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凯拿着充满科技感的金属手机，与屏幕另一头的人开视频会议。
“在新执行总裁全部配置完毕之后，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开会，对吧凯总？”
电话那头，是那个拥有着血色双瞳的男人。
他就是高斯得。
“新股东大会原定是明天开的，不过我明天要去一趟‘雪城’视察。所以要占用一下高总的时间。”
雪城是基石中学本学期预定要给重点班开放的期末游学目的地。
“没关系啦。让我一直闲着的话，可能会搞出很多事情来哦~”高斯得摆出不可一世的表情笑着说。
“……”
蓝凯表情相当严峻，即使从未脱下过全围式墨镜，也可以看得出来。
“这就把你吓着了？别害怕嘛，今天开会还得说正事儿，不要被一些细枝末节给影响到才好。”
“……”
高斯得这个男人似乎想从精神层面压制蓝凯。然而蓝凯除了一直警惕他之外，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很好，咱们来各自说说这一周准备要做什么。”
高斯得说明了收购股东股份、合并业务的各种明细，蓝凯已经全部私底下调查好。
“说完，到你了。”
“正如我刚才提到，明天去雪城谈一个沉浸式体验开发项目。‘元宇宙’的概念分支‘第二人生’是我目前看中的大商机。”
对于高斯得这种人，蓝凯用幻灯片或者说明书之类的，都不好使。高斯得只认结果和收益。
“哦，你说的是比‘虚拟现实’更硬核的应用型第二人生么？非常有趣的提案嘛。”
“这玩意有多天花乱坠，没有收益的话，对你来说都无意义。只要你不批，这个项目也就只能到达视察的程度。”
蓝凯很明白，他日后要做的所有事，都因为他只有百分之四十九股权而受到高斯得掣肘。做的每一个决定，如果没有高斯得拍板，蓝凯都会寸步难行。
“不不不，非常的有意思，即使没有预期收益可言，我都会同意你投资的。”
高斯得讲这话很不符合蓝凯印象中的风格。
“等会你和我的秘书说一声，出一份书面的计划，我就让秘书去财务申报款项预留给你。”
“……”
太顺利了，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阴谋？
“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虽然我是一个结果主义者，但我可不是为了打压你们两兄弟才空降到【御神集团】的，只要是对公司有利的事情，我就会放手让你去做。”
“高总，你这么做就等于在【对赌协议】上帮了我们兄弟一把，这样真的好么。你是【对赌】的发起人，目的是要把我们兄弟俩赶尽杀绝，将御神集团变成你的囊中之物。”
高斯得伸出食指，左右两边摆动，并说“NoNoNo”：
“蓝凯，你疑心太重，同时太谨慎。大家都是为公司办事，何必整天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呢？”
高斯得的脸凑近屏幕，那猩红的瞳孔，在摄像头面前显得分外渗人，
“项目开搞之后，我也有些想法打算在雪城实现，两者应该有机会结合起来。”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尽全力将成绩做出来。”先不论高斯得有何阴谋，他作为集团的最高领导，蓝凯需要对他表决心。
“非常期待你的表现哦，蓝凯君。今天的会议就到这结束。”
仅有两人的会晤到此为止。
蓝凯用身体带动椅子旋转，面向窗外，给秘书去了电话：
“高斯得批准我立项了。”
…
“好的，收到，我会尽快着手处理。”
蓝凯的秘书挂掉电话，拿起桌上的果饮，啜了一小口，
“千雨，我的提议怎样？”
这边厢，秘书把她的大学同学兼好友穆千雨约出来谈一桩生意，连协议都拟好了。
这桩生意，正是要让千雨暂时成为这位秘书朋友的伙伴，一起为那名在短视频平台出于绝对爆火地位的大红人“御神YS”进行流量变现。
“御神YS这个网名，和你们御神集团有所重合，我以前就思考过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某种关联。今天听你这个提案，无疑就是解答了萦绕在我脑海里好久的问题。”
穆千雨拉起对方的手，表情越发兴奋，
“小瑾，我能有机会直接面见我的偶像吗！”
秘书的爱称叫小瑾，她摇了摇头，苦笑道：
“对不起呢，千雨，关于这点，大概是不可能了。不妨老实跟你说，这个项目是没有得到御神他本人同意呢。但是呀，现在公司由不得他任性下去，必须要用他的名气和流量来进行变现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御神除了累积粉丝以外，没有为公司带来任何经济效益。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擅自做这个决定，我知道千雨是他的忠实粉丝，希望你不要对我们的做法产生抵触。”
“这个嘛……我不是很懂你们之间的关系，听完你这么说，我有个担心就是，咱们这么弄的话会不会让御神他不开心？”
作为御神YS的老婆粉，千雨自然很关心“老公”的情绪。
“管不了那么多，目前御神的账号由他独立运营，我们本身就无法操控他。除了用这种方法外，我们别无选择。”
“好吧，总感觉有点对不起我的偶像。”
只不过这个虚无缥缈的“老公”始终比不上合作协议上的报酬那么诱人，所以千雨的心只是稍稍疼了一下而已。
“别这么想，要真说对不起，应该是我们公司……总之开搞吧。”
在小瑾的指导下，千雨搞懂了协议上的所有条款，并签名作实。
“记得这周末交稿哦。”
“知道啦，到时候除了报酬外，你今晚还要请我吃一顿好的才行哟。”
“一言为定，这么久没联系，要好好聚一聚呢。不过今天就不能吃了，因为我待会儿还要回公司忙，下周交稿之后我们再约哈。”
两人都参加工作好多年了，小瑾依然是比较忙的那一个。
即使千雨一周有四天要睡公司，她的工作量还是不及小瑾的二分之一。
剩下的时间，千雨一个人在咖啡厅使用笔记本电脑做框架图，毕竟这是兼职，回公司被领导看见的话可是要重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