?感受到演员们也许生涩但也同样阳光、真诚的演技、情感表露,这是我觉得看大学生微电影最有意义的部分。
中午是在三食堂吃的饭,边看吊顶挂下来的电视,一边延伸聊些什么。但我们还是偏早检票进南活大厅,玩会儿手机耐心等待评比开始的……
“章启轩?”
挺熟悉的一个声音传来,我循声右上方一抬头……
“张学姐,你也是得了票看电影吗?”
主持团的团长张学姐,我是一见她就随口这么一问,不过在话说一半的时候,眼角余光已经看到跟在她身后不远的黄兴等人。
“我和黄兴他们是参加这次微电影评选的,我们是演员。”
点点头,了然了。
“会认真看你们的表演的,希望你们能拿个好名次。”
“不奢望不奢望,大家享受过程就够了,重在参与,轻喷哈……”
张学姐是这么调侃,我却不能这么理解,摇摇头,会以一个认真、尊重的态度看他们拍摄的微电影,这对他们,对参赛的很多人来说,应该是处女秀吧?看完后有感想、建议,这都正常,但只要电影内容正确、思想传达健康(话说能搬上荧幕,前期审核肯定要通过的嘛),对于我们这批观众而言,“喷”——不顾忌地指点江山,那是肯定不应该的。
“主持团的团长,是黄兴的学姐,这波应该是他们14、15级两个班合作拍的一部微电影。”头扭回来,注意到黄思语、袁靛她们稍带询问的眼神,我简单说明了一下。
“话说为啥上个月压根就没听说有这微电影的评比呢?”袁靛嘀咕道,“副班也没在晚自习上跟我们说起这事儿……”我是听了一乐。
“怎么?听你这意思,要是副班提早说了,你还想联合应化1402搞一部微电影参选吗?”
“倒不是这个意思……算了算了,我先去上个厕所,你们看看有没有节目单啥的……”
前面我们三人是来早了,理论上这活动肯定有节目单啊,让观众知道节目有几个;参演的班级、人员;微电影简介就不指望一张节目单能做得那么细致了,可起码名字总要有吧?好歹让观众有点想象空间……
“应三的节目……是在中段是吧?”《It's a boy—girl thing》……我收回刚才心里说的那段话好吧?这电影名字,每个单词都是小学生水平能够认的,但不给简介的话,你还真不知道它具体是要讲什么内容。然后再瞟一眼他们的剧组名……“装A装C不装B”?!
看一眼就知道真意其实是反话好吧,总览节目单,就张学姐和黄兴他们的作品是英文名字,其他都老老实实用中文……这还不叫装B?简直把评委老师的印象分已经扣了一半好吧?
其他作品,像《牢笼》、《碎梦空间》,感觉也有留神秘感、装杯的意思,但起码比起黄兴他们,评委、观众一看名字,更多的是好奇心——不明觉厉,起这个题目是为了什么?电影分类是重科幻?还是偏向悬疑?嘛,毕竟大学生,非专业拍电影,一开始对题材的选择上,第一考虑的肯定是青春校园为主咯,“(不)装B”他们定的题目,“boy—girl thing”其实就不难理解他们的方向还是比较稳的……
“意思是这方面他们不装B,然后其他地方就开始浪起来。”但从整体来看,张学姐啊,你们这是皮中垫稳,不是稳中带皮,加上题材新意度不足,相应的如果不能让观众、评委看来,拍摄角度、演员表演……这些加分项上眼前一亮,那掉出评奖梯队是一瞬的事情。
这次微电影大赛由化工学院为首,药学院、医学院、环土学院、商学院联合举办的,“追梦青春,大美江南”,挺好的主题。评委除了邀请承办学院的分团委老师,为了兼顾专业性,还请了数媒学院的老师,以及离我们学校不远的锡市国家数字电影产业园的教学总监由先生参与评审。开场一番介绍后,比赛正式开始……
除了对应班级组成的团队,也有校级社团的江大影协的作品参与评奖竞争。按大多数人的想法,他们部员的专业技术肯定强于普通同学,这其实跟演员的高年级还是低年级影响不大。但这种竞争,就我们观众……虽然对剧组成员来讲有、不礼貌对吧?“看热闹不嫌事大”,希望作品质量好,中间能出些变数。
现实也满足了我们的这种猜想,只是……在黄兴他们的《It's a boy—girl thing》放映结束,紧接着就是药学院的《牢笼》,也是看得我们观众、评委目不转睛的一场。
