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牵去喂了。”
一伙人乌泱泱的从外面往里拥,但是却主次有序,最前面的就是卫国公霍明,周围都是府上门客。
霍明迎面看见八碗,一口叫住:“八碗?你怎么来了,不在京中呆着,怎么跑到封地来了。”
“哎呦,国公爷,您回来的真是喜鹊屎掉进油葫芦——碰巧,”赶紧点头哈腰的陪上去,嘴上却还是不收敛,“二公子托我向您请示点事儿,正说找您呢。”
霍明顿了顿,转头对其他人吩咐:“唔……你们先去北园吧,我片刻就到。”
其他门客顿时就散去了,只有几个仆人,跟着,霍明边走边脱身上的铠甲,随手丢给仆人,走过三爷面前时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过。
到了里屋,屏退了下人:“找我何事。”
八碗眼睛一骨碌,不由得话到嘴边:“二公子托小的问问您,家里遭了贼,丢了些金银,不过已经抓回来了,是要严惩立威还是放了。”
霍明顿了顿,听出了言下之意,惊愕之余也欣慰霍思毓的成长:“放了吧,不宜生事,家里的马喂好,四院的门也检查检查,不要妨碍出行,这几天不要生事。”
“小的知道了,这就回去同二公子说。”八碗心里也有了底。
霍明却一口叫住八碗,声音不温不火:“我招揽门客众多,你小子没什么大本事,一身的旁门左道绝非佐世之才,也不是什么名儒大才,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在府上吗?”
八碗那对小眼睛眨了眨:“莫非……小的省事又省钱,一顿八碗就能喂饱。”
“说对了一半,”霍明把胸甲卸下丢到地上,拔出佩剑架到八碗肩上,“你来霍府是身无一物,无亲无故,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就像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你这样的人,多半都心怀不轨,十有八九都死在我手上了,你知道是什么让我不杀你吗?”
八碗小心翼翼的推开佩剑,白净的圆脸上还陪着笑:“因为国公爷知道,小的这条狗和其他的野狗不一样。
他们顾忌主人想法,一顿只敢吃四碗,喂多少次都喂不饱,等主人落难了,他们会一拥而上,分而食之。
小的一顿吃八碗,吃得饱,喂得熟,等到主人落难,我这一顿吃八碗养下的膘就是主人最后一道护心镜。”
霍明收起了佩剑:“去吧,去你主子脚边,接着吃我霍家的八碗饭。”
“哎呦,国公爷您可真是刀斧砍棺材——吓死人,”八碗拍了拍胸口,“那可多谢您抬举了,小的谨记。”
“眼睛有点小,看着比我儿还像个少爷,不过也无伤大雅,走吧。”霍明把配剑也随手一丢。
八碗拍拍屁股赶紧走,一出门就就差点撞上人,门口站着一高一矮:“哎呦,二位,冒犯冒犯。”
“无妨。”高个子摆摆手面具遮脸看不清样子,身边站着过软嘟嘟小孩,清秀的很。
“主人,这家伙长得好像肉包子啊。”
霍明正好看到来人:“原来是夏先生来了,进来吧。”
八碗一出门就去驿站牵了匹马,出城门时看到地摊上的杂物有一副小烟熏琉璃片(墨镜),随手买下架到鼻梁,看的挺清楚:“这下谁还看我眼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