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
私人飞舟，地方不大，却也有专门的大厅，在卧室外面。
“我先出去，换好衣服出来吃饭，饭后就开始灵力的掌握训练。”
“嗯。”
等东湘离开，芙清韵才从被子里探出红红的小脸，思考东湘先前那句话的含义。
有些害怕，害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了，大到想要靠近一步都是奢望。
客厅里，东湘落座主位，坐北朝南，眼前的画面和自己想象的略有不同。
四菜一汤就不要求了，至少给个盘子啊。
陆笙端着一个木盆放在桌上，里面黏糊糊的一大坨，看不清原材料是啥。
不过挺香的。
就是怎么看怎么像……
“我去叫那两个。”
放好木盆，陆笙蹦蹦跳跳的去往甲板，把两名新客人叫了过来。
东湘这才有机会问到：“你做的……这是什么？”
“猪肉炖粉条啊，看不出来吗？”陆笙给众人盛饭，每人都是满满一碗。超过碗口的份量，估计也有一碗。
“我不记得船上有粉……”东湘无语的夹起一根所谓的粉条：“北冥海的天九翅，你就给我当粉条炖了？”
“天九翅，那是什么？”
“一种鱼翅。”
身为渔村女，鱼翅陆笙自然知道。虽然印月湾位于内地，她至少听说过。
“我说你这粉条怎么结成一块，再不吃就要坏了的样子。”陆笙怯生生向芙清韵问到：“这东西很贵吗？”
芙清韵摸不准东湘的想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事。”东湘坦然一笑：“正好今日有贵客临门，自然要拿点好东西招待，才不算失了礼数。”
“你所谓的好东西就是这堆猪食一样的玩意吗？”萧秋怡依旧一副刺猬模样，毫无食欲的表情挂在脸上，完全没有动筷的意思。
她说出来了，东湘一直忍着不想吐槽的话，就这么轻易的被她给说出来了。
“秋怡。”郡主仍在劝导萧秋怡，同时也不忘转移仇恨：“湘君别见怪，主要是你这婢女……好像并不怎么会做饭的样子。”
“你才是婢女，你全家都是婢女。”陆笙就这性格，遇软则软，遇刚则刚。
“我全家？”郡主不屑一笑：“抱歉，我全家都是皇族。反倒是你，一个初入练气，一身土气的家伙，不是婢女是什么，难不成是湘君的客人？”
“是的。”东湘点点头：“她确实是我的客人。路上偶然救下的，她也要去参加升仙大会，就顺路送她一程。”
郡主被怼的哑口无言，反倒是一边的萧秋怡找到话柄：“传言湘君的飞舟，可比大夏帝君的楼船旗舰龙雀号还要难上。现在看来，不过谣传而已，大抵是个人都能上来吧。”
“你！”陆笙瞪了萧秋怡一眼，不知道怎么反怼回去，只好老实坐下思考言词。
东湘夹起一筷子炖成糊状的鱼翅，放进芙清韵碗里……，饭上。
打的太满，放不进去。
示意大家可以开动了。
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顺着萧秋怡的话说到：“你说的没错，确实是什么人都可以上来。”
用最阳光的语气，说最阴阳怪气的话。
芙清韵和陆笙再不济，都是东湘邀请上船了。而这两人，要不是看在大夏皇族的份上，东湘才不想自找没趣。
见萧秋怡被东湘怼的无言以对，陆笙心情大好，扒了一大口饭：“真香诶，你这米是什么米，村子过年吃的细米都没这好吃。”
“这是灵米，宗门灵田没出产的。就算是个普通人，连续吃上十几年，也能强身健体，引灵聚气。”
陆笙几口下去，碗上冒尖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麻烦说人话。”
“好东西，大量服用能提升修为。”
咽下一大口，陆笙看看碗里饭，再看看自己煮的那一大锅，欣喜到：“真的。隔壁王婶一直都说我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原来能吃也是优点。”
芙清韵忍不住白她一眼：“这是湘君的东西，你能别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吗？一斤普通灵米的市场价足足就要十两黄金，更别提这种精细灵米。”
“一斤米十两黄金，那不就一两米一两黄金？”陆笙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吃完一碗后，立马去添第二碗。
不过，她第二碗含蓄了很多，至少没第一碗那么大分量。
“你们有钱人花样真多，连吃个白米饭都这么多讲究。”
“我平时也吃不上灵米，一般也只有过年或者家里有贵客的时候才能吃上一碗。”
郡主默默端起了碗，没有出声，并且不忘用胳膊捅捅一直没有动作的萧秋怡。
天穹仙门灵田出产的精细灵米，不寒颤。
更何况还有北冥天九翅，虽然料理方式糙了点。
仔细尝过之后才发现，鱼翅并没有煮烂，看起来黏糊糊的，是因为上面挂了一层淀粉。在兼顾嚼劲的同时，鱼翅无法深刻入味的寡淡感，被淀粉吸收的香料肉汁完美填充。
“或许，这才是鱼翅的正确吃法也说不定。”
芙清韵相对有些拘谨，很少动筷夹菜，即便动筷夹的也是些蔬菜。东湘看她碗里空出些位置，主动给她添了些鱼翅：“你的伤还未痊愈，天九翅本身就能强韧筋脉，多吃一点，才能尽快好起来。”
“是吗？”陆笙此前一直在盯着肉啃，听说鱼翅还有这功效，立马转移目标，同时也不忘问到：“那这肉是什么肉，有什么功效？”
相较之下，她还是觉得肉更好吃。
“你从哪拿的？”
“就厨房冰柜里上面那半扇。”
“那我记得是惊角鹿肉，没什么特殊功效，就是肉质比较鲜美，有功效的是鹿角和鹿茸。”
“冰柜里好像有，但我不知道怎么弄。”
“还好你不知道，不然你指不定做出什么东西来。”东湘轻叹一声，目光扫过四个女人。
陆笙没指望了，除非东湘想吃农家菜。
萧秋怡……，最好别要求她做任何事，准会碰壁。
郡主也不像是个会做饭的。
芙清韵又是个病人，还要练习，需要休息时间。
“算了，明天早上的饭我自己来做。”东湘看向芙清韵：“你受损最严重是心脉，血气大量流失，我到时候给你弄点鹿茸银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