《牢笼》讲述的是一个普通大学同学,突然被困进四维空间里。像是我们画画那样,假设纸上人们勾画的种种: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是有在二维空间里有自己的生命,那就可以假设,电影的主人公,一个三维空间的活人,在一开始不清楚具体情况的时候,可能是被更高维度(四维)的生物“画”进来了。
那么他们……那些四维生物这么做的目的,就挺有细思极恐的意味了:可能是四维空间的孩童的胡乱涂鸦,也可能是大人在创作一幅艺术品;而艺术品,美的种类也不一样的,有的温暖阳光,有的就是扭曲阴暗。
还有可能是被抓来当小白鼠。
主人公就是被告知真相,跟普通人的反应没啥区别:抗拒、破口大骂、疯乱、想逃避……但在冷静下来,慢慢了解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同样像在学校,实验的设定似乎也是观察三维生物对梦想展开追逐的一系列过程……
bgm多数时候听来有悲情、压抑的感觉,这部作品需要阐述,或是描绘细节的地方挺多,本身时长就对比其他剧组的作品偏长了,所以好像我们是看了蛮久的。但对于我们这类,平时观看微电影很少的人而言,这种时间拉长的错觉,还会给到“这比其他电影内容丰富一些”的既视感,心里评分当然是水涨船高了。
最终设计的结局也算HE吧,梦想实现,四维生物也不是残酷无情的,他们最后把主角送回三维世界,时间维度也没发生变化。主角相当于经历了一段奇妙、有惊无险的旅程,有了难忘的回忆,而这说给家人、朋友听,他们肯定不信,所以只能藏在心里,或是当成梦境一场,以轻松随意的口吻讲给别人听了……
主角最后嘴角挂上一丝意味颇深的浅笑,视线微微抬高,看向天空,镜头拉远,光线渐暗,影片结束。场内短暂沉寂后,爆发出一阵比之前几部短片播放过后更热烈、更持久的掌声、欢呼声……
“不出意外,这部应该是第一名了。”黄思语和袁靛也点头无异议,袁靛补充道。
“主要比较惨的是,黄兴他们的作品就挨着《牢笼》这部片子……包括下一部作品,观众和评委肯定会拿它们和《牢笼》作比较,有明显差距,打分肯定不会高到哪儿去。”
是这个理啊……虽说青春张扬不算什么坏事,但这态度相当于正撞到枪口上,打的部位还不是四肢、腰腹不致命的脏器,而是顶你心口、脑门——这不完犊子吗?
“心疼他们一秒……”
嗯,虽然就语气来讲,没听出小黄同学有啥同情的意思。
而后半场的几部影片,我都是边看着手机,偶尔抬眼看几秒,然后头又低下去——一来是不太相信还有第二部能和《牢笼》争冠的电影,二是越回想越觉得有意思,文艺(装杯)的想法压不住了,所以拿起手机,想写段简单一点的观后感。
“我们都是蝼蚁,确实有办法逃脱高维生物的束缚,但当被告知真相,却只得抗拒、疯乱、逃避。”
“如果,我是高位世界中的细胞,也就是器官概念里人类的‘我’,那么癌细胞的我们,死亡便是终结。”
一段时间过后,点赞和评论还挺多的。阮嘉给了二连:“在现场,也很喜欢这个微电影。”想想也是,她是应三的,跟黄兴他们同班,她想观影肯定能拿到票啊;小黄同学还是只点赞不吱声,袁靛看到我这条说说,也没现实和我说什么,评论区来一句:“给你最佳点评奖。”
你这是见台上在颁各种奖项——最佳男、女主角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编剧……所以也随口整一个奖项,既没有实际价值,还能无形中显得自己比我等级高一头?真有你的啊……
当然我也没有把这波思路清晰的分析打在评论区来回应她——那不是自己损寄几吗?于是按照颁奖的流程应了一句:“然后并没有奖品。”
“都给你荣誉了。”
呵,女人,懒得跟你继续三米之内打字交流的沙雕行为。(官方吐槽:你还知道自己沙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