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桌上，气氛比较奇怪。
老妈全程没什么好脸色，甚至在饭间点了一支烟，开了一罐啤酒，把一顿饭吃成上下两截。
“对了。”老妈一手烟，一手酒，还时不时在盆里找块牛板筋，冲陆乐指手画脚到：“先前老板来了电话，说她给孩子报了个国庆辅导班，你就不用去了。顺便让你跟徐家拉拉关系，说是能不能弄个订单，给你百分之五的提成。”
百分之五？
这是拿自己当销售了。
陆乐不打算理会。
现在的他还不打算一夜暴富，人生最关节的节点，少些诱惑比较好。
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哦。”
相比陆乐的平淡，楚笙脸色显然不怎么好看。陪笑了半天的脸第一次染上阴霾：“徐家？徐绘家？”
“嗯。”陆乐老实巴交的扒着饭：“她让我去给她妹妹补习。”
“你答应了？”
“一小时两百。”
言下之意就是：她给的太多了。
里面也有实在不想去老板家和熊孩子对线的无奈。
“一小时两百！”老妈惊了，吐出一口青烟，掰起手指算了算：“乖乖，我一个小时也才二十。”
阴沉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小乐出息了。不过，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咱们家里又不缺钱。你没必要出去兼职的，好好读书，将来成了大律师，赚的只会比这更多。”
楚笙大口咀嚼着牛板筋，眉头紧锁：“你不能去她家。那个女人很危险，我妈跟我说过，徐家那对母女脑子都有问题。不能做朋友，但也绝对不能成为敌人。那就是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
“是吗？”陆乐对此没什么印象。
楚笙却印象深刻。
她一见陆乐误终身，也曾正面和陆乐接触过，虽然被陆乐婉拒，却也让陆乐留下了印象。但徐绘不同，楚笙不止一次瞧见徐绘偷偷跟在陆乐身后，躲在电线杆后，笑的十分阴险。
你问她怎么看到的，因为楚笙就在后面一个电线杆后面。
见楚笙态度强硬且坚决，陆乐略显为难：“我已经答应她了，反正就国庆几天而已。”
“那也不行。一入豪门深似海，鬼知道那个女人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陆乐不禁怀疑，昨晚的人会不会是徐绘。
从身材体型发量来判断，以陆乐对同学的认识程度，也就这一个怀疑对象。
“那，我叫她妹妹来我家补习？”
老妈完全没理解楚笙的话，一个高中生，能危险到哪去。
这也怪陆乐没跟他说强X犯是他同学。
老妈只知道自己的假期还有三天，陆乐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钱给赚了，那最好不过。因此，老妈表示支持：“我觉得可以，学习嘛，又不是非得挑地方。咱家虽然小，不也养出了小乐这样的宝贝嘛。就这么说定了，让那个什么妹妹来咱家。”
“那明天我也来。”楚笙还是不太放心：“有我在，徐绘多少会收敛点。而且，我是你女朋友，我得盯着你，防止你被她给骚扰了。”
“呵呵，骚扰啊。”
谈及这个话题，老妈现场就给楚笙表演了一次变脸绝活。
由于陆乐太过懂事，弄得这个铭刻在所有母亲血液里的技能，基本没什么用武之地。此刻用来对付这个准儿媳，还蛮合适的。
“楚笙是吧。你知不知道你们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在我的预测里，小乐的第一次，怎么说也得在高中毕业后的聚会上喝多，然后犯个错，完结属于他的青少年时代。”
老妈毫不客气的一口烟吐在楚笙脸上，眯起眼睛，语气不善：“你不会以为霸王硬上弓一次，之后就可以背着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吧？”
“没，没。”楚笙心虚的低下头。
她就是这么想的。
经过一天的恢复，陆乐总算有了点存货，听到这个话题，心里难免动些小心思。
人活两世，成功摆脱第一次。
老实说，如果把次数克制一下，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老妈一看陆乐那样，就知道小家伙进入了食髓知味的状态，自己说多少都白搭。
无奈之下，又点起一支烟。
饭后，楚笙收拾餐盘进了厨房，留下母子在客厅谈心。
陆乐时不时看向厨房，忍不住说到：“妈，你也别老是给楚笙摆脸色，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坏。”
“怎么，这还没嫁过去，胳膊肘就学着往外拐了？”
“不是。”
这里面内情太多，陆乐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老妈解释。
楚笙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平时走在学校，陆乐每次见她都是身边一堆女人，一堆大腿在眼前，白花花，晃的人眼晕。为了自己，堕落的那么平凡。
‘啪’
盘子碎了。
老妈撇了一眼厨房，啥都没说。
“我去看看，受伤了就不好了。”
“站住。”老妈叫住陆乐，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她脸上的伤怎么回事？那是你贴的吧。”
她以前不小心切到手，也是陆乐帮她弄的。去到厂里，她还炫耀了半天，对陆乐的手法十分熟悉。
“被她妈打的。”
“哦。去吧，小心点别划到手。”
进到厨房，楚笙正面对一地碎片手足无措。瞧见陆乐，赶紧看向客厅的方向，没瞧见老妈的身影，才拉过陆乐，惊慌到：“怎么办，阿姨是不是很生气，我笨手笨脚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这世道，男拳还蛮严重的，不少男孩都成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
陆乐不一样，他能分清楚五谷。
“几个盘子而已，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反倒是你，我就想问问，你上次洗完是什么时候。”
说话间，陆乐找到扫把，将碎片扫进厨房的垃圾桶。
“上次学校春游。”
“那还挺近的。”
“小学的春游。”
“……”
处理好碎片，楚笙将垃圾袋拿出，打好结，提在手里：“我看阿姨还在气头上，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明天我再来找你，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徐绘的诡计得逞。”
陆乐眨眨眼：“她明天来做什么？我跟她约的国庆，明天又不是国庆。”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