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彩羽稚鸡的飞扑,陆笙只能朝旁边狼狈一滚,才险险躲开,趴在地上,灰头土脸。

然而彩羽稚鸡的攻势还没结束,一口咬空。在这个没有被东湘的狂风所笼罩的石台上,拍打翅膀旋转飞起。羽翅带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尖端轻易划开石台,挥出一道气刃,朝倒地状态的陆笙呼啸而去。

石台被气刃犁出一道深沟,石粉碎石宛如被翻起的泥土,为气刃引领方向,直奔陆笙侧腰,势要将她一分为二。

陆笙只能朝旁边翻滚,尽可能的多活半秒。

可这是悬崖之上,陆笙来到石台边缘,心里咯噔一声,却已经刹不住车了。

慌忙之间,只能扒住石台边缘,悬挂在空中。

气刃带起的碎石砸在脸上,石粉飞进眼中,耳边响起的石裂声仿佛死神高举的镰刀。

‘叮’,湘竹君子洞穿气刃,在气刃上破开一人大小的洞,钉在石台上。

气刃被剑风搅的粉碎。

陆笙死死抓住石台边缘,显然还不打算放弃来自不易的优势。

“唉,这姑娘,脑子指定有某种大病。”

东湘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做什么事都完全凭一腔热血,走一步看一步,走的还都是作死的路。

剑上携带东湘的气息,彩羽稚鸡不敢贸然靠近,犹豫片刻。见背后有人露头,立马转移目标,朝第二个登上石台的人扑去。

湘竹君子微微颤动,发出清脆的剑鸣,从石台中脱身而出,反身朝第二人飞去。

飞行路线和彩羽稚鸡重合,彩羽稚鸡只能中途拍打翅膀转向,避其锋芒。

芙清韵登上石台,还没看清状况就瞧见彩羽稚鸡朝自己飞来,不禁头皮发麻。还好彩羽稚鸡被湘竹君子逼退,让立足未稳的芙清韵得以跃上石台,抓住停在自己面前的剑柄,思定应对之策。

妖兽本就神智低下,能掌握的法术不多,大多数时候还是依靠强悍的身体作战。

寻常刀剑或许无法伤到它的利爪,但湘竹君子绝对可以。

彩羽稚鸡调整身形,再次扑来。

芙清韵以自己的剑为诱饵,主动送入彩羽稚鸡的利爪中,俯身前冲,松开右手。双手紧握湘竹君子,一剑斩向彩羽稚鸡已经收拢的双足。

轻微受阻的手感,仿佛是砍在了树枝上。随着芙清韵加大手上的力量,剑锋深入骨头,眼看即将把彩羽稚鸡双腿一起斩落。

彩羽稚鸡已经来不及拔高身形,也不打算拔高身形,挥动翅膀,狠狠扇在芙清韵肩膀。

巨大的力量将芙清韵从石台上抛飞,身躯被匆匆成型的龙卷裹挟,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一具强健的臂弯。

“湘君。”

还在崖壁上犹豫的人瞧见东湘亲自凌空抱住芙清韵,忍不住吐槽到:“为啥其他人掉下去就是自由落体?”

“你要是有那样的胸襟,我想湘君也会亲自御风来救你的。”

“胸襟是不可能的,胸肌我倒是可以努力下。”

彩羽稚鸡在石台上金鸡独立,右足只剩一层皮与利爪相连。它显然没学会火烈鸟的本事,只能依靠拍打翅膀来维持身形,断裂的右足不断晃动,在石台上留下不规则的血迹。

“兄弟们,咱们这趟本来就没抱太大期望,都只是来试试运气。现在每人至少都有一颗筑基境的丹药兜底,还要啥凤翎草。走,干了那只鸡。”

这群人里不乏明白人,瞧见陆笙躲东湘背后那样,芙清韵更是和东湘一起来的。

凤翎草的归属问题,大家心里早已有数。

那玩意虽然稀有,却还没到有价无市的地步,至少天穹仙门就一大堆。而一颗筑基境的丹药,还是成色极好的恢复类丹药,换上一株绰绰有余。

所以积极度一直不高,怕被彩羽稚鸡一击毙命。

现在东湘就在石台边上,彩羽稚鸡最大的依仗也没了一半,还有什么好怕的。

练气境的妖兽尸体,也能值不少钱。对于这些蚊子腿也是肉的散修来说,算是不菲的进项。

一群人蜂蛹而上,也不管凤翎草,直奔还在扑腾的彩羽稚鸡而去。

躺在东湘怀里的芙清韵扭动着身躯,触动右臂的伤口,脸色紧绷,细密的汗珠渗出皮肤,将刘海黏在额头上。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东湘安慰到:“我都没想到,那种情况你居然不退反进。接下来就好好休息吧,你已经出局了。”

“可是,没有凤翎草,我就无法突破锻体境。”

“你觉得我会差那种东西吗?”东湘冲芙清韵眨眨眼:“抱歉,我现在要护佑那群糙汉子的安全,没办法把你送回地上。就算你想重来,也得等他们打完。”

这话,直接掐灭芙清韵重头再来的可能。

有东湘的护卫,这场战斗的结果早已注定。

芙清韵只能缩在东湘怀里,头靠在东湘的肩膀上,抬起左手,搭上东湘另一侧肩头。

另一边,陆笙爬回石台,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一幕。

一群大老爷们根本就不管彻底成熟的凤翎草,围着彩羽稚鸡一堆猛砍。

可怜彩羽稚鸡,被堵在石台上,这里没有东湘的狂风,无处借力。光靠自己的翅膀和一只脚,根本飞不起来。

陆笙绕过战场,一路小跑到凤铃草旁边,看见空中的东湘,以及他和芙清韵那个暧昧的姿势。

“你们两果然有一腿!”

惊异完,赶紧把凤翎草拔出。

根据正道的规矩,天材地宝的争夺中,谁先把东西拿到手就是谁的,后续攻击持有者就属于抢劫行为。

见归属已定,山崖前狂风停息,东湘抱住芙清韵缓缓下落。

临走前,凭空一巴掌抽在彩羽稚鸡脑袋上。一群壮汉抓住机会,一涌而上,彩羽稚鸡一时间满身大汉,再无翻身可能。

先前远远看去时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凑近点看,这一米七八的稚鸡,锅好像放不下。

落地,抱芙清韵去往水桶边才放她下来,助她调息,恢复伤势。

后方,大汉们抬着稚鸡的尸体,把芙清韵丢在石台上的剑给找了回来,恭敬奉上。

陆笙抱着凤翎草,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了,我的剑还在崖壁上插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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